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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现实的最后》 没觉得高兴,就是恶心。
沈逢招服务员,服务员离得近,很快就过来了,沈逢和他道:买个单。
好的,请稍等。
不用了,刚刚点茶的时候我已经买完了,您现在去哪?魏如实道。
沈逢没搭理他,出门找了个卖咖啡的地方点了杯咖啡,魏如实紧跟在他身边,劝他:您胃不好,就少喝这些了。
沈逢掏了掏耳朵,他赶紧道:行行行,听您的,都听您的,我不噜嗦。
出门就噜嗦上了,您去哪儿?我送您吧,咱们家司机开着车在附近跟着,要不叫他过来送您?
沈逢没搭理他,一手拿着咖啡杯一手搜农贸市场,魏如实瞥到,小心翼翼问:您想买啥啊?
沈逢想搜一搜附近有没有狗血卖,但想想狗血那是来自狗身上的啊,狗比人忠义多了,又乖又听话,看好了栓住了也不乱搞,哪是赵白这种栓都不栓不住的人渣配淋的。
他收回手机,塞回兜里,怅然若失,不知道屠宰场有没有不凝固的黑猪血卖。
大白天的,20多度的温度,穿了一身西装的魏如实背冒冷汗,干笑道:应该没有,应该没有。
唉,算了。做人呐,能不折腾就不折腾了,沈逢这半杯咖啡下去,精神稍微好点了,问魏如实道:我要是回家,他肯定要跟上来是不是?
魏如实干笑不说话。
我住的地方查到了?
魏如实还是之前那个表情。
查到了。沈逢也知道按魏如实的关系网,怎么可能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还查不到他住哪。
人只要有心呐,有啥查不到的。
他又喝了口咖啡,站路边和老秘书唠上了,他现在咋想的?就我这小心眼,这记仇法,按他当年干的那些事,和我们分的那场手,他再出现我面前他能在我这落个好?
也不是,当年您在火气上
得。他的错,沈逢懒得和魏如实辩,都过去了,打住。
你就说吧,他非要和我唠什么,这几年不都好好过来了,这一见面就不行了?什么毛病?沈逢道。
他有他的难处,当年您父亲亲自跑到赵家家里说赵家毁了您,老爷子和戚哥是不高兴的,对赵白有意见,对他也有各方面的施压,他那个时候压力是很大的,但也不愿意跟您说
所以跑去出轨释放压力了,跟彭小嘉上的还是他和他睡的那张床。
真够恶心的,沈逢现在想起来都恶心,连忙又喝了口咖啡压了压惊。
魏如实见他听着,以为他把话听进去了,继续道:后来老爷子以退为进,把宝丰交给了他,当年也是说了,只要他把宝丰经营好,年利润达到要求,他就不阻拦你们在一起,后来的事您也知道了,还有那年你出事缺钱,他想出面的,可戚哥说了,他要是敢帮你,你这关都闯不过来,也不配和他在一起,也不适合赵家,所以他只能在旁边看着。
说完,见沈逢喝着咖啡也不说话,魏如实叹了口气,我说的是真的,这事你可以去问老爷子和他爸。
大可不必,沈逢曾经的心如死灰不是赵白没帮他,他在意的,恰恰是赵家的人最不要意的。
例如忠诚。
曾经沈逢以为赵白跟他爸赵戚还是不一样的,结果还是一路货色,沈逢也是跟赵白分手了,才懂得赵白母亲曾经对他笑过的笑容里藏着的那些苍白无力。
有些人不是可能改变的。
见了就跟我聊这些?还是说现在他达到要求了,可以和我在一起了?沈逢已经平静下来了。
又能好好说话了。
这人能把赵白迷得神魂颠倒也是有原因的,他有时候像野性难驯的野马,狂野又自由,有时候又像把冷静克制的兵器,在出最后一刀之前能掩藏住自己的锋芒,魏如实叹了口气,道:差不多了,就差一点了,今年一过就可以了,但没有完成之前还是要低调点,老爷子几个堂兄弟那边都在盯着他,他之前接管宝丰得罪了那边不少人,他们私底下动作不少,要是知道赵白和你又在一起了,你也有危险。
他还在酒店?沈逢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把杯子往旁边的垃圾筒里扔去,淡淡道:去酒店见他吧。
危险不危险,他无所谓,但他不愿意和赵白在一起,谁来,他都不是赵白的谁。
房间一推开,沈逢就看到赵白绑着绷带的脚搭在一张脚凳上,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他,眼睛就盯着沈逢的脸。
沈逢的心情还挺平静的,就跟之前几个小时之前在酒店门口碰到赵白一样的平静。
他年轻的时候精力无限,身上的爱恨浓烈,没想到他在一个赵白身上就把他最为浓烈炽热的感情用干了,这是后来的他没有想到的。
人的感情一生总共可能就那么点,用完了就没了。
沈逢现在想起赵白犯的的恶心都挺淡的,不像刚分手那段时间,他只要想起这事,吃啥吐啥,有那么两年时间只能靠酒精维持生命。
那几年,戒掉对赵白的情,就像又在戒掉他的一条命一样,把他所剩不多的那点感情都耗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