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想要变成狗嘛。
    我知道,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我听不懂你的话, 也不知道你的感受。
    虽然还是狗狗的凯蒂肢体语言和表情都很丰富, 自己总是能够从她的那几个小眼神里理解她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无法感同身受, 甚至都会忽略过去。
    她太善于隐藏那些疼痛、或者让自己不舒服的地方,总是表现得好像很快乐,很积极。
    伸出手想要帮她把垂下的发丝梳理整齐,抬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狗狗爪子, 让松田阵平有些无奈地又缩了回去:如果变成了狗听懂你的话,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要什么, 肯定是比单纯我一个人乱猜要好很多。
    会知道她是不是生病了,会不会觉得难受,想知道她和自己一起会不会不开心。
    所以,这样也不错。
    我不觉得不错。
    凯蒂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能够理解松田阵平的想法:我明天先给你请个假?
    看明天会不会变回来再说嘛。
    也是。
    星星表示这绝对不是他们干的,并且信誓旦旦很快的意思是不会超过两天才让凯蒂松了口气。虽然偶尔星星们喜欢恶作剧,但是这样发出的保证肯定没错。
    说起来,你还能和星星沟通。
    本来还不想一个房间的,但想到自己现在是狗松田阵平又觉得确实没什么问题,甩着尾巴跟着凯蒂走进房间找地方躺好打了个哈欠:我真羡慕。
    阵平也会羡慕么?
    肯定啊,以前我还羡慕你会和狗狗说话呢。你看,我就不行,按照你说的我还一开口全是骂人话。
    看她还给自己带了毯子怕他着凉,松田阵平刚想说自己没关系,就看到她异常严肃地准备好自己从里到外一整套衣服在旁边。
    啊?这是怎么了?
    因为我想起来,我变成人类的时候没有衣服。
    想到自己刚变成人的样子凯蒂叹了口气,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衬衫很严肃:以防万一。还有,如果真的会痛阵平一定要和我说,不要强撑。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仿佛四肢被打断再重新拼合、完全不顾自己的承受能力被拉伸着、如同车裂般的痛,她不希望松田阵平也要经历这么一遍。
    听到这个松田阵平倒是并不在意,疼痛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看到自己的衣服,他就想到凯蒂变人的那天。
    当时自己还以为家被一位长相完全符合自己审美、同时还穿着自己衣服的女性入侵,那种只有在漫画里才会发生的情节真是
    等等等下。
    仔细回想完那天的状况,松田阵平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像是在尖叫什么,黑色的拉布拉多犬躺在地上,用两条前腿交叉放在胸前表情惊恐:所以变回来之后,我会没有衣服?
    对啊,你看,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拍了拍松田阵平的头,凯蒂很是随意地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在这件事上我很有经验的。
    这种经验如果可以,他还是不怎么想要!
    我关灯了哦。
    没有听到回应的凯蒂歪了歪头,盯住那只像是在天人交战的拉布拉多无奈:阵平?
    关吧。
    生无可恋地直接倒在地上,感觉到黑暗一瞬间降临松田阵平还有些不太适应。月很快从窗口薄窗帘透出,洁白的光线让松田阵平狠狠打了个哈欠:说起来今天是什么都没做的休息日吧?为什么我会那么累?
    可能是因为人类一天的运动消耗对于狗狗来说确实比较可怕?
    这不可能,你在跑步的时候比我快体力比我好。
    想到当初的死亡三公里冲刺松田阵平就没忍住抬起头,冲着床上的凯蒂抱怨:我现在都在怀疑我作为警察的专业素养了。
    这方面确实没法比。
    凯蒂轻咳一声,却忍不住想笑:阵平你很在意我的训练?想要试试看么?
    我也没有那么在意。
    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松田阵平重新安静下来,趴在地上打了个哈欠。也不是因为地板太硬睡不着觉,单纯就是
    不习惯。
    睡不着么,阵平?
    还好,稍微有一点。
    那要不要再聊聊?
    透过月光看到凯蒂从床上探下的样子让松田阵平嘴角直抽,再看她伸手示意自己跳上床、同时她也已经坐在床上用被子裹着露出脑袋的样子,活像个只有脑袋没有脖子的雪人。
    小哀和我说过好像还有睡衣派对这种东西,现在算不算睡衣派对?
    房间里一片黑暗没有开灯,但他完全可以看到凯蒂闪闪发亮的表情。沉默片刻后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咬住毯子往床上扔了过去:你别老是听她的话。
    他知道灰原哀也是个有秘密的人,而且这姑娘也像是没有经历过正常的人生,总是把各种小说还有漫画当现实:她在这方面和你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