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戏之后[娱乐圈] 第37节

作品:《出戏之后[娱乐圈]

    或许,他真的是因为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这个词一出来,盛妗安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在瞎想?什么呀!宁颂哪来的爱?再说了,她也不?是那个“屋”!
    盛妗安想?着事, 吃起饭来便有些点心不?在焉。
    “安安,今天下午我的戏份拍完,晚上我就要坐飞机回西城了。”
    谢昂的话?, 把盛妗安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她爸爸之前?还说要在这里待到他们整部电影杀青的,怎么突然这么急着要走了?
    盛妗安疑惑不?已,“爸,你怎么突然走这么急?”
    谢昂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妈妈办画展那边需要人手帮忙,我作为丈夫怎么能袖手旁观。”
    还多亏了宁颂提醒他,这次有一些年轻的画家也会去看盛嘉柔的展览。
    其中有几个长?相不?输明星,画技也同样在线的新星画家。他们在社交媒体上很火,还把行程都公示出来了,无非就是在替盛嘉柔做宣传, 想?讨好这个业界大佬。
    谢昂一下子?就有了危机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自家老婆身边, 抵御那些狂蜂浪蝶。
    当然,谢昂再心急,也还是很有敬业精神的。最后一场戏,他拍得很认真。
    倒是,盛妗安总找不?到那种感觉。她和梁楠的性格相差非常多,梁楠唯唯诺诺,遇事不?敢反抗,更?何况那人是自己的父亲。她从小受爷爷奶奶影响教育,只会遵循以父为天,以夫为天的原则。
    但盛妗安就不?一样了,她本人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性格。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做错了,她也会当场就说出来,从不?怕事,也不?需要寻求他人帮助。
    “安安,你再找一找受委屈,害怕的那种状态。”俞舒并没有责怪盛妗安,实在是因为他们现在拍的这一幕,盛妗安这种性格的人,自然会忍受不?了。
    宁颂忽然有了想?法,“导演,我想?要不?我们干脆拍两个版本。”
    俞舒,还有一起对戏的盛妗安、谢昂都表示好奇,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宁颂解释道:“第一个版本是梁楠还没发现魏硕真面目时,只会默默承受委屈,需要魏硕替她出面。
    第二个版本,是梁楠在答应帮何晴的忙以后,成功将魏硕送进?了监狱。她整个人也完成了蜕变,面对父亲不?合理的要求,她也敢提出质疑了。
    这两个版本放在一前?一后,可以让观众看出梁楠的人物变化。她勇敢踏出的那一步,既帮助了别人,也救赎了自己。”
    俞舒听完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啊!这样一来,人物在成长?,安安你也不?会觉得别扭了。”
    “阿颂,你小子?行啊!”谢昂拍着宁颂的肩膀,连连赞叹。
    “谢谢。”在其他人走远后,盛妗安悄悄来到宁颂身边,轻声说道。
    宁颂那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安安,你不?用怀疑自己。”我永远能理解你。
    这一刻,盛妗安眼神没有躲闪,她在宁颂眼里找到了认同感。他明白自己不?是不?能演,只是不?想?梁楠一再退缩。
    他替她找到了解决办法,这种感觉就好像俞伯牙遇到了钟子?期,她也遇到了自己的知音。
    后来的两个版本果然拍摄得很顺利。
    到了谢昂杀青的时候,他拒绝了众人的接送,低调地来,也低调地走了。
    谢昂走后,盛妗安看到宁颂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狐疑,道:“宁颂,我爸走了,你好像很开心啊?”
    宁颂眼里的笑意更?深,“那安安觉得我在开心什么?”
    盛妗安不?知怎地就想?到了他们不?久后要拍摄的那一场吻戏,她脸上的温度陡然上升,嘟囔了一句,“鬼知道,你在发什么神经?!”
    看着盛妗安气呼呼的背影,宁颂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安,恐怕你还真是猜对了。
    -
    如果说上一次,盛妗安和宁颂那一段在床上拥抱的戏码,就让她一夜失眠。那这一次,她真正的荧幕初吻,也是她本人的初吻,就让她焦虑了好几天。
    这几天,她都有意识地躲着宁颂,不?跟他搭话?,不?跟他眼神对视。
    好在,宁颂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故意打趣她。万一安安尴尬到不?拍这一场戏,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真到了拍摄这一天,盛妗安反倒让自己镇定下来了。
    她不?想?自己紧张的样子?被?宁颂看破,被?他嘲笑自己没见识。
    俞舒照例给他们讲戏,“这一场戏是魏硕试探梁楠的戏,他开始怀疑梁楠,就故意吻她。梁楠一开始是抵抗的,但魏硕反问梁楠是不?是厌烦了他。梁楠为了继续待在他身边套出信息,就反吻回去,想?取信于魏硕。”
    最后,俞舒还特地嘱咐道:“我知道两位第一次拍吻戏,可能会比较紧张,但你们不?用担心,现场我已经?清场,你们就专心让自己进?入角色就好。”
    盛妗安欲盖弥彰,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导演,我不?紧张。”
    但她急促的呼吸已经?暴露了这一事实,宁颂也没有拆穿她,只是笑着应道:“既然安安不?紧张,那我也不?紧张。”
    各部门就位,这一场电影里唯一的亲密戏正式开拍。
    魏硕和梁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本来两人中间还隔着一个空位。
    电视里突然播到男女主人公亲吻的画面,魏硕借此一步步挪向?梁楠。
    梁楠察觉到后,也一步步后退,退到沙发边上,声音颤抖道:“魏硕,这么热的天,你坐这么近干吗?”
    “楠楠,你怎么不?叫我阿硕了?再说了,我们是男女朋友,不?该像他们一样做点男女朋友该做的事吗?”魏硕双手撑着沙发边缘,将梁楠罩在自己的范围内,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只待宰的小白兔。
    梁楠脸上勉强堆起一个笑容,“阿硕,你快别开我玩笑了,我们换一部剧看吧。”
    说着,她拿着遥控器就要换台。但魏硕骤然发怒,他一把抓过梁楠的遥控器,将它?扔了出去,另一只手将梁楠捞进?自己的怀里。
    “今天,我就要行使?点男朋友的权利!”
    梁楠吓得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颤抖着,好像一只幼鸟在扑腾着自己的绒毛,看上去楚楚可怜。
    魏硕心里的摧毁欲冉冉升起,他笑得更?得意了。他不?再迟疑,朝着那抹红唇吻了下去。
    梁楠下意识地推拒着他的胸口?,但她的嘴唇上还是传来温软的触感。
    盛妗安觉得一股电流突然闯入她的脑海,这一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丧失了思考能力。
    这时,俞舒喊“卡”的声音传来,好一会儿,她唇上的触感才离开。
    她睁开眼,看着宁颂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他的呼吸声比往常粗重很多,眼里有着她看不?清的情愫。
    盛妗安推开他,起身,状似不?在意道:“快走吧,导演喊我们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俞舒身边,脸色都有点不?自然,没有往日里的嬉笑打闹。
    俞舒也没有开他们玩笑,正色道:“阿颂,你吻下去要凶狠一点。魏硕是要吓唬梁楠,不?是爱人之间的那种亲昵的吻。”
    “对不?起,导演。”宁颂的嗓音比往日低沉。
    他承认自己刚才是有意收着力度,他怕吓着盛妗安,让她从此对亲吻有了阴影。
    第二场继续开拍,这一次,宁颂的力度比上一次重了一点,但俞舒在监视器前?还是皱着眉头。
    不?够,魏硕这个变态才不?会处处为梁楠考虑,怕伤害到她。
    接连几次,两人都因为吻戏ng,俞舒干脆让他们休息一下再来。
    角落里,盛妗安的心还是“砰砰”地跳着,宛如揣了一只小鹿,它?在心里横冲直撞。
    虽然,她以前?也ng过,但是在这种戏份上ng,就得和宁颂一直亲密接触,她才不?想?自己一直被?这人左右心神。
    盛妗安不?由怒斥起旁边的罪魁祸首,“宁颂,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换个人,让别人来当你的吻替。”
    宁颂摸了摸唇角,声音有些嘶哑,“安安,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安安的唇让他着迷,让他第一次忘了专业素养。
    此刻他不?是魏硕,而是宁颂,一位渴望爱人已久的人。他在沙漠里干渴久了,突然遇见水源,怎会轻易就放手?
    他一刻也不?想?放开她。
    但是,盛妗安的话?让他警觉起来。
    吻替?
    她想?都别想?!
    不?知道,是不?是盛妗安的话?激怒了宁颂,还是俞舒的休息奏效了。这一次,终于没有再因为宁颂ng了。
    但却卡在了盛妗安这一边。
    俞舒此时也没了脾气,她可以理解盛妗安作为女孩子?的扭捏,“安安,这里你得反吻回去,不?要忘了,你心里想?着给何晴帮忙,也想?为其他死去的女孩寻找证据,你得取信于魏硕。”
    “好的,俞导。”盛妗安脸上的绯红色就没有消失过,比天上的晚霞还来得艳丽。
    两人返回的途中,宁颂忽然道:“安安,没关系,你放轻松,即使?多ng几次,我也不?会找吻替的。”
    “滚!”盛妗安瞪了他一眼,自己先跑开了。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盛妗安心里一边想?着,自己不?能再ng了,否则就该被?宁颂笑话?了。一边,她努力克服着心里的害羞,回应着宁颂。
    没错,此刻她没把对面的人当成魏硕。
    他就是宁颂自己。
    她对宁颂芳心暗许后,何尝没有想?过他们亲吻的画面。
    可是宁颂拒绝了她。
    她恨过宁颂,恨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却只是因为想?让她入戏。
    但她又?仍然抗拒不?了,继续喜欢着宁颂。
    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也无法确定宁颂现在对她的好,是又?一次引她入戏,还是真的喜欢她。
    这些,她都不?想?再深究了。她只当这是他们今生唯一一次接吻。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就让她贪婪这一次,此刻,她只想?就此沉沦……
    盛妗安笨拙地回应着,鼻子?早已忘了如何呼吸,舌头阵阵发麻。一股痒意从尾椎骨直冲脑海,她的身体轻飘飘的,灵魂似乎已经?到了半空中。
    俞舒看着监视器里的这一幕,一时有些愣怔,安安这是突然开窍了?
    她回应的那一刻,似乎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这不?正符合梁楠的内心写照么!
    后来,直到俞舒喊“卡”,宁颂和盛妗安不?知是沉浸在戏里,还是没有听见,也没有马上分?开。
    俞舒听到耳麦里传来的“渍渍”水声,也不?由面红耳赤。
    他们这一幕应该能播出来吧。
    还是盛妗安先推开了宁颂,一缕银丝在两人中间架起了桥梁,随着盛妗安的远离,它?逐渐断开,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