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街道按顺序杀了几家店的毒，小方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意思，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咱们的速度有点太慢了，这样下去没多久，老六的防火墙就会消失，我们清理不了几家商户的。她说。
    路幸枝点头：要么还是把老六绑在身上钻屏障试试，如果可以成功，我们就分头行动。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两人回到了喷泉处准备抗走老六的身子。
    另一头，在玩具店里上网的仇昕，精神体已经成功进入《爱情三十六计》内部，她如今的感受就像是灵魂出窍后，飘进了虚拟3D沙盘款的玩具店，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可以用思想控制自己的形态
    一个想法忽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仇昕立马照做，将自己变成一个火柴人形，又很快变成了一把屠龙宝刀。
    只有这么小一点，系统是如何做到四处入侵的呢?
    思及此处，仇昕控制着让自己的身形飞速变大，又变成银白色的流体，很快就充满了玩具店的空间。
    虚拟玩具店包裹着屏障，或许就是这层防护让系统无法渗进来。
    仇昕心念一动，控制身体向店门外面流去，很快就填满了门前的街道。
    她的体积还在增长，但这变大并非没有限制，也许是和精神力强度有关，仇昕在填满两条街道后就无法继续扩张了。
    仇昕停在街上打量着四周的景象，她离开玩具店的行为，就像是从一片树叶游离到了树枝上。
    在城市上方，有两团不同的颜色正在交缠，大半是墨黑色，小半则是浅淡的绿色，在两种颜色的交接处，绿色正在缓慢消散，破碎成星星点点的光粉。
    仇昕猜测这是系统在与老六的防火墙对抗，防火墙不仅有时间限制，还受到系统攻击，看来它撑不了太久了。
    城里除了她以外，暂时没有看到其它存在，街上的建筑物几乎都沾着沥青般的黏黑，想来就是系统病毒污染的痕迹。
    主街道的地面是干净的，仇昕猜测地面就是窒息之城的主控，她仔细观察发现，街边建筑底部的那片地面已经黏上了黑色，看来系统打算在完全掌控商户之后，通过商户渗透城市主控。
    真是可惜，要是能把小羊带进来直接杀毒就好了。
    仇昕感知了一下这里的气息，这次她闻到了比较明显的鬼怪气味，但其中还夹杂着说不清楚的其它怪味，就像是鬼怪和电子元素都化作气态并掺成一体。
    说起来，系统好像格外青睐鬼怪这种生物，它把窒息之城的原住民全变成鬼怪形态，让玩家去入侵的碎片世界和沙漏市，也都是与鬼怪有关的小世界。
    难道它的本体就是鬼怪，改造窒息之城是在装修自己的房子，入侵其它鬼怪世界，则是在汲取能量让自己变强?
    仇昕暗自猜测着，飞速向前流动，寻找系统的行踪。
    沿途路边有大大小小的店铺，大半的店门都被黑漆漆的东西糊着，很可能就是现实中的屏障，因为怕自己的精神体中毒，仇昕没有主动上前触碰。
    她注意到有几家商户上的黑色污浊已经完全不见了，还有的则是在缓慢消失，看来小方她俩的杀毒工作正在火热进行中。
    小熊录音曾经说过，系统当初应该是先感染了一家商户，然后从那家商户的控制器进入自己当前所在的场景，再向外扩散到其它商户。
    反向推断的话，最初被感染的那家店铺，会不会就藏匿着系统的本体，或者能找到与它本体有关联的线索呢?
    控制程序需要以精神体的形态进入，哪怕系统是病毒，应该也需要遵守这种规则，那在它进入程序的时候，躯壳说不定也会留在店里，就像此时仇昕自己的身体也站在玩具店里一样。
    她整理好思绪，开始仔细观察每家商户的污染状态，假如是最初那家店铺的话，污染程度应该是最严重的，而且防护也会格外严密。
    带着目的在城里搜索一圈，仇昕惊讶地发现竟然有三家店都是纯黑色的，只从外观来看，完全无法断定哪家才是感染最严重的店铺。
    这是一个坏消息，这说明除了系统最初感染的商户以外，还有两家商户被完全污染，这两家商户BOSS受到影响强烈，会不会因此站在系统那边呢?
    记下三家店的大致方位，仇昕准备退出控制器去找队友，到这几家店附近看看情况。
    但她的精神体还没来得及回到玩具店，空中的绿色就尽数消失了。
    看着浓烈的黑色从空中降下，在街道上蔓延成无边无际的黑色河流向她袭来，仇昕停止了动作。
    暂时还不能离开，如果自己现在走了，系统就有闲工夫去干扰外面的杀毒工作，并且制造源源不断的屏障攻击，况且龙姐那边越狱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假如让系统抽出手，越狱计划也有可能泡汤。
    但现在的情况其实已经对她们很有利了，按说系统污染了窒息之城的控制器，应该对玩家有一定的控制权，但在她们破城而出的时候，系统受到牵制，无法腾出手来把她们关进空间，后来老六又开启防火墙，它被冻结，就更无法出手了。
    此刻它虽然脱困，但似乎因为被削弱力量，已经失去控制玩家的权利了。
    想着这些事，仇昕立马控制着精神体在街道上流动起来，试图吸引系统的注意，这做法很危险，稍不注意就会被系统的病毒感染，但效果却很显著，系统很明显是恨她恨到牙痒痒了，所有的黑水都在她身后奔腾，卷起汹涌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