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 第119节
作品:《继室难为》 老夫人最是疼爱这个曾孙的,此时黑着脸,肃神厉色道:“你怎的将小十五带出了府!”
祝允澄一怔,站在门口与,耷拉着脑袋听训,胸前书袋子里的小十五被奶娘抱走了。
“她还这般小,你若是带着她有个闪失,要如何面对你父亲母亲!”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拳拳之心殷殷之情尽显。
祝允澄虽小,但也知此事是他做错了,一句都不反驳。
“这般行事,一点分寸也无!枉费你父亲一番教导,竟还不如三岁时懂事!”老夫人又骂。
诶,这就有些伤人了啊。
沈兰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知不该蹚浑水,但瞧着那红了眼眶的小孩儿,还是颇为不忍心。
“祖母别骂他了,这不也没出什么事嘛”,沈兰溪小声劝道。
这话一出,老夫人顿时火铳对准了她,“你就纵着他,今日他敢不告知你,便带着小十五出府,日后若是有事,也定是半分不与父母长辈商议的,看你到时如何哭!”
“……这事我知晓的,他将小十五塞书袋子里。”沈兰溪小小声,偷偷瞧她脸色。
果不其然,老夫人顿时炸了,脸色难看得犹如鞋底。
“你知道!你知道还让他将小十五带出府?!若是有点闪失——”老夫人说不下去了,气得心口疼。
小的不省心,这大的更甚!
祝允澄也诧异的很,沈兰溪如何知晓的?!
他分明瞧过没有人的啊!
老夫人:“你既是知道,方才怎的不说?”
沈兰溪理直气壮:“我怕您骂我啊。”
老夫人:“……”
沈孝顺伸手,给老夫人顺了顺气。
被嫌弃的扒拉开。
再伸。
再被扒拉开。
冷屁股不好贴,沈兰溪乖乖坐了回去,往嘴里塞了颗蜜饯儿甜甜嘴。
老夫人余光扫见她的动作,愈发觉得心口疼。
这个没心肺的!
“我知你疼澄哥儿,但也不能一味的纵着他,小十五刚两个月,身子正是软的时候,可经不住磕碰,澄哥儿这半大小子,手上没个轻重,若是磕碰着她,你不心疼?”老夫人终是忍不住,殷殷切切的与沈兰溪道。
沈兰溪点点头,迟疑一瞬,还是老实道:“但澄哥儿抱小十五,抱得比我都好。”
老夫人被她这话一噎,气得嘴唇都哆嗦。
沈兰溪瞧见了,沈大孝顺再次上身,赶忙递上一杯热茶,“祖母喝口茶暖暖身子,都冻得哆嗦了。”
老夫人:“……我这是被你气得!!”
这帽子沈兰溪可不戴,连忙摆手,拒不承认,“我可没气您,我就是说两句大实话罢了。”
嘴上说着,身子也诚实的往后挪,生怕什么沾上身。
老夫人气急,拂袖而去。
祝夫人赶紧起身跟上。
沈兰溪屁股沉沉,坐得稳稳当当,大声挽留,“祖母,母亲,别走了,我们中午吃暖锅子……”
“吃个屁!!”
沈兰溪小声哔哔:“……好粗俗哦。”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锁了,在修改了,等审核。
偷带妹妹去学校的情节来自网络段子,别深究,感谢各位。
第113章
门口的小孩儿还干巴巴的立着, 沈兰溪与他招手,“过来坐,站着不累吗?”
祝允澄走近, 却是未坐下, 嘴巴憋了憋, 说了声:“母亲,是我错了。”
话出口, 眼圈又红了。
沈兰溪微微张嘴, 诧异一瞬。
倒不是因他说的话, 而是这眼眶说红就红的本事!
她伸手,拉他在旁边坐下。
静默一瞬, 沈兰溪问:“怎的把小十五带了出去?还不敢与我说一声?”
祝允澄耷拉着脑袋,期期艾艾:“我想让那些同窗看看小十五。”
沈兰溪眉眼一挑, 蹦出一个词, “显摆?”
祝允澄霎时一张脸涨红,满是难为情, 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兰溪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抬起头来,臊眉耷眼的不嫌难看啊?小十五喜欢漂亮的, 当心她不要你抱——”
话且没说完,那颗脑袋噌的抬了起来。
沈兰溪语塞一瞬, 又道:“显摆就显摆呗,做甚一副见不得人的架势?”
祝允澄小声又困惑:“这……显摆不好。”
沈兰溪轻哼一声, 又往嘴里塞了颗蜜饯儿,还顺带手的给了他一颗, “不是显摆不好, 是过度显摆是一种心理病。”
她说着稍顿, “如我,我穿了新衣裳,得了新手镯簪子,自是要穿戴着在人前晃一圈,惹得旁人艳羡,这是正常的。但你若是显摆,夸大自己,看轻旁人,或是上升到了攀比,这便不好了。”
话音刚落,祝允澄便急急出声:“我没看轻旁人!也没用小十五与那些同窗家的小孩儿攀比!”
沈兰溪摊手,“那不就成了?”
说罢,她起身,“洗洗手准备用饭吧。”
晌午吃的还真的是暖锅子,各色肉菜丸子装盘,碗里调着料,满屋子的香味。
祝煊也回来了,黑着脸。
祝允澄立马缩成了一团,垂着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沈兰溪头也不抬,“收收你的黑脸,影响人食欲。”
祝煊:“……”
他深吸口气,冷着声与那鹌鹑似的缩着的大儿子道:“你随我出来。”
被点了名儿的人浑身一抖,硬着头皮、蹭着鞋底往外去。
如先前,沈兰溪没拦。
祝煊是严父,又不是毒父,怕甚?
再者,小孩儿总要有人费心教导才好,他先前将澄哥儿教的便很好。
片刻后,锅开了,父子俩一前一后的回来了。
沈兰溪端着碗,不着痕迹的扫过两人的脸。
干净,神色……很不错?
“伸碗。”祝煊打断她神游天外,夹了一筷子烫熟的肉放到她碗里。
沈兰溪收回思绪,肉片裹了酱料,啊呜一大口,真香!
三人吃得大汗淋漓,十分满足,桌上的肉菜皆空了盘,什么都没剩,咕嘟咕嘟的锅底也没了。
沈兰溪靠在祝煊身上,后者递给她一个剥好的橘子,几口就被吞咽下肚。
美滋滋!
祝允澄诧异,“你还能吃得下?!”
沈兰溪斜他一眼,“休想分我的橘子!自己剥皮去!”
祝允澄揉肚子:“……吃不下了。”
“哦,那你真不行。”语气真诚。
“……”
用过饭,上学的上学,打工的打工,某人继续家里蹲。
瞧着祝煊开门出去,沈兰溪一把扯住正要跟上的祝允澄,做贼似的小声问:“你们方才说甚了?”
祝允澄一副‘就知道你要问’的神色,呲着牙欢喜道:“父亲骂了我一通。”
沈兰溪瞧着他的神色颇为一言难尽,这……莫不是被骂傻了?
“父亲说,既然我这般喜欢小十五,就让我每日腾出一个时辰照顾她,不许旁人帮忙!”祝允澄兴奋道。
沈兰溪:“……”
这是将自己儿子当‘月嫂’用?
她嘴角抽了抽,视线触到那兴奋的脸,愈发的不解。
怎么有人年纪轻轻就傻了呢?
不管沈兰溪如何想,祝允澄很是喜欢这个罚的,蹦蹦跳跳的去学堂了。
夜里,奶娘将吃饱喝足的小十五抱了过来。
两个月吃胖了不少,嫩白的胳膊跟藕节似的,祝煊挽起她的袖子,用绞干的湿热帕子给她擦,尤为注重那肉道道。
沈兰溪瞧得忍不住笑,在旁边打滚儿。
门被敲了两下,就见一个脑袋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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