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繁到达游泳馆的时候，刚好还有一扇门开着，泄出一缕缕灯光。
    她以为除了他们还有人，本来挺不错的心情又蒙上一层阴影。
    进去了才发现里面一个人没有，空旷极了，她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还好没过多久，熟悉的人影从更衣室走出，是luis。
    少年已经换好了泳裤，赤裸的上半身毫无遮蔽，露出饱满的肌肉，在灯光下白的晃眼。
    luis看到她露出淡淡的笑，“你来了。”
    “嗯。”她脸有些热低头有些不敢再看，一边逃也似地冲进更衣室，“我先去换泳衣。”
    等女孩换完衣服又去冲洗一下身体出来后，luis已经游了好几个来回。
    看着别别扭扭遮着胸部走出来的小姑娘，luis捋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深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色。
    下水后有水波的遮掩，周繁总算松了口气，其实她在换好泳衣的那瞬间就后悔了。
    白色的三点式聚拢分体泳衣布料极少，那深深的乳沟和裸露在外的白色臀瓣她自己看了都脸红，让她不由得担心luis看到了会不会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好在少年的视线很老实。
    “毕竟是考试，速度很重要，那就先练习自由泳？”
    “嗯嗯。”她忙不迭点头，像个乖学生。
    “对了，刚刚有做过拉伸吗？”luis拿过浮板递给她，一边问道。
    “嗯……嗯！”
    拉伸？周繁一愣，她忘记了，可是现在让她上去在少年面前做，她实在不好意思，于是就随口一说，想蒙混过关。
    luis在帮她示范动作，也没有多在意。
    “自由泳的话，要先练习腿部动作，先像这样手叩住浮板，身体趴平，双脚连续上下踢腿。”
    luis的泳姿很漂亮，配合他的身体流线，在水中游弋像是人鱼一样自如，周繁一时间看呆了，等到少年游回她身前才如梦初醒地红了脸。
    “怎么样，懂了吗？”luis笑着问。
    “懂了。”其实她是会一点的，只是学的不标准，游得也不快。
    周繁被要求做好姿势，浮在水面等着“老师”来检查。
    少年微热温润的大掌覆在她的腰身，大腿和脚踝，所经之处便泛起阵阵酥麻，让她本就不坚定的学习之道摇摇欲坠。
    “好了，保持这样试试。”
    在luis的指示下，她也无暇顾及这些少女心事，乖乖踢腿划水。
    周繁按要求游了两个来回，luis点点头，“接下来就可以练习侧头换气了，gloria很有天分。”
    周繁心虚不已，还是厚着脸皮接受了赞美。
    “这样，一只手臂拿着浮板，另外一只手臂放在身侧，耳朵贴在手臂上，然后转头，对，要带着转肩，像这样换气，然后要注意头不能抬得太高，也不能这样向前看，这样不对。”
    luis抱臂看着少女练习，一边慢慢指正，这一步的教学明显慢下来了。
    等到她终于符合标准，慢慢游动起来后，察觉到自己逐渐流畅的动作，周繁原本心不在焉的态度也慢慢端正起来，一时得意，便悄悄加了速。
    “啊——”
    不知怎的，或许是上下踢腿的动作用过了力，她突然一个趔趄，小腿抽动了一下。
    她一下失了神，手中的浮板也不翼而飞  ，眼看整个人就要栽进水里，不远处一直在观察的luis听到她的声音，连忙猛冲过来抱住了她。
    或许是她刚刚差点遇险惊慌太过，或许是luis的怀抱太令人安心，又或许是这几天的心神不宁让她神经过敏，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紧紧抱住这块“浮木”，一时松懈居然忍不住哭出了声。
    “呜呜……”
    luis低头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一向温和平淡的面庞露出几分惊慌，眼里满是心疼和懊恼，他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
    “没关系了，我的错，没有看好你。”
    周繁听了这话，愈发伤心，抽噎道:“不是你的错，对不起……是我自己说了谎，其实我没有做拉伸。”
    “你……！”luis皱眉，看着她委屈又隐隐发白的脸，又爱又气，当下也不好再数落她，于是把身上的人儿又抱紧了几分，把她的腿绕在自己身上，一边滑动着手臂，慢慢靠了岸。
    出了水，luis就把泳帽扯下扔在一边，用公主抱把她打横抱起，慢慢走向一旁的躺椅。
    “对不起。”
    周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生气的luis，不禁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又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讨好顺从。
    luis一言不发，眼下他根本没心情去搞欲擒故纵那一套，也不想给她好脸色，她这种做法真的很危险。
    luis轻轻把她放在皮质的躺椅上，低头碰了碰她的小腿肚，这里的肌肉有些僵硬，抬头问她:“是这里吗？”
    周繁点头，气氛有些低沉，她不敢再说什么惹他生气。
    luis点点头，很认真地叮嘱她，“你先躺在这里，我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周繁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和他对视，眼里全是依赖，“那你要快点回来哦。”
    这么空旷，其实她是有点害怕的。
    “好。”luis读懂她的情绪，在她指尖落下一吻，以示安慰。
    周繁咬唇看着他的动作，没有拒绝，心里有点害羞又满足。
    luis确实回来的很快，先是递给她一瓶电解质饮料让她补充水分，又拿了干燥的毛巾给她擦身体，接着给她拉伸按摩腿部。
    望着少年认真又细心的动作，周繁的眼眶又偷偷红了，因为自己的卑劣。
    “luis，对不起，其实我骗了你，我是会自由泳的，虽然游得并不是很很好。”
    “我知道。”
    听到少年毫不犹豫地回答，周繁一懵。
    “啊？”
    “那你……”
    为什么不戳穿我？
    她呆呆地看着少年，忽然觉得自己没必要明知故问。
    “对不起呀。我其实是知道luis喜欢我的。”
    她的脸倏然红了，因为难为情，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少年静静地听她讲，倒是没有反驳，让她又宽慰了一点。
    “我太狡猾了，所以装作不知道。”
    “因为这几天luis突然变得很冷漠，所以我有点在意……也有点害怕”
    “我知道luis……你们都不是人类对不对。”
    “你是不是知道merlin和carl都……”
    周繁越说越是脸红不已，整个人心都在打颤，说的话也变的磕磕巴巴。
    “不用说了。”
    luis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拿了冰毛巾给她湿敷，抬头看她，表情也温和了许多。
    看到那熟悉的表情，周繁一下子安心了，嘴巴一瘪，又委屈上了，伸手就要抱抱。
    “对不起，是我太坏了，故意忽略你的感受。”
    luis亲耳听她认错，心里虽然还是有点酸，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和她亲近的心情，如她所愿把她抱在怀里。
    “腿还痛吗？”
    “不怎么痛了。”
    她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心满意足地与刚刚就在觊觎的美好肉体亲密接触。
    “我抱你去冲澡，这里凉，会感冒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