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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火影同人]临冬

    “何况……”小樱顿了顿,语气变得轻了些,哪怕当事人并不在场,颇有点小心的意味,“他们父母已经不在了吧。”
    井野知道小樱并不是很能理解“临冬和宁次两个人离开族地出来自己住”这件事的严重性。
    小樱出生在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一名普通的中忍,母亲更是不会忍术的普通人,家庭结构、亲戚关系都十分简单。在她的观念里,长大成人了或选择留在父母身边或离开家自己出来住,都是自然而然又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对于以血缘为线盘根错节维系起来的排外的宗姓氏族而言,离开族地自立门户需要将身上千万缕连接着血管的束缚刮骨抽筋般斩断,简直就像是什么“叛出家族”的不详预兆。
    而且就算是宗室家族,也有不同类别。
    像山中、奈良,还有秋道,他们传承的是世世代代的家传秘术,就像是做包子调馅的秘方,其实只要知道了秘方内容,哪怕不是店家的儿子,也是有可能做出一样味道的包子来的。
    另一种则是像宇智波、日向这种身负血继结界的家族。打个不怎么妥帖的比方,他们的后背胛骨处,生来就有常人所没有的羽翼,故而旁人不管怎么煞费苦心去模仿,去伪装,没有翅膀的人依旧是飞不起来的——那是与生俱来的天堑。
    如果不是因为婚娶关系这样的缘由离开族地,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而言尚且无法接受,更别提是以血继结界作为继承,对于血继外流极其警惕的日向一族。
    而自小在家族观念十分浓重的熏陶下长大的孩子,就算面上再怎么不显,其实思想上还是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就像丁次,还有鹿丸,他们从未想过脱离家族生活。
    “井野……井野!!”
    她回过神来,小樱提醒她低头井野才发现自己已经把手里捏着的书页给抓皱了,连忙捋平开来,在被管理员发现前合上书,重重地压住了。
    可上面那些杂乱不安的细纹痕迹,却是没有办法那么轻易抹去的。
    ————
    临冬和宁次乔迁入住之日,井野他们不请自来,一群人将本就不多大的两室一厅的标准双人房挤了个满满当当。
    饶是到现在,切切实实地坐在暖黄色灯光笼罩的客厅里,手里装着大麦茶的杯子有着熨帖的温度,井野依旧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她趁个机会,悄悄地问临冬,是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
    临冬的目光虚虚地落在她脸上,又微微下垂,越过她的肩膀变得有些飘渺起来,“不是啦。”
    “只是想着,有时太累了,不想回族地的时候,至少可以有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完全脱离日向一族是不可能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宗家那群不把分家当人的,再越一点,就是他们的雷区底线了。所以这里,真的只是她和宁次“偶尔”才能来的地方。
    “临冬……”井野的牙齿咬住了薄薄的下唇肉,有轻微的疼意,这个动作像是给予她积攒了什么力量,复慢慢松开,“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倦鸟归巢,游子归家。于井野而言,山中一族是她疲惫时、失意时、难过时,最最能够感觉到安全的避风港。
    怎么会有人,累的时候不想回家呢?
    “你一直都很厉害。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啊,临冬很厉害。不管是忍术体术的硬实力也好,还是侦查谋略方面,她都有着那种会误导他人这些事情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令人嫉妒的天赋。
    井野也曾经去向纲手大人学过掌仙术,因为家族秘术传承还有天赋问题止步于基础医疗,并不能向小樱那样更近一步。但她知道,其实纲手大人也是中意临冬在治疗方面的能力的——尤其是白眼对于精细治疗有着极大的加成作用。可最后她没有选择培养临冬,一是临冬自己不愿意专职走治疗之路,二是,她的实力让纲手大人在权衡之下有了足以抵抗自己私心的选择。
    “好像不管有多难,在你眼里都不是不能解决的。”就像鹿丸一样,哪怕是面对高出己方实力一大截处于劣势,他们也能生生辟出一条路来。
    仔细想想,临冬几乎从不麻烦别人做什么,倒是大家有什么难题,修炼遇到瓶颈也好,有烦恼需要倾诉也好,总是下意识地去依赖她。
    井野才发现一直以来她都很少把她当做同龄人来看待——明明临冬的月份比自己的还要迟,却总是充当着那个被依靠的、本该是年长者的角色。
    或许也恰是得益于此,身为同/性的井野那小小的嫉妒心没有发展为燎原大火,只是偶尔的偶尔,心里会冒着柠檬水味的气泡想:上天若真是公平的话,她既已拥有了那么得天独厚的一切,总得从她那里拿走些什么代价才对。
    可当井野真的发现了她需要付出代价的时候,却又迟疑地不忍了,“跟那篇论文有关吗?”
    井野从来都不笨,临冬那么突然地发表《论近亲结婚的三大危害》,虽然按她本人的说法那只是个人臆断,但结合那些符合事实的数据,对于为了保护家族秘术和血继结界不外流而将选择族内通婚变成主流的家族来说,无异于是青天白日里砸进来的一记闷雷。
    看似无声无息,实则地动山摇。
    她躲在窗外死死咬住自己握成拳的手不敢发出声响,听到长老们一边嗤之以鼻气到手抖恨恨地说着荒唐,却又不得不因为那些过于惨淡的死亡率和短命性而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