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您走错蜗壳了_分节阅读_115

作品:《帝君,您走错蜗壳了

    帝君,您走错蜗壳了 作者:落樱沾墨

    苍歧,“说到颜色不搭,云大人,天地初开,黑白为色,怕是没有比其二色更能相配了。”

    再说,其他的颜色不配他紫发,总觉得妖异艳丽的厉害,他这么大把年纪,整的花哨做什么。

    “林中灵是菌,从不开花,不过我见吞儿似乎也对花并不执着,若是他愿意,苍歧愿以身相试。”

    够真诚吧。

    苍歧想,吞儿又不喜欢花,他全身上下都能吃小蜗牛才开怀的吧。

    云隙心里丢东西,但他喜欢啊!脸上的冰霜更是厚了一层。

    “琴棋书画,苍歧确是不会,不过在下会制茶,听凡人说也算是雅事,若云大人愿意,不妨他日一尝,我今日所说字字如心,天地可鉴,若云大人不肯相信,苍歧会用千年万年以证心意。”

    苍歧说罢,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一身端正威严不卑不亢之风。

    这一番解释可还满意。

    云隙半晌无语,没料到苍歧这么能说,只好一言不发凌厉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后道,“我曾经同我夫婿说过,嫁吞儿者要能治好他裂壳的伤。”

    云隙站起来走到门边,“若是帝君也能做到,云隙无话可说。”

    说罢,开门离开了。

    想到这里,苍歧瞅着从血和雪中已经开始抽丝发芽的紫灵芝,抚掉了身上的雪。

    小蜗牛的伤药已有下落,自己的嫁妆还差了一半,这云家的另外三人怕是也要送上些东西才能心甘情愿接受他。

    送什么呢,苍歧苦恼的捏着雪球团成了个蜗牛的模样放在孢子跟前,认真思索起来。

    冰雪之城,连昼夜都不分,寂静的仿佛呼吸都能惊起一鸿浮雪。

    浇灌在孢子上的鲜血渗透冰层裂纹朝四周涓涓氲去,白雪之下鲜红的血在这座雪域中格外刺眼。

    苍歧睁开眼,感觉到了什么,却丝毫不做理会,他眼观鼻鼻观心注视着慢慢生长的灵芝。

    面前下棋的两个老头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见到那酒肉和尚大笑出来,苍歧静坐在雪亭前,俊美的侧脸被风雪染上了一层冰霜。

    鲜血从孢子的周围如同细小的红蛇爬进凉亭、街道两侧,屋檐之下,日复一日,直到第七日,苍歧手中的蜗牛雪球换成了透明的蜗牛冰雕,一只紫色细嫩的灵芝生了出来,羞怯的张开伞盖,接住纷纷扬扬的雪花。

    他抬手毫不心疼的摘了下来,听见一声叹息。

    苍歧抬头,默然看着紫灵芝周身浇灌的血水不知何时已经倒流上了凉亭长阶上,像小蛇爬到那俩老头的脚下。

    “可惜。”一声粗哑的声音叹道。

    苍歧道,“不可惜,灵芝总要入药的。”

    他转身欲走,听见无数细小的哭声传了出来,从遍布在雪层之下的血线传入他的耳朵,很微弱,不像他身上的蚀骨毒,喋喋不休令人烦躁。

    苍歧想了想,将目光落在雪域之城被冰冻的雪雕上,说,“尔等求吾相救?”

    哭声大了一些,苍歧按了按手腕狰狞的伤口,“尔等是何人?”

    哭声里夹杂了些细碎的说话声,苍歧听不清,转身打算走出雪城,忽听其中一个声音拔高道,“不救也行,把蜗牛留下。”

    苍歧把蜗牛往怀里藏了藏,也不怕被冰疙瘩硌着肚子。

    那声音沉寂了许久,苍歧转过身看向凉亭只见得意大笑的酒肉和尚神情敛去了笑意,只剩下遥远沉默的沉重之色。

    他想了想,抬手一挥,宽大的袖子如黑色风浪瞬间扫去漫天风雪。

    只见皲裂爬上整个冰雪之城,如蛛网以苍歧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荡开,像一池寂静的水丢入了一枚石子,牵一发而动全身,近乎是顷刻之间,雪域之城在苍歧眼前分崩离析。

    万木生长,雪原瞬间成幽幽绿城,被冰封的仙娥、星君、武夫、两角兽、老头所有雪域之城的人活了过来,齐齐跪了一地,“吾等谢过上神。”

    “你们是何人?”

    拎着酒葫芦的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眼巴巴盯着他的冰雕蜗牛,“非人,是天地之间游离的魂,泯灭后被封印在此。”

    “为何封印你们?”

    “天地不仁。”

    *

    胡枭山中天晦暗不明。

    黑格准备的客房中,云吞正气呼呼的坐在桌边,“我要去救我师父~!”

    云隙睨他一眼,手指摩擦茶杯边缘,不想搭理他。

    “缚神罡是用来封苍歧的对吗!你到底为了什么不肯放过他?!”云吞眼里发红,他站起来,袖中的手紧握,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爹爹,把缚神罡给我好不好。”

    云隙喝茶的动作一停,“吞儿,你逾矩了。”

    “我只是怕…”云吞深吸一口气,朝门外望了望,低声说,“爹爹,我们刚救出师父,天帝就赶来了,你没想过为何会这么凑巧吗。”

    云隙淡淡道,“你还小,不该管的事莫要管。”

    云吞忍着胸口翻滚的涩意,“爹爹已经答应他了,为什么不愿将缚神罡给我?”

    “我答应他什么了?”云隙眼里发冷。

    “你…”云吞气的不行,说到此时却又羞的不行,“嫁…嫁妆。”

    云隙见他这么急着出门的大姑娘模样,心道真没出息,“吞儿,我要他治好你壳上伤,并未提及你想的事,出去睡觉吃药去吧,莫要想太多。”

    云吞眸子睁大,“你在利用他!你明知道我壳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又为何要去为难他!”

    云隙眼睛一眯,心凉了半截,“你是在怪我和你父亲没照料好你?”

    云吞低着头,“你自己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