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西瑶第二天清晨醒来，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架。
    万崇并不在床上，她没多想，起身缓了缓才站起身，去洗漱，镜中，她浑身上下全是深浅咬痕。
    ……他是狗吗？做的时候这么爱咬人，咬过后又轻轻舔，把人咬痛又假惺惺地安慰。
    皮肤触碰，有轻微痛感，姜西瑶手脚尽量轻，勉强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洗漱完。
    她的睡衣是一件吊带连衣裙，纯白色，穿上勒出她曼妙身材，裸露的肌肤留着昨天晚上疯狂的痕迹。
    她走出浴室时万崇正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些面包牛奶之类的东西，他心情倒是不错，食饱餍足后神清气爽。
    一整晚的兴奋让他睡不着，而姜西瑶则是在黎明时睡着，他定定地看着她熟睡，两个小时后起床去给她买早餐。
    折腾了姜西瑶一整夜，她一定很疲惫，原本想买好早餐回来再叫醒她，没想到她已经醒来，还洗漱过了。
    姜西瑶穿着的白色睡裙，裸露的肌肤上痕迹实在扎眼，他自然知道是自己昨晚格外兴奋时搞出来的，他举起早餐掩饰地笑笑，“饿了没有？过来吃点早餐。”
    姜西瑶走过去坐下，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听得出嗓音是哑的。
    她昨天呻吟太过，今天起来嗓子都痛，万崇帮她戳开一瓶奶，递到她嘴边，看样子是要亲自喂她，她愣了一下，把牛奶接过来，“我自己喝。”
    万崇作罢。
    吃过早餐后两人前往西城温泉疗养院看望外婆。
    外婆此时因为脑功能损伤，已无法说话，意识丧失，有严重的共济失调症状，每天万崇和姜西瑶都会一同去看她，和她说说话，即便外婆似乎毫无反应。
    很多时候姜西瑶会感到崩溃，每天从疗养院出来，她的情绪都十分低落，有几次绷不住哭得很伤心，万崇便将车停在路边陪着她，不打扰她，让她流够眼泪，哭累了，他把她带回家休息，天一亮，姜西瑶又重振旗鼓。
    她从来不缺乏韧性，自小的经历让她面对挫折有着极强的抵抗力。
    因为担心姜西瑶一个人的时候会出事，他们住到一起。
    万崇在她每到夜晚因为外婆的病情哭到惊醒的时候安慰她，在她感到孤独的时候将她拥紧，这段时间，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彼此的依靠，顺其自然地成为了对方不可或缺的人，一起度过这段压抑又漫长的日子。
    这期间大大小小的事儿万崇帮了不少忙，姜西瑶也想过如果外婆出事后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情况会是怎样，在外婆和学业之间只能选择一样，那她一定会坚定不移地选择外婆，她可能会因此辍学，提前进入社会连轴转赚钱支付那些昂贵的医药费护理费，因为现实的困境迫不得已放弃自己梦想中那个灿烂美好的将来。
    事实如此，不论从前如何，只论现在，确实是因为有了万崇的帮助和安慰，有万崇帮她顶住忽然间塌下来的天，才让她有足够的信心走下去，阻止了她想象中那种情况的发生，让她不至于在此时早早辍学，人生陨落。
    最后一个学期，姜西瑶已很少回学校，她前几个月一直在外参加集训，保送名单很快就出了。
    再回学校，是校方邀请保送学生回校参加植树节。
    万崇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合种了一颗小树苗，那天的太阳明媚，天空湛蓝，万崇拉着她沾满泥土的手，看着那棵小树苗在春风中摇曳，它会在辽阔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然后长成一颗绿荫满地的参天大树。
    年轮一圈圈，成为他们的人生记录仪。
    万崇体育专项成绩考得很不错，最后一次在校的统考成绩也还在稳步上升，只要高考发挥稳定，跟随姜西瑶的脚步一起进南大已经不是问题。
    刚得知成绩他就打了电话给姜西瑶，很得意，因为他又离自己的梦想近一步，也离姜西瑶更近一步。
    姜西瑶并没有表现得很兴奋，但也由衷说了一句恭喜，万崇的进步她看在眼里，这些日子里，他在替她承担了生活重担的同时付出了很多精力努力突破极限锻炼和学习，他确实有在努力变得更好，只为了离她更近。
    有时候姜西瑶都觉得他好累，可他总是笑笑说:“没关系，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很幸福。”
    他尝到的不是累，而是因为她在身边感觉到无比幸运。
    姜西瑶原本打算永远无动于衷的意志再坚定，也很难不因他动摇，那颗尘封的心偶尔会有破冰的迹象，她只能假装没有察觉。
    拍毕业照那天，他们留下一张合影，万崇穿着衬衫西裤，姜西瑶一身白群，就像他们初见的那天，两人相视而笑，微风正好，耀眼的光晕下他们很配很配。
    开学前万崇带姜西瑶到冰岛旅游，那对姜西瑶来说是一趟新奇的体验，万崇带着她自驾看过了一些着名景点，参加了有趣的徒步。
    然后他们抵达雷克雅未克与万崇的几个朋友集合，极光团追极光的行动因为当天天气不好而取消，抬头一看天空确实有厚厚的云层。
    万崇觉得活动取消后也无聊，便开车带着姜西瑶沿着公路出发了，反正追逐极光也需要运气，因此他们此行的目的性并不强。
    后半夜姜西瑶迷迷糊糊睡醒，偏头便从车窗内看到了冰岛的极光，还有模糊视线里万崇靠近的身影，下一秒万崇打开了她那边的车门，将她抱出车外紧紧相拥，那一刻好像全世界的光都洒到他们身上，他兴奋地拥住她亲吻。
    “我爱你姜西瑶，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得抑制不住内心，所有的爱意全都表现在脸上，他不停地重复又重复，然后弯腰追看姜西瑶藏低的脸，直到姜西瑶红着耳朵低低地应。
    他侧扬起头，追吻住她的嘴唇。
    姜西瑶被他的情绪感染，那一刻，她坐在车子引擎盖上，看着万崇的笑颜，好像也陷入了恍若如梦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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