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垃圾场
作品:《雨》 「呼…!可恶…!」罗赫气喘吁吁的快步跟在诺兰的身后,汗水混杂着大量的雨水快速的从他的脸颊和额间流下,罗赫努力的一边紧跟在诺兰身后,一边伸手挥去脸上的雨水。
虽然罗赫很努力地跟在诺兰身后奔跑,但不管怎么要追赶他都没办法拉近距离。事实上,罗赫和诺兰之间的速度没有差上太多,甚至罗赫其实跑得比诺兰还快上一点。而导致罗赫没办法追上诺兰的因素,在于诺兰选择的路线上。
「快点跟上喔!不然你会追不上我喔!」一边挥舞手中的小红伞,诺兰一边朝巷子口的栏杆缝隙鑽去,他笑嘻嘻的回头喊道,「我在这里喔!罗赫!」
「呜…!」望着眼前细窄的栏杆缝隙,罗赫有些不情愿的皱了下眉头,但他还是努力侧着有些肥胖的身体硬是挤过栏杆的缝隙。已经好多好多次了,诺兰他总是故意挑一些狭窄的地方乱鑽,要不是因为这些讨厌的小洞,他早就追上诺兰了。
勉强把身体挤过栏杆之后,罗赫跟着诺兰来到了一个堆满垃圾堆的骯脏小巷子内,他喘着气努力的快步跟着诺兰的脚步。
「快跟上来啊!快!」诺兰开心地喊道,他流畅的在巷子内的垃圾堆中到处乱鑽,「这里这里!快跟上呀,罗赫!」
「等、等一下…!」罗赫气喘吁吁地喊道,他的速度已经逐渐慢了下来,他咬紧牙朝着诺兰喊道,「等一下啦…拜託!」
「不行不行!你还可以的,罗赫!」诺兰笑嘻嘻的喊道,他快步的衝上一团垃圾堆上。诺兰一边望着罗赫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小红伞,「快点快点!」
「不行啦…!」罗赫气喘吁吁地说道,他努力的跟着诺兰爬上那团垃圾堆,「我…我认输了,拜託你把…咦?」
罗赫眨了下眼,就在他把脚踩上一袋特别大包的垃圾袋时,一股熟悉的失重感立刻从脚底板传了上来,他忍不住微微瞪大双眼。
「呜哇哇!」
滴哩。
一滴细小的水珠轻轻的滴在罗赫的眼皮上,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滴哩。
「呜…!」罗赫再度皱了下眉头,他缓缓睁开双眼。
「嗯…头好晕!」罗赫轻轻地摇了下头,一股不舒服的轻微晕眩感充斥着大脑,他感觉眼前的整个世界彷彿都在打转一样。
撑起身体,罗赫扶着脑袋缓缓的爬起身,他困惑的望着眼前的景色,「这里是甚么地方…?」
放眼望去,整个空间几乎都被一袋又一袋黑色塑胶袋给佔据。不管罗赫从哪个角度看去,他都只看得见一袋袋由塑胶袋叠起来的塑胶袋山。这个地方让罗赫联想起学校的垃圾场,只不过学校垃圾场里的垃圾袋数量连这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就是了。
「我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呢?」罗赫疑惑的皱了下眉头,他记得刚才还在巷子里追着诺兰,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个看起来像是垃圾场的奇怪地方呢?
「不过完全不会臭呢。」罗赫蹲了下来,他好奇的伸手戳了戳脚底下塑胶袋。摸起来的触感软软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垃圾呢?
「罗赫!你没事吧!」
罗赫眨了眨眼,那是诺兰的声音吗?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但附近除了大量的塑胶袋以外,根本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上面!在上面!」
罗赫再度眨了下眼,他依照诺兰的话抬起头。一滴水滴轻轻的打在罗赫的额头上,他讶异地微微瞪大了双眼。
在罗赫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上,有着一个看起来非常遥远的洞口。透过那个小小的洞口,罗赫能勉强看见诺兰的脸和他手中的小红伞。
「诺兰?」罗赫讶异地望着头顶的那个洞口。
「你没有受伤吧?这里看下去很深耶!」诺兰大声地从那个洞口喊道。
罗赫快速地眨了眨眼。对了…刚才追着诺兰时好像不小心踩空了甚么,该不会是从那个地方摔下来的吧?
罗赫微微皱起眉头,那里看起来真的非常高,他有些害怕的看了脚底下的塑胶袋山一眼。幸好脚底下有这些软软的塑胶袋,罗赫一点也不敢想像如果是摔在平地会发生甚么事情。
「我没事!」罗赫大声的回应诺兰,他瞥了下脚底的塑胶袋一眼,「有这些东西垫着,我没有受伤!」
「你能想办法离开那边吗?」诺兰大声的喊道,「那里有没有甚么出口或上来的地方?」
罗赫转头看了看四周。但不管从哪里看去,他都只看得见一望无际的塑胶袋山。微微皱起眉头,罗赫望回洞口喊道,「附近好像没有!」
「好吧…那你稍微绕一下看能不能想办法离开那里!」诺兰大声的喊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路能绕下去你那边!」
「好!」罗赫点点头喊道。
「没问题!那待会见!」说完,诺兰的头立刻从洞口消失,水滴再度从那个洞口缓缓的滴下来。
望着失去人影的洞口,罗赫再度把视线转回眼前大量的塑胶袋山,他犹豫的皱了下眉头。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好呢?不管怎么看,每边都长的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出口会在甚么地方。
「嗯?」就在罗赫四处张望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的瞥过身上的衣服。罗赫眨了下眼,他疑惑的看着身上的衣服。奇怪了?这件衣服的顏色有这么浅吗?
「为什么变淡了?」罗赫疑惑的喃喃道。不只身上的衣服,就连深蓝色的裤子都退色成浅淡的蓝色。罗赫不解的望着身上的衣服,是因为被雨水淋到吗?但衣服的顏色不可能像水彩沾到水一样直接变淡吧?
「咦?」罗赫眨了下眼,他的视线望着袖子外的手臂,罗赫疑惑的歪了下头。他的手原本有这么白吗?
「这是怎么回事?」罗赫不解的喃喃道。
「唉呀?又有人掉下来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混浊的声音突然从罗赫身后传来,他吓得立刻转头望向身后。
「迷路了吗,孩子?」那是一名全身套着厚重防护衣的人,他看起来就像电影中会在危险实验室中出现的人物。一个巨大的防毒面具配上一整套看起来十分专业的厚重防护衣,那个人的身后甚至还背着两桶巨大的氧气瓶。
「你…你是甚么人?」罗赫呆愣地望着眼前的人。
「我吗?」那个人伸手抓住了巨大的防毒面具,在努力地拉扯了一阵子之后,那个人将那个巨大的防毒面具给扯了下来。
「我叫拉迷雅。」罗赫有些讶异的眨了眨眼,在那个巨大的防毒面具底下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和一双美丽的碧绿双眼,女子望着罗赫继续说道,「嗯…?你的样子很陌生,是新来的吗?」
新来的…是说指新搬过来的意思吧?罗赫点点头说道,「我是新搬过来的。」
「新搬过来的?」拉迷雅眨了下眼,「算了,意思也差不多。你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吗?」
「对,从那边。」罗赫点点头说道,他伸手指向天花板的那个小洞口,「你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吗?」
「如果知道的话,我也想离开。」拉迷雅将手中的防毒面具重新戴上,她的声音立刻变的混浊不清,「你的运气真差呢,孩子。你居然会不小心掉进迷宫里面,你的运气简直差劲透了。」
「迷宫?」罗赫疑惑的问道,「那是甚么?是这个垃圾场的名字吗?」
「嗯…我都忘了,你是新来的。」拉迷雅说道,「无知的孩子,你令我想起同样还很无知的我,那一天居然会被那个该死的傢伙骗下来。令人讨厌,没错,非常的令人讨厌。」
「该死的傢伙?」罗赫不解的问道,「不好意思,但我想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我的朋友还在找我。」
「朋友是吗?」拉迷雅似乎哼了一声,「我想你还没搞清楚,你的那个朋友应该早就放弃你了。」
「放弃?」罗赫皱起眉头问道,「你在说甚么?为什么他要放弃我?」
「这里可是迷宫啊,孩子。」拉迷雅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耐烦,「他只是说说罢了,在这里没有人不知道迷宫的事情。」
「所以这个迷宫到底是甚么?」罗赫不解的问道。
「迷宫就是迷宫,傻子!」拉迷雅厉声地说道,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嘖…!抱歉,我又忘记你是新来的。这里的空气实在太糟了,它常常搞得我没办法集中精神。」
「空气?」罗赫眨了下眼,他有些紧张的问道,「这里的空气有问题吗?」
「不是空气的问题,是气味。」拉迷雅厌恶的说道,「你没闻到吗?这里空气中的臭味简直糟到不行,腥臭味、腐烂味、垃圾特有的骯脏臭味。」
罗赫不解的望了下周遭,这里的空气没有臭味呀?
「先不谈这个。」拉迷雅的防毒面具喷了口气出来,「孩子,你现在待的地方非常的糟糕。我不清楚正确的名字,不过大家都称这里叫迷宫。」
「大家?」
「不小心误闯这个地方的人。」拉迷雅说道,「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
「听它的名字就知道,这个地方简直跟迷宫没两样,从来没有人成功地从这里逃出去过。」拉迷雅说道,「不,我知道你想问甚么,迷宫的范围当然不只这里。这座骯脏该死的垃圾场只不过是迷宫的一小角而已。虽然这里很骯脏又非常的臭,但至少这里很安全。」
「你说没有人成功地从这里逃出去过──」罗赫皱了下眉头,他伸手指向天花板的那个小洞,「没办法从那里出去吗?」
「没那么简单,孩子。我没有那种可以攀爬岩壁的工具。而且就算有,我想我应该也没办法接近那个洞口。」拉迷雅隔着那个巨大的防毒面具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模糊,「这个迷宫很邪门,它就像有生命一样阻止所有想逃出去的人。我还记得上一个想逃走的人…那他的下场真的十分悽惨,我甚至连回想都觉得噁心。相信我,只有认命留在这里的人,迷宫才会饶了他一命。」
「但…真的没有办法可以离开吗?」罗赫皱着眉头问道,「我要在六点前回家才行。」
「六点前回家…?」拉迷雅似乎愣了一下,她立刻哈哈大笑,「孩子,你还没搞懂我说的话吗?你不可能离开这里的,乖乖放弃留下来吧。」
「不行,爸爸叫我六点前要回家。」罗赫倔强地说道,「而且我的朋友还在找我,我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
「听不懂人话吗?你这个该死、噁心的小…!」拉迷雅立刻停下话语,沉重的呼吸声缓缓地透过面具传来。过了不久,拉迷雅再度说道,「抱歉,我又被那些污秽的空气干扰了。」
「听我说,孩子。你就乖乖接受你的命运吧,你没有办法从这个地方逃离的。」拉迷雅缓缓的说道,「相信我,我可是在这里待了至少七年之久。虽然不算资深,但也算活很久了,这里真的比你想像中的还危险许多。」
「可是…我必须在六点前离开才行。」罗赫皱着眉头说道,「真的没有离开的办法吗?」
「你这该死的小王八蛋,听不懂人话吗?」拉迷雅突然大声的吼道,「我可是尽可能冷静了!就乖乖地待在这里会…!」
拉迷雅突然停止了话语,她缓缓的深呼吸之后再度张开口说道,「真的很抱歉,我又失控了。这些可怕的恶臭…就算隔着这个面具,我还是依稀的能闻到那股噁心的该死臭味。你其实挺了不起的,居然能一脸轻松地待在这个环境。」
「呃…其实我没闻到甚么臭味。」罗赫一脸尷尬的说道。
「这么臭的味道,你居然完全没闻到?」拉迷雅的语气十分惊讶,「你的嗅觉是坏掉了吗?我可是完全没办法想像没有面具的生活,这些该死骯脏的臭味搞得我一天比一天还烦躁。」
「那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呢?」罗赫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迷宫的范围不只这个垃圾场吗?没办法去其他没有臭味的地方吗?」
「你在开甚么玩笑,小鬼?」拉迷雅厌恶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到其他地方去?要是那边有危险怎么办?我绝对不会冒险。没错,冷静又沉着的我根本不会去冒险,活着比甚么都还要重要。」
「你没去过其他地方?」罗赫讶异的问道。
「当然。」拉迷雅骄傲地说道。
望着拉迷雅,罗赫迟疑了一下,「但…但你吃甚么?这里有东西可以吃吗?」
「没有,这里只有垃圾和塑胶袋。」拉迷雅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冰冷,「为了生存,我甚么都吃得下去。」
「吃得下去…?但这里只有垃圾…!」罗赫微微瞪大双眼,他突然明白拉迷雅刚才话中的意思。这个人为了活下去,把脚底下的这些垃圾和塑胶袋都吞下肚了。
「很难吃,我必须要嚼好多好多下才能将它们吞下去。那个臭味…那个味道不停地从我的嘴巴和鼻子蔓延出来,但我还是忍下来了。」拉迷雅现在看起来有一点吓人了,那身笨重的装备令她看起来有点像个大怪物,「我必须忍受口渴的痛苦。水只有在外头雨势比较大的时候,才会从洞口中流下来。我必须要一边忍受这些臭味一边接那些充满腥臭味的雨水。但我还是忍下来了,为了生存。」
罗赫害怕的望着拉迷雅,拉迷雅的语气开始变得有点吓人了,他下意识地往退了一步。
「待在这里吧,其他地方不会比这里安全。」拉迷雅缓缓的说道,「就留下来吧,与其冒险出去而死掉,还不如待在这个安全的地方。」
「我、我没关係。」罗赫有些害怕的说道,他瞥了一眼身后,「我自己可以去找离开的方法。」
「嘖…!你也是吗?一点也不懂我的苦心。」拉迷雅伸手抓住防毒面具并开始用力的拉扯起来,「你为什么不了解我的痛苦呢?我都告诉你这么多事情了,为什么还不愿意留下来?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我?」
「我只是想吃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而已。」拉迷雅突然用力的槌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巨大的力道立刻使防毒面具往内凹陷。缓缓的放下手,凹陷的防毒面具缓缓地转向罗赫,「算了…既然你不愿意留下来,那我就只好跟以往一样了。」
罗赫害怕地望着眼前的人,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放心,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罗赫微微瞪大双眼,在他意识到之前,拉迷雅的身体已经朝着他扑过来。
「新鲜的肉…终于能吃到不是垃圾的食物了!」拉迷雅疯狂地喊道,她用那双戴着厚重防护手套的双手紧紧的抓住罗赫,「你应该也认同吧?每天都只能啃塑胶袋的日子,这种痛苦你应该也能理解吧?」
「放、放开我!」罗赫害怕的挣扎着,他用力的挥舞拳头打在拉迷雅身上,但后者根本不在意,那副巨大的防毒面具快速的往罗赫的脸上贴近。
「离、离我远一点!」罗赫害怕地喊道,他努力地尝试用手推开那个面具,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新鲜的肉,甜美的滋味。」拉迷雅听起来十分开心,她将罗赫整个人从地面举了起来,「别再挣扎了,与其跑到外面死掉,还不如在这边给我吃掉。这样对你我都比较好,不是吗?」
「放开我!」罗赫无视拉迷雅的话,他奋力的不停挥舞双手和双腿,「放开我!」
「咦?」或许是运气好,罗赫不停挥舞的双脚碰巧踢中防毒面具的下侧。那副防毒面具就这样被罗赫直接从拉迷雅的脸上踢开,面具直直地飞向远方的塑胶袋堆中。
「我的面具…!」拉迷雅美丽的脸庞立刻出现在面具底下,她马上皱紧眉头并着急地望向落在远方的面具,「刚才没戴好吗?糟糕…可不能让我的面具沾到垃圾的臭味…!」
或许是因为面具弄丢而感到着急,罗赫立刻发现拉迷雅抓在他身上的力道减轻许多,他想也不想立刻奋力地踢向拉迷雅的脸庞。
「呜…!」那脚十分完美地踢在拉迷雅的鼻子上,后者立刻因为疼痛松开紧抓罗赫的双手。
啪囃。罗赫立刻从空中落到地上柔软的塑胶袋上,他努力地用手将自己从塑胶袋堆中撑起。
「你这该死的小傢伙…!」拉迷雅痛苦地摀着鼻子,她一脸愤怒地瞪着罗赫,「果然孩子都是魔鬼,你们通通都该死!」
必须赶紧逃走才行…!罗赫害怕地把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就在他快成功地站起身时,他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
「啊!」罗赫立刻再度倒回那堆塑胶袋中。就在他倒下的同时,拉迷雅沉重的身躯突然从他的上方掠过,她的身体就这样直直地扑进罗赫身后的那堆塑胶袋中。显然刚才她打算扑过来抓住罗赫,但她没预料到罗赫会突然跌回原位。
「该死!骯脏的恶臭!噁心!」拉迷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愤怒,她奋力的挣扎并努力的从垃圾堆中站起身。
这个人发疯了…!罗赫吓得急忙爬起身,在拉迷雅反应过来之前,他奋力的朝背对拉迷雅的方向迈开脚步。
「呼…呼…!」罗赫努力的在塑胶袋堆中奔跑。跟在平地上奔跑相比,在柔软的塑胶袋奔跑的难度高上许多,罗赫必须一边奔跑一边确认重心有没有踩稳,不然很可能就会因为没踩好直接摔倒在塑胶袋上。
「该死!给我停下来!」拉迷雅愤怒的吼叫声从罗赫身后传来,他害怕的立刻加快脚步。罗赫马上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啊!」或许是因为加快速度的关係,也可能只是单纯没踩稳,罗赫不小心在一团特别密集的垃圾堆中滑了一跤。
「抓到你了!」罗赫还来不及爬起身,拉迷雅的大手便一把将他用力地抓了起来。
「现在看你还能逃到哪里?」拉迷雅开心地说道,她用力地把罗赫整个人举到眼前。
「呜…!」罗赫立刻吓得瞪大双眼。
在罗赫眼前,原本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一头油腻的大便色长发互相的交缠在一起,一张充满皱纹的粗糙脸庞正贪婪地注视着罗赫。罗赫害怕的望着眼前丑陋的脸庞,那张脸上有着一个罗赫这辈子见过最大、最扭曲的怪鼻子,上头有着大量的脓包和颗粒状怪异物体,巨大的鼻孔甚至还缓缓的流出诡异的绿色液体。
「逃不掉了吧,我可爱的孩子。」拉迷雅开心的说道,她瞇起那双宛如蟾蜍般圆大的怪眼,「要从哪里开始吃呢?头?肚子?还是脚?」
「放、放开我!」罗赫努力地扭动身体,但这次拉迷雅似乎学到教训了,她的双手紧紧的压住罗赫身躯,就连双脚也被拉迷雅的双腿给夹住了。
「你逃不掉的,乖乖的让我吃掉吧。」拉迷雅缓缓从口中伸出一条充满颗粒的超长舌头,她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下罗赫的脸庞,后者忍不住缩了一下,「啊…甜美的汗水味,如果能一口吞下肚,那会是多美好的事情啊?」
拉迷雅快速的往罗赫脸庞靠去,那个巨大的噁心鼻子距离罗赫的双眼仅仅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拉迷雅缓缓地张开口。
「我要开动了。」
碰!
一个巨大的声响突然从拉迷雅的头顶传来,她立刻瞪大双眼并缓缓地朝身后倒去。
「呜…!」罗赫随着拉迷雅倒向地上的塑胶袋堆中,他奋力的从拉迷雅的手中挣脱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缓缓地站起身,罗赫一脸疑惑地望着翻的白眼的拉迷雅,「她昏过去了吗…?」
「你没事吧?」
罗赫眨了眨眼,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他立刻转头看向身后。
「诺兰!」罗赫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人,「是你救了我吗?」
站在罗赫的面前,那名白发的男孩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铁棍,他一脸鬱闷的望着向罗赫。
「诺兰?」那名白发的孩子鬱闷的望着罗赫缓缓地说道,「我想你认错人了。」
「我的名字是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