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_分节阅读_155
作品:《散仙》 散仙 作者:血痕
☆、150.厌弃而已 (1848字)
再次醒来时,房中已无他人,小衣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没有焦距,只呆呆看着床顶。
心里只剩下一句话:泽穹已经厌弃了自己。
他坐起身子,只觉得自己的下身已经完全麻痹,那羞耻的地方也感觉不到痛楚,或许是心中太疼,已超越了身体上的疼痛。他掀开被子,望着那貌似溃烂的地方,又盖上被子不敢再看。
泽穹就这样走了,以前就算是稍微弄疼了自己,他也会心疼地问这问那,即便是他享受不到,也会替自己着想。
可如今他能对自己说的话也只有“厌弃”两个字。
这样的转变来得太过突然,小衣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事实便是这样,不想接受也只能这样。
心中闪过麟儿的影子,难道是因为他……?
小衣皱起了眉,外面一阵响动,他立刻将身上的被子盖得更加严实。转过头警惕地看着门边。
泽穹那张依旧淡漠的脸出现在门边,小衣下意识往里躲了躲,别过头不看他。
泽穹没有说话,眼神中也没有丝毫感情。小衣也一直沉默着,捏着被子的手指竟在颤抖。
他心里是害怕的,害怕泽穹再做那种事情伤害自己,同时,也害怕他说出伤人的话。
半晌,泽穹才道:“许久没有来看你了。”
小衣冷哼了一声,哑着嗓子道:“你又来这里,是想与我告别么?”
泽穹怔了怔,还是点了点头:“是啊,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小衣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他,那张脸是自己熟悉的,也是曾经深爱的,可是今天居然那样冷漠,毫无感情。
他笑了笑,声音越发喑哑:“你给我的,我都记着,即便往后分别了,我还是会永远记着你。痛也好,快乐也好……都记着。”
泽穹淡漠的眸子里露出一丝讶异,走到他身边,关切道:“你感冒了?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手指刚碰到小衣的脸颊,他便像躲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一般往里闪去。泽穹的关切小衣不是没有感受到,只是那些恶毒的话语却已深深扎根在心中。
泽穹的手指僵在半空,眼神中的关切一闪即逝。小衣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去找你喜欢的人,别再耍我了,好么?”这么说着,眼中竟然带着一份乞求。
泽穹怔了怔,最终还是点头。
*****************************************
江湖中的谣言越发浓重,但洛阳谷中依旧如原来那般喜庆,似乎丝毫不为谣言所威慑。
洛阳宅的少主自远房亲戚家回到了家中,却比平常更加顽劣,已是开学的日子,可他不上学,整日泡在勾栏之内,醉酒戏耍,毫不顾忌自家颜面。
以往就算顽劣,这莫家的公子却从不这样,如今这番倒叫人更看不懂了。
不过他的狐朋狗友倒是越发多了。
香粉阁内,几个姑娘围在他的身边,软香腰肢被莫公子搂在怀中,个个艳丽如花,貌美似玉。可小衣只是仰着头,任她们喂酒,眼睛却未曾看她们一眼。
一公子哥在他耳边道:“小衣许久不出门,这一次到叫人吃惊啊,好似越发风流了。”
小衣舒适地仰躺在女子怀中,未说话,嘴角勾勒起来。那人又道:“前几日还见你身后总跟着一个美貌的男子,今天怎么没有一同出来?”
小衣嘴角的笑意失了几分,声音中似有几分醉意,道:“要他跟着做什么?那样的人……还不如不要。”
“哦?但我看他好看的很,可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小衣斜了他一眼,从姑娘怀中坐直了身子,却沉默着不再说话。那公子哥自觉说错了话,也不再提,转头指着一处,惊喜道:“你瞧,方走了一个,倒是来了另一个。这知府家的公子还真是痴情啊!”
小衣闻声朝那边看去,白少岚依旧依旧温文儒雅,他的样子却不像是在勾栏内鬼混的,与周遭十分地格格不入。
如众人所料,白少岚自然是走到了小衣面前,脸上还带着一份担忧。
小衣又躺回了姑娘怀中,嘲讽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讥诮道:“白公子这样的清白人家也来了窑子,倒是叫人惊讶啊!”
白少岚不动声色,伸手去拉他。小衣皱了眉头,赶紧避开了去,拿起桌上的酒壶就要喝。
白少岚夺下他手中的酒杯,言语中全是关切:“喝酒本就伤身,你一连几日泡在此处,身子怎么受得了?快随我回去。”说罢又要来拉他。
小衣旋即往内闪去,又一次避开了白少岚,眼中的讥诮却淡了许多。他别过头去,伸手夺过姑娘手中的酒壶,将烈酒一股脑灌进喉咙。一壶酒就这么进了肚,小衣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淡漠道:“滚。”
☆、151.再次见面 (1832字)
自虚灵境出来,小衣便听说了泽穹与麟儿即将双修之事。于是离了家,整日泡在香粉阁,已是两日。青衣放心不下小衣,派人接他回去,却也是拧不过他。
青衣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怕是怎么劝也却不好的。还好香粉阁是洛阳宅旗下的,也能保他安全。
如此在香粉阁中堕落,泽穹却不曾来过。小衣只要想到这里,心中就是阵阵闷疼。
入夜,小衣拎着酒壶往门外走去,也是繁华,灯笼在房檐下蔓延开去,却晃得眼睛生疼。
“泽穹……泽穹……”小衣嘴中毫无意识地念着那人的名字,步子不稳,身子也是歪歪斜斜。
有姑娘上来扶他,说要送他回家。小衣狠狠将她推开,冷声道:“你若是他,我便跟你回去。如今……如今……”说着,泪水扑簌簌落了下来,声音也颤着,“如今他已不要我,回去还能做什么?”
他又大笑了出来,将酒水灌进喉头,胃中一阵翻滚,刚进肚的酒水尽数吐出。翻江倒海地一阵,像是要将心肺也一并吐出,但吐出的却全是些酒水,他已经两日未进食,胃中也只有酒了。
小衣扶着墙角,吐完之后,只若无其事地擦掉嘴边的酒水,沿着墙根往洛阳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