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没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闯进了羊圈，然后这只羊想撞他最后被洛兹给一击毙命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嗯……不是说可以吃烤全羊？”
    “这么大的羊得烤多久哦，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只小羊，喏。”
    江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那边已经有一只杀好了的小羊在抹香料了。
    “我们带回去，带回去吃，家里的人多。”
    他看向了戴岚山，问道：“戴所长，我可以带回去吧？”
    戴岚山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需要帮忙处理吗？”
    “嗯。”
    食堂的师傅又把死羊重新提了出去，江辞他们也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很快，片得薄薄的羊肉就一盘一盘地端了上来，除了羊肉还有一些菌菇、冻豆腐、粉丝和青菜。
    云市没有正宗的吃涮羊肉的店，口味也是偏辣，吃火锅的蘸料一般也是蒜蓉葱花香菜辣椒和芝麻油，江辞也是今天第一次尝试吃麻酱蘸料。
    他看着放下去的羊肉迅速变色，在确定完全熟了以后，他立刻从锅子里面捞了起来，裹上食堂师傅为他亲自调的蘸料，放进了口中。
    口感吃起来有一点点脆，加上酱料味道又鲜又香。
    江辞的眼睛亮了，“好吃。”
    这一吃就吃到了下午，快到三点半的时候，江辞也没忘记小鹿，他给姜飞尘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回来的时候把小鹿也带过来。
    然后等小鹿过来的时候，刚好就赶上了烤全羊出锅。
    小鹿的眼睛看着烤着金黄的羊，一边抱着江辞的大腿撒娇：“妈妈出去玩不带我……呲溜，好香。”
    说话的时候都带口水音了。
    江辞掐了掐他的脸说道：“还是先吃饭吧。”
    “好的，妈妈。”
    然后小鹿就抓住了盘子，像热情的小狗一样冲到了烤全羊的师傅面前，“叔叔，给我，我要大份的！”
    最后这一顿饭就从中午吃到了晚上，小鹿一个人解决了近一半的烤全羊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硬是在江辞已经带了一头羊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头，然后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他们才带着两头羊回到了家。
    在提着羊进屋子里之前，江辞还在担心这么大的两头羊怎么保存，但是等开了门以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想太多了。
    门口那只欢迎他们的可爱拉布拉多，还有那几只没有在花盆里面装植物而跑出来的远古种族都对那两只羊表达异样的热情。
    小乖就不用说了，肉食动物一只，食谱广泛。那些远古种族也是在吃上下了狠功夫的，虽然它们可以在无机质获得营养成分，但是它们的食谱还是更偏向有机质，也就是肉。
    在它们刚落在这个星球的时候，为了满足它们的食物需求，它们生物科技创造了多种生命体，那些东西就是现在还存在的一些生物的祖先。
    和热情的它们相比，可怜的米戈被孤零零地被排斥在外，它看起来是粉红色的大虫子，但是严格来说其实是一种真菌，而且它们也无法进食这里的食物。
    江辞让洛兹把羊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过去招呼了米戈也过来，虽然没法吃，但是过来看看也好。
    等人和宠物都到齐了以后，洛兹就操刀给它们分了肉，除了江辞外，包括小鹿都得了一大块。
    远古种族们很久没吃到新鲜的肉食了，它们在进食完毕后纷纷向江辞表达了感谢，并且给了他一个新的推测。
    一个不太好的推测。
    它们说：“异种修格斯只能进食生物体，而人类发出的恐惧对它们来说美味异常，所以它们很可能圈养了一批人类——就像我们曾经圈养那些像蜥蜴的哺乳动物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注定了的结局影响现在，所以从一开始江老板就是不一样的～
    戴所长疑惑脸：“不应该啊？自检系统出问题了？”
    第107章
    “圈养？”
    远古种族放下了端着的盘子说道：“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
    江辞也站起来对着它们比了一个请的姿势，“但是我们也有很长的时间，来吧。”
    看到他们离开，小鹿一把盘子里的羊肉塞进了嘴里，然后盘子急急地往桌子上一放就跟着江辞的屁股跑了出去，结果跑到一半就被洛兹一把抓了回来。
    洛兹看着一脸不满的小鹿说道：“洗碗。”
    小鹿对着他凶狠龇牙：“我不！”
    洛兹让他洗碗不是在问他，而是通知他，所有没等他挣扎两下，他就被洛兹关进了厨房里，连带着远古种族吃光了肉还残留着血水的盘子以及小乖的大狗盆。
    小鹿看着面前的水槽发出了恐怖的声啸，但是声音还没传出去就被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外面连一丝动静都听不见。
    他在里面暴躁地转了几圈，最后没办法还是去端起了盘子，把水龙头来到了最大。
    等他洗完了碗，再出来时沙发上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江辞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右手边是洛兹，两个人盖着一条暖黄的小毯子亲密地挨在一起，另一边是小乖，它趴在江辞的左边，脑袋还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小鹿眼睛都气红了，他带着一脸可怖的表情走到了小乖的面前，小乖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可怜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跳去了地上蜷缩在江辞的脚边。
    他这才满意地坐上了刚才小乖的位置，然后一脸高兴地对着茶几上的远古种族们说道：“继续，我也要听。”
    那些拥有星形脑袋的可怜生物重新地开了口，它们接着讲道：“我们在进行了一些精细的实验后，得到了一团原生质般的多细胞肉块，在我们类似催眠的技术下，那些肉块可以变成任何我们需要的结构和器官，它们就是最初的修格斯，也是我们最理想的奴隶。[1]”
    “我们控制了它们很长的时间，直到在我们和一种像章鱼的陆地种族开战后，我们的种族开始衰退——我们甚至遗忘了怎么从无机物创造新的生命……或许我们对它们控制减弱，或许是自我进化……它们开始表现出了一些危险智力的行为，比如，它们开始拥有独立塑性的能力。”
    “独立塑性的能力可以让它们自主构成一些新的器官——用于听到或者看到，它们观察我们并且开始模仿我们，在它们不完全遵守我们的命令变得更加危险的时候，我们再次镇压了它们。”
    “后来，因为需要，我们重新培育了它们，这次出现的新的修格斯已经可以通过模仿我们而作出各种行为了。它们用那些构成的器官发出的像长笛一样的三音节字词，但是也仅限于此，因为它们的交流依旧只能用一组组的圆形的点——这些都还是普通的修格斯。在它们把自己吃得更大也变得加危险时，在无数巨大怪诞的修格斯中出现了一些更小个体更加聪明的高智商变种。”
    江辞突然疑惑地开口问道：“但是我看着那个变种修格斯并没有那么聪明。”
    他指了指电视墙下面的角落里的一个透明花瓶，里面正装着一团黑色的凝胶状东西正卷着几根带着肉沫的羊骨头在吮吸。
    那是小鹿养着的那只变种修格斯，平时用来处理厨余垃圾，非常好用。
    远古种族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回复道：“……可能是个体的差异，您知道的，就连人类也会有天才和蠢才的区别。”
    江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说道：“好吧。”
    “另外关于我们的推测，因为人类十分复杂，并且对恐惧对十分独到的理解——这是它们喜欢的，作为的食物的话对它们有特别的滋养，它们可能会饲养一批人类，以培养它们喜欢的食物。”
    “我们曾经创造了一种有四条粗壮大腿和长尾巴的兽，它们长得像蜥蜴，但是是哺乳动物。作为食物创造出来的它们本来的味道就十分鲜美，但是在无意中我们发现，它们在长时间的奔跑以后，大腿上的肉质会从软嫩变成另外一种带着微微甜味的富有嚼劲的口感。所以为了获取一种美味的食物，我们创造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循环的兽栏。”
    江辞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修格斯的智慧最开始就是从模仿远古种族开始的，他毫不怀疑现在的修格斯也会和以前的远古种族一样为了食物，把恐惧的人类装进“兽栏”圈养。
    “有点麻烦。”
    “听起来是个好办法呀！”
    江辞和小鹿同时出声了，不过两个人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反。江辞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担忧，而小鹿的声音就是纯粹的兴奋了。
    “我也可以把痛苦的灵魂养起来，让它们恐惧，吃起来肯定更加的美味。”
    江辞轻轻地敲了一下小鹿的脑袋，说道：“乖一点。”
    然后他再转头对着远古种族说道：“谢谢你们提醒，我们会注意的，作为感谢，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
    远古种族向他提出了想要每天食用肉食的请求，不管什么品种的动物都可以，因为它们已经腻了无味的土壤了。
    这个要求很简单，江辞没做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要求得到了满足的远古种族没说什么了，直接排着队走向了阳台。
    江辞看着它们的背影，也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洛兹的胸前，他这段时间叹气叹得尤其多，还感觉自己特别累。
    洛兹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还力气适中地在他肩颈处按了按。
    江辞本来是想闭上眼睛享受一下的，但是刚闭上眼，他的脑子里就出现了黑法老、唐落珠、月兽和修格斯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多久，他一脸烦躁地睁开眼，对着洛兹问道：“黑法老，祂怎么就这么无聊？玩弄人类很有趣吗？”
    “有这个闲心干点什么不好？”
    洛兹的手停了下来，他温柔地对着江辞解释道：“人类的痛苦和恐惧会让祂感到无比的愉悦。”
    江辞不理解，他还是哼哼唧唧地骂道：“像个变态一样戏还很多，你们怎么可以忍受祂的？”
    “所以我们一般不会和祂一起玩……不生气，我去帮你打祂一顿好不好？”
    江辞嘴里含糊不清的脏话停了，他睁大眼睛一脸吃惊地看着洛兹问道：“真的可以？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洛兹：“当然不是在这里，别担心，不会影响到这里的人类。”
    很好哄的江辞又高兴了起来，两个人又黏黏糊糊地挨成了一团。
    旁边被遗忘的小鹿踢了踢地上的拉布拉多，瘪了瘪嘴说道：“妈妈忘记我们了。”
    小乖：“呜呜呜呜……”
    “哼，我们自己去玩！”
    ……
    云市一中作为老牌的重点高中，校风校纪都很好，对高三的管理尤其严格，整个高三年级晚上的晚自习得上到晚上九点四十，而住校的同学还得多加一节，得上到十点半才能回宿舍。
    因为晚上下课时间比较晚，所以家庭住址离学校稍微远一点的或者家长觉得来来回回浪费时间，就会直接让孩子住校。
    云市高三一班一共有五十几个学生，就只有十几个人是走读，在晚上九点四十的下课铃响了以后，班上就站起来稀稀拉拉的几个同学站了起来，往外面走了出去。
    孟阳秋也是走读生，在他背好书包打算离开的时候，他的同桌一个看起来十分文静但是熟了以后就十分沙雕的女孩拉住了他，对着他叮嘱道：“记得一定要帮我充满啊，不然我这周的电就不够用了。”
    孟阳秋拍了拍自己装了三个充电宝而显得异常沉重的书包，对着她说道：“我记着的，肯定不会忘。”
    学校一般都不会让住校的学生带手机，就算带了也没有地方充电，所以带了手机的学生就想了一个办法，就是买上两个充电宝让走读的同学帮忙带回家充电，然后第二天再带回来。
    孟阳秋就是肩负了这样的“重任”，他和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告别以后，就快步出去了。
    外面的路灯十分亮堂，走读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地往外面走，他混在人群中出了校门，然后就闻到了一股油炸的香味。
    校门口的公路边上有很多的小摊，现在大冬天，学生们上晚自习出来又累又饿的，免不了买点热食填填肚子，所以现在每个小摊面前都有好多的学生围着买东西。
    孟阳秋也没能顶住诱惑，去买了一碗喷香的炸洋芋端着边走边吃。
    他现在也没有五官，就在脸上裂开了一个口子往里面塞，组成他身体的泥土可以构成各种的器官，所以他同样可以进食。
    吃完炸洋芋后，他还感觉自己有些意犹未尽，然后又去旁边的店里买了两根烤肠，等到烤肠吃完，他也刚好走到了之前他被劫持的巷子口了。
    然后充满了戏剧性的，和之前一样的画面再次上演，黑漆漆的巷子里面突然冒出来了两个长得瘦高普通的男人，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就往旁边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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