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98节

作品:《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谈话之际,一太监过来传话,要曹贵妃带着沈云簌去宴会里。
    前日早已与永徽帝商议好,她负责安抚沈云簌,不去宫宴,这会怎么突然变卦?
    一老嬷嬷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在得知太监是皇后刚收买的心腹后,顿时明白过来了。
    “告诉他们,本宫今日还就不去了。”
    那太监忙跪下来道:“贵妃娘娘,皇后身体匮乏,您还是赶紧过去主持大局吧。”
    平日里就怕她抢风头,这会竟然亲自让贤,不得不怀疑皇后背后的目的不纯,但躲着也不是办法,于是道:“那行吧,本宫先送一送魏少夫人。”
    “皇后娘娘说,人既然来了,躲在您宫里不见人是何意?要您务必带着魏少夫人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今天又发迟了,
    第91章 第91章
    ◎气煞我也◎
    曹贵妃知晓皇后与沈云簌曾有过节, 如今她不再有魏临撑腰,宫宴上又有许多魏临得罪过的同僚,若她去, 注定会被有心之人奚落, 不难猜想皇后是故意为之, 只沈云簌在她的宫里知道的就没几个人。
    曹贵妃道:“魏少夫人她累了, 去不得,你回去禀告皇后娘娘, 本宫一会就去。”
    “贵妃娘娘, 您想违抗皇后娘娘的旨意不成?”
    “旨意?你这奴才来宫里时日不多吧?”
    曹贵妃起身, 当即想给这太监一巴掌, 可打了他, 就脏了自己的手,对着底下人说:“给我张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威胁本宫。”
    那太监连忙磕头喊着饶命, 嘴里说着全是皇后的旨意:“皇后娘娘说,魏大人是有功之臣, 如今魏大人不在,理应她的夫人接受嘉奖,躲在贵妃娘娘宫里做何?”
    沈云簌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太监虽然跪着说话,但每句话都不乏威胁旨意。
    “魏少夫人,看到了吧, 你不强, 别人就会骑在你的脖子上, 你越是躲着, 她就越不让你好过。”
    沈云簌明白,皇后是故意让她去了,不难想象会让她难堪,上次她违抗她旨意的仇想必还记着,一味的躲着,倒不如迎难而上。
    “娘娘,既然皇后娘娘让臣女过去,那咱们过去就是,您对着他发脾气也是无用。”
    曹贵妃也只是想拿皇后的人泄泄火气而已:“这宫宴上的一些老臣,刁钻迂腐,说起话来嘴巴不饶人,本宫听陛下说,差不多魏大人得罪了一半人,你敢吗?”
    沈云簌点了点头:“清者自清,臣女不怕。”
    宫宴之上,永徽帝甚是乏累,寻个由头,来到暖阁里歇息。
    阖眼养神时,只听到杨公公道:“陛下,皇后娘娘把魏少夫人给叫来了,这里面多半都是不服气魏大人的人,要不要……”
    未等杨公公说完,永徽帝起身,来到暖阁里的巨大屏风前,透过屏风可看到外面晃动的身影。
    “给朕搬来一张椅子,倒是要看看,皇后想要玩什么猫腻。”
    何皇后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互看不顺眼的人呆在一起,让他们互相谩骂指责,互相揭露对方的丑事,再给定下一个罪名就好了。
    待到曹贵妃带着沈云簌过来,她就躲着看好戏。
    她说了一句乏累要回宫,却在中途改了道,直接来到暖阁里,殊不知暖阁了竟然有人,见人是永徽帝,何皇后忙行礼:“陛下,您怎么没走?”
    “当然是看看你设计的一处好戏。”
    何皇后讶异,想要解释什么,却见永徽帝转过脸去,把目光放到屏风后面,这里有一角,可以窥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身为一国之母,却这般小家子气,难为你平日里装的这么大度。”
    何皇后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沈云簌扫视了一周,主位的龙椅上空着,皇帝皇后都不在,底下的大臣们开怀畅饮,筹光交错,歌舞升平,这宫宴的气氛倒是挺好。
    太子与她只隔着曹贵妃,能做这个位置的人,都是皇亲国戚,沈云簌觉得不太自在,
    落座片刻,紧挨着太子的薛四姑娘拿起一杯酒,就要和她敬酒,确切的说应该是太子妃,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太子的未婚妻。
    曹贵妃直接驳斥道:“太子妃难道不知,有孕之人不易饮酒。”
    “臣妾不知,原来,魏大人还有遗孤呀。”说这话的时候,太子妃不乏得意神色。
    “太子妃,注意你的言词。”一旁的谢岐提醒道。
    “臣妾难道说错了?”虽然被谢岐呵斥,只要能恶心了沈云簌,她宁愿自损八百。
    沈云簌与太子妃之间的怨恨,也只是因为太子,可她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他的一时执念,却怎么成了她过不不去的一道坎,每次见面,都想拿她出口恶气。
    今日只想走个过场,早些离开,无论太子妃说什么,她都要不在意。
    起初还好,没人在意她,可忽然一老者晃晃悠悠的上前来。
    待到走的近些,看清来人是申国公,上次见他还是在玉泉宫撒泼打滚,因为他,她的儿子被罚,魏临被贬,曹贵妃对这位老国公也是恨极了。
    “太子殿下,今日老臣甚是高兴,老臣忍气吞声许久,终于……终于……得偿所愿。”
    谢岐皱着眉头,他不想让申国公搅扰了宫宴:“老国公醉了,扶着他回去。”
    “老臣没醉。”申国公站定,看着沈云簌,嗤笑一声:“若我没看错,这位是魏临的妻子,你死了丈夫,竟然还有心情来这里作乐,老朽佩服。”
    一席话,搞的宫宴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也只要申国公这样的人,敢说出如此恶毒的语言。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哎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幸亏陛下不在。”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把目光望向沈云簌,觉得她落了个没脸,这会应该捂着脸哭着离开。
    只见她冷笑一声,回道:“您的儿子被罢黜,您的孙女被流放,你不照样兴高采烈的饮酒,都快把自己灌醉了,若说无情无义,没脸没皮,我自当甘拜下风。”
    这踢出去的球又弹回来了。
    申国公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悍妇!”
    “那我就当您夸我了。”
    谢岐道:“快些搀扶老国公回去,他醉了。”
    申国公岂能善罢甘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泻火的地方,方才他与恒王坐在一处,恒王说,魏临死了,魏家人的地位依旧不减,只看沈云簌坐在曹贵妃身旁的位置就就能看出来。
    他对魏临牙痒痒,所谓恶其余胥,看沈云簌也是讨厌的不行,加上方才饮了酒,胆子也就大了起来,谁知道这沈云簌也是个硬茬,竟然和他对着干。
    “你知道魏临为何有这一日吗?他太猖狂了,把我们这些老臣可放在眼中。”
    “我夫君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忠心不二,出了猖狂之外,可犯过别的错?”
    申国公被问住了,正要说话时,又被沈云簌抢先一步。
    “他为大燕鞠躬尽瘁,责无旁贷,倒是你,屡次找他的麻烦,如今为国殉情你也不放过,拿他的牺牲到处做文章,照您的意思看,为国捐躯的人都死有余辜,那边关的将士的牺牲又当算做什么?
    “你少胡言乱语。”
    “申国公怕是糊涂了,胡言乱语的是你,”
    “你这悍妇,我是见你成了寡妇,不跟你一般见识,休要在这宫宴上猖狂,太子殿下,把此人赶出去。”
    “我是皇后娘娘请来的,谁要赶我出去,就是对皇后娘娘不敬。”
    曹贵妃也是惊的一身冷汗,都说怀孕的女子情绪不稳定,去不知胆子也变大了,还是说,平日里瞧着跟小猫似的都是装的。
    谢岐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知道她性子执拗,脾气也不好,上次已经见识到了,如今在这宫宴上却敢公然跟申国公叫板。
    念着申国公有功,永徽帝也敬他三分,照样下去,场面就要失控了。
    曹贵妃劝说沈云簌落座,两个大臣拉着申国公就要回去。
    “国公,醉了,赶紧回去吧。”
    “今日,我定要她给我赔礼道歉。”
    “赔礼?赔谁的礼?我夫君何错之有?他只是秉公办案,倒是你没有教养好自己的子女,让他们干尽坏事,若你早些把他们教导成正直守信之人,还怎么会犯下错,你把自己错事归咎于他人,还在这宫宴之上大放厥词,老而不死是为贼,晚节不保而不自知。”
    申国公气的浑身颤抖:“你……你……”
    紧接着,他就晕了过去,众人忙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了出去。
    被抬出殿外的申国公有了一些意识:“妖女,猖狂,陛下为何不治她的罪,气煞我也……”
    暖阁里的皇后已经气的七窍生烟,却见永徽帝气定神闲的喝茶:“还别说,跟魏临的脾气倒是有些像。”
    “陛,你怎么不治她的罪?”皇后忍不住问。
    “申国公年岁大了,老糊涂了,朕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再者,他是功臣,怎么能因为他在宫宴上说了些醉话给申国公定罪了呢,皇后,你觉得呢?”
    “臣妾……臣妾说的是……魏家的……。”
    没等何皇后说完,永徽帝已经起身,摆驾离开暖阁。
    她本是故意叫沈云簌过来,让魏临这些曾经得罪过的他奚落沈云簌一番,好出一口恶气。
    没想到此女竟然在宫宴上大放厥词,却没人敢拿她怎么样,就连太子也只是假装何止一下。
    不过看到今日的所作所为,何皇后也想明白了一件事,若是真的让谢岐娶了她,必定后患无穷,说不定这后宫被她搅的天翻地覆。
    申国公被人抬走后,沈云簌就被沈弘之带走了。
    出了大殿的门,又遇见魏启年。
    今日她着实鲁莽了,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如何,而是害怕自己所作所为连累了家人。
    沈弘之也不知该说什么,吵也不是,劝也不是,索性不说了,得知沈云簌进了宫,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因上次进宫后得罪了皇后,每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果然,他来到时候,正赶上沈云簌和申国公赵宫宴上斗嘴。
    刚要上前去,被魏启年拦住了,还说沈云簌说的好,像申国公这等人就不能惯着他。
    对于申国公的行径也是深痛恶觉,他担心沈云簌因此引火烧身,但如今,沈云簌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女儿,也是镇北侯府的儿媳,理应为魏临申辩。
    宫宴后,申国公被镇北侯府的世子夫人骂到昏厥,已经传遍了半个京城。
    对于沈云簌,外面的人对她褒贬不一,沈云簌也懒得理会,只是把话说出来后,心里畅快了不少。
    初六的时候,她回了一趟琉璃巷,听了父亲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庄晓仪又拉着她说了许多宽慰人的话,大意就是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最要紧。
    元氏从竹水山庄赶过来,魏启年差人送信后,得知魏临出事她就病了一场,后来,收到第二封信后,身体渐渐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