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人和杨伯年往来密切，是「鬼推人」与警方的中间桥梁，也是合作多年的关系。
    对方的要求，杨伯年没有直言拒绝，而是先给对方看一个视频。
    他给对方看，A68到公寓找楚悦时的监控视频。
    一开始，视频里的楚悦时，就像正常人一样，嬉笑怒骂，喜怒随心，一点也看不出异状。
    中间人没有表现出疑问，心知对方给自己看这视频，必然有什么讲究。
    A68出现之后，两人还好好的。
    直到A68提及S33这个词，楚悦时的脸色，才开始转变的。
    这个转变并不突兀，她从原本脸上带着笑意，到凝固敛起，尔后出现讥讽疏冷的神情。
    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从活泼明媚的个性，变成另一种冷艳嘲讽模样。
    从她拿烟点燃，到上嘴抽的那瞬间，她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
    神情态度，言谈举止，与沉迷打游戏的她，大相径庭。
    A68从包里，掏出一把普通平凡的水果刀，看着小巧，不具有杀伤力。
    A68说刀刃上抹了剧毒药剂，遇血瞬凝，来不及撑到上救护车，人就没了。
    楚悦时像对它视而不见，神色冷漠平静。
    直到A68起身离开，背对她，她才拿起那把水果刀，面无表情地拔开它，往A68的背部袭击。
    她从拔刀到攻击，机械性的插刀、拔刀，脸上的表情完全没变化，冷静沉着，视人命如草菅。
    尔后，她丢了刀子，坐回原位抽烟。
    她目光与镜头对上，说了那段话。
    淡定，平静，她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像一个疯子，但绝对不正常。
    中间人干这个行业已经二十多年，经历过数百件恶性杀人案件，她的人格分裂杀人，并不会让他有所动容。
    他只是琢磨了会，道：“就她这疯样，还有男友？”
    杨伯年微笑，仿佛很高兴他提到这个话题。“她的男友，就是我。”
    中间人嘶了声，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他。“她疯成这样，你也敢收？”
    中间人认识他好几年，知道他单身没伴，就算有，也是准备赴死的女伴，等同没有。
    他以为杨伯年会一直单身下去，这才符合对方的强大身份，毕竟高高在上的，都是孤家寡人。
    他没想到杨伯年会承认一个女疯子，是他的女友，看着还很高兴乐意。
    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难不成杨伯年的癖好特殊，就喜欢疯子，因为她疯了，才看上她的？
    “她对我不疯，她爱我。”杨伯年引以为傲道。
    “刀子没捅进肉里之前，都是对你的爱。”中间人讥讽道。
    杨伯年没和老熟人打哑谜，毕竟他还要靠对方办事。
    他坦白道：“我长得像她六年前死去的爱人，特别像，她把我当成他，爱之入骨，不会杀我的。”
    中间人愣了下，立即掏出手机，调出机密资料里的照片，对比了下受害者与杨伯年的长相。
    楚悦时与其中一名受害者，是情侣关系，这事是有登记在资料里的。
    杨伯年和对方，果真十分相像。
    中间人若不是知道杨伯年的身份来历，曾经帮他追查他姑姑一家人的下落，帮他把这一家人逮捕归案，他也会怀疑这两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要你帮我个忙。”杨伯年不跟他说废话，把这段视频传给他，然后道：“帮我把这视频，传给你们即将到任的孟局看。”
    中间人迷糊了，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什么孟局？我们局里没有姓孟的…”
    能平平安安干到他这职位，他的反应也不慢，立即睁大眼，惊愕道：“孟局？孟怀东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