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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夏与蔷薇花

    你说真有萤火虫吗?游弋托着下巴,伸长两条腿,拿过了慕夏的草稿翻。
    不知道。慕夏说,咬着瓶口,趁人不注意突然在游弋脸上亲了亲。
    他的声音带笑:别闹啊
    起风了,顺着尾音末梢,慕夏按灭了那盏小提灯,在短暂因为黑暗而失明的缝隙里吻住了游弋的嘴唇。他单手撑着草地,倾身压上去。
    说话声如风吹过草芽般细碎地钻进耳朵,游弋推了推他的肩膀,但很快在久违的吻中一起沉沦了。他们太久没有这么放肆地在夜色里相拥,彼此的身体察觉到熟悉的温度开始发热,他勾住慕夏的脖子,配合地往帐篷内倒。
    江水,清风明月,慕夏闭上眼睛,勾住四处挑逗的舌尖狠狠吮吸。他的手不自觉地往游弋的衣服下摆伸,掐着他的腰反复摩挲。
    你是真的很刚。双唇分开间隙,游弋小声地说,又被堵回去所有的话。
    一通滚烫的深吻让两个人都迅速起了反应,游弋有点尴尬地并了并腿。这动作没能躲过慕夏的知觉,他强横地把膝盖挤进游弋腿间不让他收拢,隔着裤子抓住了硬起的部位。
    他发出短促的惊叫,远处还有人,抬头一看,星汉横流。
    江边仿佛升起点点萤火,游弋仰躺着,侧头与那些小精灵们打了个照面。他的颈侧被印下吻痕,半掩着的帐篷门,他只能用余光贪婪地看。
    真的有游弋小声说,尾音带着喘息,被慕夏抚摸的快感和目之所及处窥见的浪漫交叠在一处,让他意乱神迷,脑海一片五光十色的绚烂。
    然后所有绚烂都归于寂静,像踏入一片荒凉的雪原,安静得与世隔绝。
    游弋摸了摸眼角,湿润的一片。
    慕夏直起身把他推进帐篷时也看见了不远处的萤火虫,他短短地惊叹,重复游弋那句刚才突兀又没头没尾的话:真的有。
    铺得整洁的帐篷里,泛黄的画纸落了一地,游弋扯着褪到膝盖的裤子还没从巨大的刺激里缓过神。他随手拿过一张纸,刚想遮住眼,却在旁边不小心按亮了的手机屏幕光的映照下,看清了上面的线条轮廓
    慕夏画了他,坐在树下,百无聊赖翘着腿,含着一根棒棒糖打手机游戏。
    你这个人游弋笑了笑,把那些纸收起来,还要说话,后背被整个覆盖,接着有什么东西冰凉凉、滑腻腻地朝他私密的地方挤。
    慕夏声音沙哑,有了三五分成年人的稳重,讲话却还在颤抖:我想我想就今天,可不可以,我们两个试一试?
    回答他的是握着手腕拉向自己的动作,游弋弓起背,示意他去。
    他满头汗,小心翼翼地扩张,爱抚,找让游弋舒服的地方,听他的声音从难过渐渐到舒服,哼叫被压抑着,像一只受伤的猫科动物。
    黑暗的帐篷里满是情|欲的热度,慕夏坚定地缓慢地进入他,扶着游弋的腰,不停地问他好不好,痛不痛,直到他摇着头,拖过了慕夏的手腕,放在唇边咬出发白的牙印,又伸出湿润的舌尖舔了舔。
    可以你动吧。游弋埋着头,好似贴着帐篷的底能听见草芽从泥土里钻出来。
    生机勃勃的一个夏夜。
    等慕夏从他身体里出来,摘掉安全套打了个结扔在旁边的塑料袋里,游弋都趴着没动。他浑身上下像刚跑完三千米似的,腿根酸痛,某个地方更是肿胀难受。
    游弋脑子里有点空,他不想说话,从看到萤火虫之后就一直淌眼泪,在被他插射时更甚,一直流进枕头里,晕开一大片水渍。
    他本来不怎么爱哭的,又不是因为委屈,游弋只好归结为某种仪式感带来的压力让他在这种时候无所适从,只能靠眼泪发泄出来。
    抹了抹眼睛,他好不容易找回理智。
    我爱你。慕夏突然说,毫无预兆地,接着把手放在他背上,隔着单薄的T恤抚摸脊椎,一节一节地按压。
    游弋翻了个身,脚趾去掀开了帐篷帘子,黑暗里他的脸红了,不想让慕夏知道,故意去说别的话题:刚才你也真敢,我声音不大吧?
    慕夏一愣,诚实作答:我不知道,我满脑子都是你。
    两个人同时短暂地沉默了,游弋自暴自弃地拿枕头挡住了脸:没有萤火虫了。
    明天还有。慕夏在他身边躺下来,只要放晴就有。
    风从帐篷门帘的空隙里钻进来,温度渐渐地冷下去。外间不时飘过一点荧光,伴随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还有露水的味道。
    慕夏。游弋喊他。
    慕夏说什么,很温柔地侧身抱住他。
    你再说一遍。他说,我刚才没听清楚。
    于是他听到了那人闷在耳畔低低的笑,少年的爽朗像惊鸿一闪的光,他听见慕夏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游弋我爱你,我发誓,一直爱你。
    一个良宵,游弋埋在他的颈侧,碎片般的嗫嚅了什么。
    他想说不用发誓,我都知道。
    但他真的太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共同迎接美好的五月 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