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我都把这种猥亵女生一样的话说出口了，她又想搞校园纯爱？什么校园版麦琪的礼物？
    要收回这句话吗？小陈靖阳卡壳住了，小宁映白对他的吞吞吐吐十分不满。
    “哈？你说做什么？”
    “做、做真心伴侣啊！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的，包括，包括你想的那个。”
    “哦？”小宁映白眯着眼看小陈靖阳，这货真如宁老师说的，要把所有好东西掏给她了，“走吧，要迟到了。”
    “哦、哦。”
    他们预备铃声中进了学校，其他学生在校领导的催促声中被赶着跑了起来，他们跑了一小段路，靠近教学楼了又慢下来，像散步一样，不想上楼。
    “要牵手吗？”小宁映白小幅度地伸出手。
    “在学校里啊！你不怕被抓？”
    “他们也天天牵手啊。”
    “他们是老师！”
    “老师还有抓师风师德的呢，牵不牵，不牵算了，以后想牵都没得牵。”小宁映白要收回她的手。
    “牵牵牵！我牵总行了吧！”
    小宁映白的手不小，但是很软，摸上去感觉皮肤很细腻，这些小陈靖阳在上学期跳舞的时候就感受过了。再往前牵到的别人的手估计还是七八岁时和自己爹妈拉手过马路，他只能根据小说里的描写去想象女孩手的触感，跳舞那时不敢对白姐多加回味揣摩，而现在他可以了。
    “白姐，我们现在算是在交往吗？”
    “当然。”
    小陈靖阳又一次在心里高呼“ohyes”，这一次他在内心做的是全垒打的动作。
    我有女朋友了！我的初恋对象是白姐！白姐的初恋对象也是我！
    “为什么……突然会想……跟我谈？”小陈靖阳害羞地问。
    “因为宁老师说跟你谈恋爱的话会很有趣。”
    “啊？”
    有趣？小陈靖阳没给自己打上过有趣或是风趣幽默的标签，他眼中的自己是一枚阳光帅气且技术高超的准高中生，有这些就够了。
    “到了，你先我先？”
    二人到了楼梯拐角处，看到语文课代表在台上领读。
    “我先吧，过一会你再进来。”只要不被发现是一起迟到的就好了吧？其实他们以前也有类似的经历，但现在，他们是一对刚交往不到十分钟的新晋情侣，自然做贼心虚。小陈靖阳想，他妈不一定会反对他早恋，但一定会在知道他早恋之后发出噪声。
    “我没你想的那么笨好吗？”小宁映白也对在老师眼皮底子下搞“早恋”感到了莫大的新奇。她就喜欢这种叛逆的感觉。
    小陈靖阳抬腿走人，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思绪飘向了一些他不该想的地方：我去，“你先我先”这种话是不是会出现在开房之后问谁先洗澡啊？
    “报告！”他梗着脖子红着脸喊了一声，没等老师同意他进来就大步走向座位。
    小宁映白也在楼梯口看到了这一幕，她哪知道小陈靖阳吃错了什么药。她掏出手机看着右上角的时间过了两分钟，面无表情地走向教室。
    “报告。”
    “请进。”
    小宁映白走路的步伐与平时一致，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臭，可经历过小陈靖阳生日之夜的初三七班全体同学偏要把这一前一后进教室的迟到二人组牵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尤其是小团体们。
    吕小萌用按动笔攻击小陈靖阳的后背，他死活不理，在纸上写道：
    交往后必须做的事
    1.长高，最好毕业之前就比白姐高→加强锻炼！！！
    2.和白姐考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毕业刚好能结婚。
    3.白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尽量吧）。
    4.全面做好那什么的准备→要去问他们吗，感觉比上网发帖问靠谱啊。
    5.要公开吗……算到高中毕业还有三年，三年里瞒天过海？
    他自己给自己发弹幕，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重点圈出了“同一所高中”几个字，画了个大斜线箭头在空白处写“距离中考还有80天”，数字是从黑板旁边的告示牌抄的；又在“结婚”下面画了好几条横线着重强调。上课时他幻想到了婚礼的场面，又在脑内冒充大人讨论房市给自己安排了一套一线城市的豪宅，要带着白姐花天酒地逍遥自在；下课铃一响他就倒在了桌上，装睡避免损友的盘问。
    才一个下午就这么难熬，还有三年怎么办，朋友知道了要不了几天就会传到老师耳朵里，然后就是家长……
    小宁映白放学后在写政治报纸，写完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出去吃饭了，小陈靖阳趴在桌上，肩膀耸动，看上去是在偷玩手机。
    “今天不去打球？”
    “中午没睡，不打了。”
    “你这个精力过剩的家伙，一个午觉能影响你多少？”小宁映白拿了一杆小陈靖阳最常用的水性笔在手上转着，她的转笔技术了得。
    小陈靖阳这才说实话，很小声的实话：“……想和你吃晚饭，我请你。”
    “我有餐费。不要你请。吃什么？又快餐啊？快餐营养不够吧。”
    “中午吃过了，去小乐烧卤吧。”小宁映白喜欢那里的特色蜜汁鸡腿，而他喜欢看她大快朵颐。
    出了学校大门往左直行300米，红绿灯处过马路再右转，在那里小宁映白牵上了小陈靖阳的手。
    “白姐！”这里离开学校没几步路呢，别说同学了连老师家长都可能遇到啊！
    “干什么，你有自信瞒他们一辈子不成？全世界看你那眼神看你那动作都知道你喜欢我，你还能藏得住什么？按宁老师的说法，教师组也都懂的。”
    “单向的……变成双向的还是不一样吧……早恋怕的不就是呃，发生性关系吗？就像我想着你手冲只是意淫，你之前也没说什么，但是要是哪一天我去脱你衣服……你就会报警了。”
    “哟这时候你就敢想啦？不过呢，确实，我也不知道我妈对早恋是个什么看法，但99%的女生家长都会把早恋当成洪水猛兽吧？”洪水猛兽是她自己才对，“宁老师今天中午跟我说，相爱不是错事，可我们也没相爱啊。她又说，妈妈也只是个普通人，做出判断很大程度依赖于她的人生经验和过去几十年的价值观，如果真的有一天跟我妈发生了什么冲突，我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也不要选择先去否定自己。为什么她要说这些？”
    那是大宁映白人生中最为痛苦的事，她想小宁映白能带着最少量的烦恼长大，今天中午后半部分在静谧中度过，她对小的她保留了一些事没说。
    “呃。”小乐烧卤饭的招牌近在眼前，小陈靖阳停下了脚步，“白姐，你记得他们说过，高一之后我们断联了九年，到读研因为那什么才恢复联系的吗？你又说你会把那啥付诸实践，所以我想，会不会是高中的时候你的那种事被曝光了，有很多流言蜚语……你妈妈可能也接受不了这些事，跟你的关系闹得很僵……”
    “哦？会吗？”因为偷尝禁果就要和相依为命的女儿断绝关系吗？小宁映白不觉得她妈是思想那么守旧的人，她妈都能丢下父母兄弟姐妹来到外地抚养她长大，为什么会不能接受女儿在成长的道路上走一点歪路。而且现在是2010年代了耶！
    小陈靖阳鼓起勇气，说出凝聚了他下午草稿纸上的中心思想的话：“白姐，我，不管发生什么，是哪种事，我都会保护你的！”
    “这算什么？男人的誓言吗？这么突然？”小宁映白惊奇，“看在陈老师的份上相信你好了。”
    “那边的阿弟阿妹，要不要吃饭的咯，吃饭就来打，不吃饭不要挡在门口咯！”小乐烧卤饭的前台操着一口方言说。
    一垒是牵手或简单的拥抱，二垒是亲吻，三垒是亲密的抚摸，本垒就是做爱……交往第一天立马上了一垒，二垒计划在……中考后？感觉三垒完就很快到预备本垒了呢，白姐应该用不上我就蹭蹭不进去的那种话吧？
    小陈靖阳盘算着网络用语。
    “你会想要接吻吗？”
    “啊？太早了吧，而且刚吃完饭。”
    “宁老师给了我她家的备用钥匙，说我有什么事都可以去她那里做，跟她提前说一声就行，他们能去开房我们不能。今天是英语晚修，你懂我意思吧？”
    “呃……”难道今天要一垒速刷到本垒通关，小陈靖阳很为难，“我没买套，也不能在学校附近买吧，你等我上网买了……。”
    “哈？想什么呢你，我没说今天就要那个！”小宁映白说着火气就上来了，“给我看看你的。”
    “啊？”我的？我有什么能看的？
    “你也可以看我的……胸。说吧，愿不愿意？”小宁映白使出杀手锏，她不信这货能拒绝他最喜欢的大奶。
    “愿意！”男人被老二夺舍通常只在一瞬间。
    小陈靖阳在路上还是没想通白姐想看他什么，他在暗自庆幸中午撸了还洗了澡，应该不会起立得太快……吧。
    插钥匙进门开灯，小宁映白一气呵成地把小陈靖阳按在玄关边的墙上要脱他裤子。
    “白姐你干嘛！”小陈靖阳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要抽回他的裤子，好在他反应快只露了个内裤边。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你要看的是这个吗？”
    “那男的还有哪里能看？你上半身我早都看过了！”在这群弱智男同学打完球脱衣服的时候。
    “……不好吧。”
    “你在纠结什么啊？都说好要做爱的人了看看鸟怎么了！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给我看！”进入二人独处的私密空间，小宁映白说话也不用避开敏感词汇了。
    这话说得就和迟早都要和未来的老婆做爱一样！小陈靖阳不知道如何反驳，死死抓着他的裤腰不放。“我……”
    “那你也别看我的奶了。”小宁映白用激将法对付色鬼。
    “迟早要看的。”
    “靠，这时候你就会说迟早了！”小宁映白反被气到，她想了想换个法子让这货心甘情愿给她看鸟，“陈靖阳，其实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啊？”都，都谈上了怎么又说这种话！
    “宁老师说，她以前谈过一个特别优秀的男朋友，长得好性格好人品好家世好成绩也好，是x大的大天才……你知道为什么我最后是和你在一起的吗？”
    大宁映白把这事当成逗闷子的趣事说的，隐去了中间的不愉快和情感纠葛，变更了一下时间先后顺序，给他们的陈老师留一点面子。而陈靖阳干脆就不说这件见不得人的事。
    “为什么啊？”面临着中考很可能擦不上线的小陈靖阳有严重的危机感，未来的白姐凭什么要喜欢学霸啊？！
    “因为以后我们一夜情的那天你在我面前脱了裤子。”
    “啊？”这经过没听说啊！
    “你不给我看的话我就去看陈老师的了，反正他就是你你就是他，看谁都一样吧。”
    小陈靖阳捉住小宁映白的手：“不行！不一样！他的是用过的！要看就看我的！”
    “哈？”激将法是成功了，可这是个什么对话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