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你喜欢我。”
    语气笃定。
    乔安年气他先前喜欢过别人,也气他跟别人交往过,还亲嘴了,他赌气道,“才没有!我才不喜……”
    贺南楼没有让乔安年把三个字说出口。
    贺南楼:“说一次,亲一次。”
    乔安年脸颊涨红。
    许久,乔安年后背抵着墙面,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拖鞋:“你跟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们是为什么分开啊?是因为你们谈恋爱的事被家长给发现了?你是因为这样才被迫转的学?”
    “不是。”
    不是?
    就只是这样而已?
    “不想说就算了。”
    乔安年抿起唇,他推开贺南楼,坐到自己的书桌前。
    房间的灯还没开,拿起书本也根本看不了。
    乔安年只好折回,不去看贺南楼,伸手开灯。
    开灯的手被握住,贺南楼:“知道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吗?”
    什么叫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他们第一次接吻不就是在刚刚吗?
    他又没有失忆!
    乔安年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没能成功,“放开,我要看书了。“
    “我们第一次亲吻,是在你喝醉了的时候。你问我,可不可以给你亲一下。还伸出一根手指头,强调只是亲一下,亲一下就好。”
    什,什么啊!
    贺南楼越说约离谱,乔安年没好气地道:“你肯定是在做梦。”
    相守数十载,也不过也只是大梦一场。
    只要跟眼前这个人在一起,是在梦里,在书里,在现实里,任何一个世界,他都无所谓。
    贺南楼:“嗯。在梦里。我们在各种场合,沙发上、床上、阳台上,在书房都问过,我们一起探索了各种姿势,你最喜欢的姿势是……”
    乔安年一个连启蒙都没看过的人,贺南楼的这一段话,已经是他听说过的嘴下流,最露骨,最大尺度的话了。
    他抬手捂上贺南楼的嘴巴,面红耳赤地道:“你,你别胡说八道。”
    贺南楼拿下他的手,“你最喜欢正面,因为你说你喜欢……”
    这一回,贺南楼的嘴巴被乔安年的双手死死地捂住。
    小楼这家伙到底都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啊!!!
    窗外的风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了。
    乔安年后背出了一层汗,“我要学习了!你不许再,在说你的那些梦了,听见了没?”
    贺南楼指了指自己比捂住的嘴。
    乔安年把人放开,去开灯。
    他的腰身被从后面抱住,耳根被亲了下。
    贺南楼圈住乔安年,将当年,乔安年说的话转述了一遍,“你最喜欢正面,这样可以看着我。”
    乔安年:“!!!!”
    啊啊啊啊!
    什么东西啊啊!!
    等,等等……
    在梦里什么的……
    “你,你说的那个亲吻的对象……”
    贺南楼在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除了你,我没有吻过别人。小醋包。”
    乔安年唇角上扬到一半,瞪他:“你说谁是小醋包?”
    贺南楼亲吻他的唇角,“今晚可以不写作业吗?”
    “不行!”
    乔安年把人给推开,开了灯。
    一点不带犹豫的。
    …
    这天晚上,乔安年埋头做题,不管身边的人怎么捣乱,只是不理。
    把他惹急了,就搬出那条说好的,高考前维持原样。
    即便如此,亲都亲过了,两人之间当然不可能一切照旧。
    还是会趁着周末室友都不在的时候,又或者是平时两人单独洗漱时,室友都睡着了,而他们还在写试卷的时候,偷偷地亲一下。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少年人的心动。
    只是为了能够长久地在一起,只能将冲动暂时压抑着,强迫自己把心思都扑在学习上。
    贺南楼发现,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再一次忽然加快。
    起初,这种流速的加快并不明显,最多只是从周一,一下变到周五,或者周末。
    渐渐地,当他从寝室床上醒来,原本还需要穿着羽绒服出门的他们,变得只需要穿短袖就可以。等过了几天,他们又从穿短袖的日子,换成了长袖,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再一次穿上羽绒服……
    夜里,贺南楼冷静地听着寝室外传来的微弱的蝉鸣声。
    这已经是时间流速加快以后的第二个夏天……
    贺南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五月十号。
    距离高考,竟然只剩下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了吗?
    …
    “大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拉仇恨值?我知道你已经被保送江大了,不用学习,不过好歹妆模作样,拿起书看一会儿嘛,我们在孜孜不倦地刷题,你在刷手机,这样我们会大受刺激的好不好。”
    “辉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三年的朝夕相处,难道你都还没有习惯,贺神对我们智商上的碾压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习惯啊啊啊!”
    寝室一共六个人,其中三个人都对贺南楼高考临近,他们在辛辛苦苦复习,而前者在潇洒地玩手机这件事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剩下一个同学正在跟一道数学题鏖战,暂时没有功夫参与这场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