病美人和冥主先婚后爱了 第86节
作品:《病美人和冥主先婚后爱了》 走廊里已经漆黑一片,青铜制的坛子滚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咕噜——”
四周鸦雀无声,一颗青色的脑袋从坛子里飞了出来,悬在了空中。
夏琰惊愕道:“……这东西是长在坛子里吗?”
“这个青铜器叫罍,是商代祭祀时用的酒坛子。”陆秉文解释道,“这人应该是被斩首后泡在了酒坛子里,当时的君主也请了大巫师作法,以人类祭品祈求神明赐福,却在中途出了些问题,让它的灵魂被永生永世困在了这个坛子里。”
夏琰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历史的长河,是人类从未开化一步步走向文明的长河。
在商代早期,由于连续数年的大旱和缺水,庄稼颗粒无收,民不聊生。
当时的统治者和贵族认为活人是对上天最好的贡品,从而导致了活人祭祀这种极端的祭祀方式出现。活人祭祀的种类也有很多,活埋、投河、蒸煮、开膛破肚……每一种方式都相当残忍。祭祀目的也有多种,有时是为朝拜太阳与月亮,有时是为求五谷丰登,还有时候是一种单纯的生殖崇拜。
贵族们会选用童男童女作为活人祭祀的人牲,而战败落难的贵族也会成为祭祀的牺牲品。
眼前这颗人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头发已经长到了四米多长,经历过漫长的时间之后,少年的整个面庞都泛着青色,五官旁还有不少长长的绒毛,他一双怨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夏琰,丑陋的鬼脸露出了一个不屑地表情。
“人类,你身上闻起来好香。”青色头颅张口道,“你的阳气应该格外美味吧!”
下一秒,这颗青色的头颅像是吹气球似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从原本的坛子大小缓缓膨胀到了被走廊的墙壁卡住的大小。
而那颗青色的头突然张开嘴,黑洞洞的嘴巴直直的对着夏琰,像是一个无底洞。
夏琰san值狂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惊悚的不太真实,比任何一个恐怖电影都要离奇可怖。
他听到了细微的口水声,但并不确定这口水声源自于哪里,直到一条黑色的舌头从那颗人头里伸了出来,夏琰才意识到声音的来源就是这颗面无表情的人头。
“你的阳气这样美味,吃掉你的话,一定能修为大涨吧!”
鬼头黑色的舌头越伸越长,若是现在这层楼的任何一个住户从门里探出头来,都要被眼前的一幕吓晕过去。
就在舌头长到了夏琰脚边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陆秉文将夏琰打横抱抱起来,与他一起悬在了空中。
夏琰吓了一跳,他乖巧地搂着陆秉文的脖子,轻声说道:“他再这样膨胀下去,天花板都要被他顶破了——”
“无妨。”陆秉文云淡风轻道,“夏琰,教你一个新的法决,收缩术。”
夏琰点点头,陆秉文在他耳畔默念心法口诀,他也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并且重复了一遍——
一道金光闪过,正好劈中了那颗人头。
人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点地收缩,最终变成了正常大小,却狡猾地从走廊的窗户飞了出去。
今夜的月光很亮,夏琰和陆秉文追到了酒店后的小树林里,却见那颗硕大的人头借着月光的阴寒力量再一次地膨胀了起来。人头伸出长舌头将路过的野猫吞入口中,整个人头便从青色泛起了黑色的光芒,身周冒着的鬼气和怨气也比方才更重了一些。
“你这鬼又是何鬼?”头颅看向了陆秉文,“为何要阻拦我享用晚餐?”
陆秉文轻轻勾起嘴角,说道:“我是什么鬼,等你到了十八层地狱,就会知道了。”
夏琰默念缩小咒,金光再次劈在了这鬼煞身上,鬼煞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直至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头大小的人头,他还仰着头不停的动着嘴唇,方才吞入口中的猎物化作了一摊鲜血,缓缓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这东西是吃人的。”陆秉文道,“而且他吃过了很多个人了,它是三千年的鬼煞,若不尽快除掉,后患无穷。今日若是不能将其超度,那就直接杀了吧。”
夏琰点点头,召唤出了毛小橘。
几日不见,毛小橘又肥了一些,像是一只英俊的猞猁。
毛小橘见那鬼头又开始膨胀,“啧”了一声,说道:“喵,谁不会啊!”
说罢,毛小橘便以同样快的速度迅速地变大,变成了超级大猫,说道:“你吃我同类,我要把你吃了!”
那鬼头似乎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变了脸色,露出了惊惧的神情。
可惊惧也给了他更多的力量,他口中吐出了一团青色的火焰。
那团火焰击中了一棵树,那树立刻被烧的漆黑。毛小橘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说道:“好凶的鬼气!”
鬼头见自己有机会,第二团火焰便直冲冲地朝着夏琰而去,口中也发出了大笑声。
“我从出生就是奴隶,直至死亡,没过一天好日子。”鬼头大喊道,“直到死去我才明白了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力量,什么是自由!”
那团火移动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逼近夏琰,陆秉文手里的长剑轻轻一挑,火焰便变成了一道青色的冰晶。
鬼头愣住了,他咬了咬牙,又吐出了第三团火焰。
但这第三团火焰却被陆秉文控制的青色冰晶击中,化为两摊恶心的水,洒在了地面上。
陆秉文道:“我瞧你是自由过了头,该遭天谴了。”
被鬼水浇灌的土地都开始发黑,夏琰看向收剑的陆秉文,轻轻弯起眼睛说道:“好厉害,哥哥,你在修仙界一定是个学神吧?”
陆秉文面不改色,却几不可见地勾起了嘴角,说道:“我不信奉天地,只信奉力量,因而我不是在修仙,而只是在修炼功法。”
夏琰点点头,愈发觉得自己的鬼老公是个货真价实的酷哥,连神仙都不稀罕做。
但酷哥永远会在他有危险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还会教他很多法术、给他做很多好吃的饭菜。
“在遇到你之前的几千年,我对修炼功法之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陆秉文道,“所以这天下的法术,我都差不多了然于胸。”
“你遇到我之后,也对双修很感兴趣。”夏琰扑扑大眼睛,“哼,你当时娶老婆只是为了修炼。”
“但我现在只对你感兴趣。”陆秉文握住了夏琰的手掌,“人类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历史问题。”
夏琰:……
陆秉文一挥手,泛着蓝色幽光的铁链捆住了那颗人头,人头在那铁链之下挣扎,却被毛小橘用爪子踩在了脚下。
趁着这个机会,夏琰默念超度心法。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毛小橘张大嘴将鬼头吞进肚子里,可那鬼煞怨气太重,猫吃了泛起了恶心,便又将这鬼头吐了出来,说道:“呜呜,主人,这东西好恶心,猫猫吃了肚子痛。”
夏琰正不知如何是好,可下一秒,他手里却出现了本应当放在自家保险柜的引魂弓。
引魂弓上的花纹泛着莹白色的圣光,陆秉文怔了怔,似乎也没想到这弓会突然出现在他老婆手里。
“……引魂弓?”夏琰惊愕道,“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手里?”
“上古神器自有灵性,也许是感知到你需要它,所以它便出现在了你身边。”陆秉文眼里有了些欣喜的笑意,“总之,它能出现,就是你的一大进步。”
他走到夏琰背后拥住了他,沉声道:“也是对我们夫夫近日双修成果的极大肯定。”
因为身量比陆秉文小了一圈,夏琰恰好被陆秉文以背后拥抱的姿势圈住了整个身体。
夏琰扑扑眼睫,有些迷茫地看着手里的弓,又抬眼看向了陆秉文,轻声说道:“哥哥,那没有箭该如何是好?”
“无妨。”陆秉文握着夏琰的手,教他拉弓,“夫君教你拉弓。”
“嗯。”
“闭眼,屏息,气沉丹田。”
夏琰点点头,很乖地听从陆秉文的教导。
“你平时如何用灵力变成小刀,那现在就如何用灵力化为弓箭。这世上灵力有超度能力的人太少了,”陆秉文说,“夏琰,你就是那个天才。”
毛小橘用自己的尾巴做诱饵,像是在逗猫似的用尾巴逗着那只无能狂怒的鬼头。
鬼头并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了小情侣练习射箭的靶子,还在不断地发出凄厉的鬼叫声。
“你在鬼叫什么。”毛小橘又踩了鬼头一脚,“老实点。”
夏琰屏气凝神许久,手中缓缓浮现出了一道莹白色的光芒。
一支若隐若现的箭出现在了夏琰的右手之中,陆秉文握着夏琰的手微微用力,说道:“老婆,拉弓。”
夏琰眯起了一只漂亮的眼睛,在弓箭从他手中飞出的那一刻,夏琰的手不小心蹭到了自己额角的头发。
乌黑的头发飞扬在夜色之中,弓箭也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直冲着那鬼煞而去。
此刻的夏琰清冷又神圣,漂亮的不像话。
陆秉文被眼前的美人美景深深吸引,不知不觉也屏住了呼吸。
不足十厘米的箭飞出之后,最终停在了距离鬼煞大概三米的地方。那鬼煞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狂妄道:“不自量力的人类,我三千年的怨气,怎么能被你化解?”
夏琰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陆秉文却鼓励他:“没关系,宝贝儿,你已经很棒了。”
夏琰想要再来一次,但因为灵力消耗过度,他脸色苍白,本就虚弱的肺部也像是受到了影响,让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陆秉文见状,轻轻拍了拍夏琰的背,沉声道:“琰琰,今晚到此为止,缓一缓,不要再练了。”
可夏琰却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受凉而引起了肺弱的老毛病,也不想因为身体原因服输。
“哥哥,我没关系的。”夏琰说,“我还想试一试,只试一次怎么行?”
不等陆秉文回答,夏琰便举起了弓。
他眯起眼,瞄准那只鬼煞只用了三秒钟,莹白色的箭飞速而出,直冲着鬼煞的眉心而去,正中靶心。
箭插入鬼煞眉心之时,那鬼煞一动不动地看着夏琰,而夏琰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夏琰蹙眉,以为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便缓缓放下了弓箭。
下一秒,鬼头从眉心处开始,一点点地化作了淡金色的光芒。
三千多年的恶鬼鬼煞,在夏琰的弓下缓缓被净化。这样的能力,陆秉文也从未亲眼见过,他惊愕地看向了天才老婆,却也开始担心夏琰的身体。
初出茅庐,就这样大量的使用灵力,这怎么能行?
无数光芒汇聚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那黑点飘向空中,此时,两个鬼差从冥府感知到了恶鬼入界,便从虚空中用一个麻袋套住了这个黑点。
鬼差对陆秉文和夏琰鞠了一躬,说道:“陛下,王妃,这鬼死后无恶不作,已经在逃多年,感谢二位将其超度。”
说罢,两个鬼差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此时夏琰脸色已经非常白,他轻轻咳嗽了几声,陆秉文便将自己的灵力从夏琰背后传入他的心肺。
陆秉文蹙眉,沉声道:“琰琰,怎么不听话?”
夏琰摇摇头,说道:“咳咳……我没事的,当时我第一次使用超度法术,不也是这样子咳了很久吗……我想,总该有个开始的。”
夏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好像要飞起来了。
他刚想要说话,却轻轻抓住了陆秉文的手臂,并在下一瞬呕出了一口黑血。
这一幕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酆都大帝头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他一把捞起了夏琰,沉声道:“琰琰,琰琰——”
夏琰最后的意识,是听到了陆秉文在叫他的名字,然后他便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了陆秉文的怀里,失去了所有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