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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假少爷消失后,真少爷疯了

    他坐在床上,就着路灯看窗外的雨滴,没一会儿就拿来素描本画了好几页的草稿。
    草稿上的线条杂乱浅淡,大概只有宋西辞自己能看懂画的是什么,这是他第一次画玉雕的设计稿,是一个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的人像。
    他想要自己制作成品的设计稿一向都画的随意,因为成品的模样已经在自己的心里了。
    这玩意对宋西辞来说就像是停不下来的消遣,从选料到雕刻整整花了八个小时,才大概做了个雏形,要不是沈俊智的来电,宋西辞还没发现自己从凌晨做到了中午。
    手上的工作一停下来,脑子就是尖锐的疼痛,他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接起了电话,“俊智哥。”
    他的声音沙哑又疲惫,沈俊智很担忧的问,“怎么精神不太好,熬夜了?”
    “没事,待会儿睡一觉就好了。”宋西辞打着哈欠,“你在干什么?”
    “我下午的时候想过来看你。”沈俊智的语气带着笑意和轻松,“你吃点儿东西小睡一会儿,但不要睡得太久,当心晚上又睡不着,我到了之后来接你吃饭。”
    “好。”宋西辞应了一声,把自己雕刻的半成品随手放在工作台上就出了门。
    他没有定闹钟,想着一直睡到沈俊智来叫他为止,但是说要来见他的沈俊智没有来,他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沈俊智从来不会说话不算话,宋西辞心里觉得奇怪,打了电话过去,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不止是沈俊智,就连周玉梦和邓涵惢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最后宋西辞打通了程修和的电话。
    那边火急火燎的在出门,语无伦次的对他道:“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赶紧回A市吧,俊智哥下午的时候进医院了。”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宋西辞心脏几乎停跳了一拍,随即心跳又加速起来。
    那边的程修和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是俊智哥不让说。”
    他着急的穿好衣服出门,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联系出门的车,他这些年来鲜少出门,又总是窝在家里,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有考驾照买车。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长途车,白家派车过来又很耽误时间,宋西辞走上街之后遇车就拦,但一听是去A市那么远,都不愿意送他。
    最后是一辆高大的白色SUV停在了他的面前,霍丞风摇下车窗,“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宋西辞没有丝毫犹豫的上了车,“A市,快点。”
    霍丞风也不问他是去A市做什么,便一言不发的加快了车速。
    到达A市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医院八楼的手术室外面坐了很多人,沈建波满脸憔悴的揽着周玉梦的肩膀,邓涵惢和程修和靠在墙上低着头。
    宋西辞和霍丞风进来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却没有人有力气说话,等在手术室外面的人脸色都不好。
    直到日出时分,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几个疲惫的护士先出来开了门,周玉梦一下就站了起来,扑过去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小护士们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最后只能安慰,“病人会直接进重症监护室,24小时不间断的都有医护人员看着,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的。”
    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周玉梦捂着嘴无力的蹲下去,压着声音哭了。
    宋西辞并不清楚沈俊智之前是怎么了,他只知道护士的话其实表明着沈俊智的情况是不容乐观的,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手脚冰凉。
    他不应该总是让沈俊智长途跋涉的去看自己,他应该多来看看沈俊智的,他明知道,明知道……
    他好像被梦魇了似的,四周的一切都在从自己的脑子里面淡化消失,他现在心里就只有后悔,他不应该什么都不说,他不应该等着沈俊智自己走出来。
    “小辞。”霍丞风看他状态不对,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但宋西辞反应过激的甩开了他,眼神凶恶、眼眶泛红的瞪过去,“烦死了,烦死了,我说过让你不要来烦我,我想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霍丞风的手还停在半空,片刻后无力的垂了下来,“对不起,小辞,对不起。”
    宋西辞现在无法回应他,他无法回应任何人。
    “别在医院里吵。”邓涵惢脸色苍白的就像鬼一样,她眼睛里全是血丝,目光落在宋西辞身上,“你会陪着俊智哥吗?宋西辞,你陪陪他吧。”
    “我知道,我知道。”宋西辞擦着眼睛,但越擦眼泪越多。
    沈俊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呆了大半个月,宋西辞关了自己的工作室和沈家的人每天都来看他,但实际上这半个月他们都没有见到沈俊智,只能在病房门前的小圆窗上看看。
    半个月后沈俊智终于转醒,转入到了单人病房里,但醒过来的他脸色仍旧苍白如纸,嘴唇上也毫无血色。
    就算是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面出来了,大部分时间,也还是在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昏迷。
    医生也摸不准他现在的情况了,之前的沈俊智为了回国,在国外几乎一直在透支式的治疗,现在就算再怎么救治,也没有意义了。
    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宋西辞呆在沈俊智的病房里不愿意离开,中午的时候有外卖小哥给他松了外卖过来,宋西辞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点的,但他现在魂不守舍,也注意不到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