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前方老师讲课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打断了此间的小插曲。江语一言不发微红着脸转回头,飞快地抬起一只手挡住左侧脸颊,又抓过水笔装作很忙碌的样子抄写老师写在黑板上的知识点。
    江池则若有所思,但也没打算在这种时候把话问清楚,等了几秒种后,摆手叫兄弟们别起哄了,同时弯身到凳子下面的书包里拿书。
    整节课,两个人的心绪都不在课堂上。
    江池被涨得难受的几把夺走了大部分的注意力,原本不理会它半小时就能好的事情,因为妹妹一句模棱两可、暧昧不已的话被彻底带进了沟里。他忍不住猜测,她是什么时候看的?看的谁的?自己的还是爸爸的?或者,她的那些小姐妹偷偷给她塞小黄书了?这年纪不好好读书跑去看男人的几把,谁教她的。
    江语则深陷刚才的惊鸿一瞥之中无法自拔,忽然想起闺蜜偶尔和她提到过的,男孩子两腿中间会变大变小,再过几年就会自己下面塞的东西。太离谱了,怎么那么大?和哥哥住一起十七年了,她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她又惊恐又好奇,不敢看又忍不住想看,只好等老师走到哥哥身边的时候,同周围的同学一起往哥哥那个方向看去,又用余光偷偷地往哥哥下面瞧。
    眼珠子快速往下瞥一眼,好像没发现什么异常,肯定是那些男生大惊小怪,她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可等了两三秒,她不确定自己第一眼看清了,于是又瞥一眼,不对,是真的鼓出来了很大的一个包,裤中间拉链都要顶开了。这也太夸张了。她不禁张开了嘴,又理智地合上,在收回目光的时候忍不住再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心情,就好像每天一起玩耍的亲兄弟变成了课间坐在教室最后,围成一圈大声笑着讲黄色笑话的粗鄙男生,她记得很清楚,有时候自己经过他们身边,他们还会用手指比划那种看不懂的事情。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她不死心,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在课桌上烧穿一个洞,坚持要再看一眼。
    谁知道刚转过头,正对上哥哥警告的目光,他动了动嘴型,没出声。这是两个人共有的秘密,光看嘴型就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还看?”
    她被训地面红耳赤,但觉得这事错在他,于是不甘示弱地用嘴型反击,“是你先硬的。”然后假装不屑地把头扭回去,再不和他说话。
    四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英语老师上个月说,课间太短,一个年级这么多人一起上厕所实在太挤,错峰更方便一些,要不然还没等排上队就上下一节课了,于是决定每次都提早几分钟来,提早几分钟走。今天提早了五分钟上课,所以下课的时候,只有他们班的人到走廊上走动。
    他们周围的人都出去了,只有他俩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江语觉得尴尬,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便埋头当鸵鸟。江池则抓着一直笔,用手指不停地玩转着它。等到那支笔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才放弃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向妹妹,突然开口,“你陪我去趟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