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萱的发型做好了。
    楼下传来消息，婚礼也要开始了。
    临走前，蒋红还惦记着蒋昭。
    蒋萱没办法，只能说：“小玥，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到。”
    让她打，别了吧……
    姜玥赶紧找了个借口。
    “我手机没电了。”
    “那你用我的吧，就在包里。”
    蒋萱的包，此刻，恰好在她手里。
    姜玥突然有些头疼，和蒋昭“吵”的这一架还没结束，她真的没有把握，这通电话下去，他会是怎么样的回答。
    迟疑间，蒋红先等不及了。
    “别磨磨蹭蹭了，我来打。”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蒋昭的电话。
    幸运的是，电话没有打通。
    关于婚礼的流程提前都彩排好了。
    姜玥本来就是替补，她的任务不多，只要扶着蒋萱的婚纱走到台前就可以了，之后，她会在父亲蒋鹏的带领下，一起走向新郎。
    姜玥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面，她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悄悄往前看。
    蒋昭的位置，是在第一排的第叁个。
    不过，上头还空着。
    人没有来。
    她看了眼黑漆漆的手机，自从在下了电梯关机以后就没开过了。
    突然，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回过头，是妈妈姜芬。
    “怎么躲在这儿了？”
    “这里有树挡着，晒不到太阳。”
    这是她随口扯得，明明天都阴得快要下起雨来，哪里还有什么太阳。
    姜芬没有追问，径自坐到她身旁的一个空位子。
    “这么好的日子，一会可别下雨了。”
    好天气，谁知道呢？
    姜玥不予置否。
    姜芬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
    “这是你爸给的，你生日那天没回家，他让我转交给你。”
    这个“爸爸”准确来说是蒋萱和蒋昭的父亲——蒋鹏，早在姜芬和他登记以后，姜玥就改口了，只不过，有些事不是一句改口就能全然替代的。
    姜玥没有接。
    “您帮我存着吧。”
    直接拒绝会让姜芬为难，这样的方式至少略微缓和一点。
    此刻，蒋鹏已经将蒋萱交给了新郎，他退到一旁，视线依旧停留在蒋萱身上，眼里是数不完的不舍。
    姜芬瞧她不算特别排斥，便试探着道：“你爸说，前些日子他们单位新招了几个人，有个男孩子，他瞧着挺不错的，要不，去见见？”
    关于相亲的事，姜芬早就旁敲侧击过，姜玥拒绝过不止一次。
    即便如此，依旧执着，姜玥从没有说过她什么，姜芬是希望自己有个好归宿，是她没出息……
    姜玥眼神暗了暗。
    “我刚办完入职手续，挺忙的。”
    这倒是提醒了姜芬。
    “你真准备工作了？怎么，不打算继续读了？”
    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的。
    “想自己赚钱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还挺实在却是发自内心的。
    姜芬摸摸她的头，全当这话是开玩笑。
    这时，台上传来司仪的声音。
    “接下来，有请新人父母上台致辞。”
    姜玥瞧她一动不动，便问：“你不上去吗？”
    姜芬尴尬地笑笑。
    “我不怎么会说话，就麻烦小萱姑姑去了。”
    不会说话？怕没那么简单吧。
    姜玥抬头朝仪式台看了眼，此刻，蒋红接过了司仪的话筒，正声情并茂地朗读着手里的致辞。
    她大概能猜得到原因，九成九是蒋红不同意，姜芬也不想蒋鹏为难，哪怕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准备了很久。
    都说后妈难做，她也不容易，特意去订制了旗袍，还换上许久未穿的高跟鞋，一早上，跟着蒋鹏一起在楼下迎接客人，也就趁着这个间隙才能休息一会，等仪式结束，酒席的时候她也要跟着一起，毕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蒋红才懒得做。
    姜玥扒开手机壳里藏的两个创口贴，拆开后帮她贴在脚后跟。
    姜芬收回脚说她自己来就好，姜玥执意要帮她贴，结果，刚贴上，身后传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姜玥循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口，那人长腿窄腰，身姿挺拔，即便是站在排椅的最后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是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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