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啾 第61节

作品:《上古神啾

    “这是云曦光扭转天火的规则,借用那位圣神的力量,创造出的新的规则之火。”苍龙道。
    第65章 福星
    云曦光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放手一试罢了。
    宁善和苍龙的表现让他清楚,依靠灵契界现有的手段,是无法医治白泽的。
    毕竟白泽承受的泄露天机的反噬之力, 太阳烛照的灵气孕育出来的新灵兽,而缝叶蚁如此邪门, 说不定还和太阴幽荧的力量有关。
    区区一个灵兽,承受着天地间三种最强大的力量, 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苍龙和宁善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延长白泽的生命罢了, 等他们力量耗尽, 白泽便无力回天了。
    看着艰难喘息的白泽,云曦光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
    万物在这世界生存, 自然要受世界法则制衡;那么灵兽是因烛照的灵气诞生的,为什么不能受烛照之力制衡呢?
    池穹的力量如此强大, 为什么不可以建立自己的规则?
    那九道凤翎中的灵气之所以很难被其他灵兽获取,是因为池穹不愿意,而池穹不愿意,本身就是一种规则的雏形。
    此时此刻, 白泽与缝叶蚁的生命早已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开,白泽生则缝叶蚁生, 白泽死则缝叶蚁死,想要救白泽唯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建立一个允许白泽活而缝叶蚁死的规则。
    孕育出缝叶蚁的那根凤翎已经夺回, 云曦光认为这个想法是可行的。
    他趁着众人没注意时, 双手捧起小灵鸟, 将他的喙贴在自己的眉心上, 把想法传达给池穹。
    池穹收到云曦光的念头后,给出了可行,但需要一名代行者的答案。
    代行者可不是好当的,这人必须本身就拥有规则之力,并且拥有能够捍卫规则的强大执行力和意志力,这个过程中,代行者的意志只要稍稍动摇,规则就无法成立。
    云曦光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能够驾驭天火,天火本身就是规则之力,而驾驭天火需要极强的意志力,这些云曦光都有。
    当然,他没有把握,这只是一个不成型的想法罢了。
    可白泽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与其让苍龙撑到最后,倒不如让云曦光试试。
    于是云曦光大胆地请走了室内的人,将那根从缝叶蚁身上夺回来的凤翎缠在掌心上,释放出天火。
    这个过程中,池穹也没有闲着。
    他端坐在云曦光头上,想象着自己与云曦光是一体的,利用契约之力,为云曦光解开凤翎上的全部限制。
    云曦光释放出自己体内的全部天火,将天火覆盖在是凤翎上,抽取凤翎的灵气与天火融合,用烛照的力量去改变天火的规则。
    以池穹的力量,吞噬天火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要构建什么规则才好呢?
    “啾?”烛照的本体有点愁,发出疑问的啾声。
    云曦光道:“规则就是,我的自己力量,我有权力给与和收回。无视我意愿借我之力者,将会被规则之火制裁。”
    总之,一切随心。
    “啾!”池穹对这个规则非常满意。
    得到池穹的认可,规则在这一刻成立。
    云曦光将身上这团火焰放在秦殊和白泽身上,澄净的火焰点燃了每一个缝叶蚁的身体,却丝毫都不会伤到白泽和秦殊。
    规则之火包裹住整栋别墅,缝叶蚁们在火中挣扎着,它们试图逃跑,试图占据云曦光的身体,却都无济于事。
    终究是不问自取偷来的力量,当主人要收回时,它们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我们可以回收缝叶蚁从凤翎中窃取的力量,不过缝叶蚁体内还有一股力量,是寄生白泽时窃取的,该怎么办?”云曦光问道。
    按理说,白泽的力量是它自己的。可灵兽是因池穹诞生的,白泽之所以能够成为神兽,真是因为获得了池穹的力量,这股力量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池穹的,同样受规则限制,池穹可以回收。
    “啾!”池穹告诉云曦光,本座送出的东西,哪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好。”云曦光将那些能量放到白泽身上。
    那曾经滋养万物的力量化作治愈之火包裹住白泽,在这明亮的火光下,白泽身上的毛发渐渐地浓密起来。
    火焰完全熄灭时,缝叶蚁全部消失,白泽的毛发也恢复如初。
    它的蹄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云曦光和池穹。
    白泽大病初愈,还有点虚弱,但它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曲起前蹄,头颅贴地,做出膜拜的姿势,说道:“我真是有眼无珠,竟然一直没有认出圣神。当日异象那般明显,我的脑子却像是被什么糊住了一般,只当那是天降异象,真是蠢钝。”
    池穹跳到白泽头上,小爪子在它脑袋上踩了几下后,小鸟有大量地叫了一声“啾”,算是原谅了白泽的有眼无珠。
    云曦光见池穹这样子,一边觉得他可爱,一边又觉得池穹真是个脾气好的圣神,简直就是完全没有脾气。
    白泽历经生死,昏迷时对外界还是有感知的,一番劫难后,对天地的感悟更上一层。
    它看向云曦光,仔细观察片刻后喃喃道:“原来如此。”
    一旁秦殊也坐了起来,原本花白的头发黑了不少,面颊也有了血色,他问道:“什么原来如此。”
    通过契约,秦殊感觉到白泽似乎解开了很多心中的谜团。只是他的契约没有灵契那般便捷,无法直接看透白泽的想法。
    白泽叹道:“云曦光这届学生多灾多难,每次实践课都遇到天灾和人祸,那时候大家都说云曦光是天煞孤星,害得同学们差点死去吧?”
    云曦光听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运气确实有点奇怪。”
    白泽缓缓摇摇头道:“不,你运道极好。你入学时,我就为你预测过命格,那个时候我得到的结果是,你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强运,这种运气不仅仅会作用到你身上,更会辐射到你周围的人身上。所以我那时百思不得其解,你明明有这么好的运气,为什么只要和你接触的人,都是非死即伤呢?”
    云曦光道:“我一直以为,是你算错了。”
    白泽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还认为,说不定是因为我和秦殊的契约等级太低,让我没办法发挥全力,才算错了你的命数。直到现在,我才确定,我并没有算错,你就是有着足以改变命运、国运乃至世界气运的强运。”
    “可是他一直多灾多难的。”秦殊道。
    白泽看了眼池穹,缓缓道:“多灾多难的不是云曦光,而是这一届的学生。太阳烛照注定在今年的惊蛰日苏醒,为了不打扰烛照继续沉眠,天道要今年没有人能登上两仪山!”
    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云曦光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一直很奇怪,法则既然要借助池穹的力量做事,为什么池穹还有机会与人结契。诚然,法则是没办法控制池穹的,但祂可以用规则限制人类。
    法则想要池穹的力量,今年惊蛰日池穹就必须醒,只有他醒来,灵气才可以分散到世界各地。
    按照法则最初的计划,池穹应该只醒来一瞬,只要法则将他的力量分散开来,他就可以重新沉睡了。
    想要实现这个目的,今年的惊蛰日就不能有人上两仪山。
    为此,他们这届20名学生,都必须死。
    白泽道:“这一届20名学生,其实都是短命之相。比如那个武艾朗,他先天不足,早该夭折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可来到学校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好了。
    “天道将命中注定活不过十八岁的孩子集中在这一届,就是不想有人打扰圣神的沉眠。”
    每一次发现灾难的都是云曦光,他不是灾星,而是所有人的福星。
    不仅仅是同学们,这次帮助池穹寻找凤翎也是如此。
    云曦光被调到档案科,蠹鱼便带着凤翎出现在档案科;云曦光被云家所害,云家便藏着两道凤翎;云曦光突然想来探望秦殊,便发现了被缝叶蚁暗算的白泽。
    甚至就是那日在机密档案室内,也是云曦光误打误撞地走进《灵兽谱》相关的空间中,救出了被困在《灵兽谱》内的池穹和赤螭。
    白泽叹道:“我和那些学生一样,也早该死,偏偏你在最关键的时候来探望我。
    “云曦光,不是你害同学们遇难,是你救了所有人的命。”
    这句话解开了长久以来困住云曦光的枷锁,他感觉到全身一轻。
    一直以来,他除了背负父母的血海深仇外,还承受着无数人的指责。
    “天煞孤星”这四个字就好像刻在他的头上一般,他走到哪儿,灾难便跟到哪里。
    他因此不敢与任何人交好,就这样孤独地活到现在。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灵兽也不敢奢望。
    窃取天火之前,云曦光是抱着一种即使死去也没关系的念头的。
    因为没有人会为他伤心,也因为他死去后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反倒会让世界上少一些灾难。
    “原来我不是灾星。”云曦光望着双手,喃喃道。
    “啾啾啾!”池穹展翅飞到云曦光面前,一边愤怒地啾着,一边用嘴啄着他的眉心。
    看似骂骂咧咧,实则是在说“你能成为本座的灵契师,怎么会是灾星,本座可是天底下最大的福气”。
    池穹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云曦光,他不希望看到云曦光沮丧的样子。
    “谢谢。”云曦光伸手托住池穹,眼中满含感激和其他复杂的情感。
    他轻轻凑上前,第一次在池穹清醒的情况下,亲吻了他的小脑袋。
    “谢谢你和我相遇。”云曦光道。
    池穹全身的毛炸开,整只鸟蓬松了一倍,就这样毛团团地坐在云曦光掌心,完全不会动弹了。
    第66章 报应
    本座这是怎么了?
    本座为何全身僵硬, 无法移动?
    本座为何炸毛?禽类生物只有遇到强敌和极为惊惧的事情才会炸毛,天地万物,什么事情值得本座炸毛?
    本座为何既想逃离云曦光的手掌, 又想全身滚进他怀里,尽量增加接触面积?
    本座究竟中了何种魔咒?
    云曦光不知道, 看似老老实实、一动不动、任由他抚摸的小黄鸡,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了。
    他本来还想和池穹说些什么, 可这时黎正等人已经回到房间中了。
    火焰散去,黎正等人等了一会儿, 苍龙更是飞上天空看了一眼, 确定白泽已经苏醒后,众人才进来探望白泽。
    偏偏就是这么早不来晚不来的, 正挑池穹心潮彭拜的时候来。
    屋子里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池穹心情极为烦躁, 他很想将所有人都赶走,只和云曦光独处,一时间毛炸得更厉害了。
    还好云曦光注意到他的不安,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身体, 压下了那一身蓬松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