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异能者忙不迭地上前使用异能, 柔和的粉色光芒急速治愈着少女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我的异能见效快, 不过会比较痛,你要是承受不住,可以告诉我,我会放缓速度的。
    粉光笼罩着对方的身体,近乎霸道地力道重塑着被毁坏的身体,然而对方仅仅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喊疼。甚至还用嘶哑的声音拜托她还可以加快点速度。
    这也太能忍痛了吧?!治疗异能者心里又佩服了几分。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异能有多坑爹的,不少异能者接受治疗时都被疼得吱哇乱叫。
    带队的队长已经在招呼大家尽快撤离,治疗异能者手脚麻利地收拾自己的医药箱,同学鬼鬼祟祟地问她:对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在D市大部队里留守吗?怎么也被分配到外派任务里了?
    治疗异能者无奈道:还不是最近的丧尸跟发疯一样,没几天就来一大波,外派任务里治疗异能者紧缺,我也被调过来了。你不也是这样吗?之前在后勤处里种种田,现在不也跟我一样被调出来了?
    说罢,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好友:对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这个事吗,你忘啦?你今天奇奇怪怪的,之前你不是晕血才被调到后勤处吗?怎么今天没发作了?
    同学打了个哈哈:还不是被丧尸潮逼的,习惯习惯就好了。
    成梦云活动了下身体,谢过银华的搀扶,然后自己尝试着走了几步:这小妹的治疗异能真够劲,不够恢复效果是真不错。
    银华被拂开手,桃花眼微微一黯,随后跟没事人一样,勾起一个温和的笑容:梦云,疼吗?
    听到身边人毫不掩饰的关心,成梦云胡乱地摇摇头:习惯了,也不是很疼。
    我给你哼首歌缓缓?银华跟上发小的脚步,和她一块坐进了返程的越野车。
    成梦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才不要听儿歌呢!
    之前巧巧缠着她唱歌,她搜肠刮肚想出了一首旋律简单的儿歌,然后因为走调被小伙伴们狠狠嘲笑了番。有时候还经常在她面前贱贱地哼几句拿出来鞭尸。
    银华眼眸低垂,身子靠着车窗,有些低落地说了声:好吧。
    成梦云啧了声,只觉被拿捏得死死的:主要是你不太控制得了你的异能,
    她发现身边人明显情绪好了起来。
    在摇晃的车中,她闭上眼浅眠,心头一团乱麻。
    这段时间,她渐渐接受了发小对自己有别样心思的这个事实,本以为的亲情被颠覆,短暂的逃避后,她做到了和他恢复以往的相处,但是她知道这仅是表面,内里的她依然迟钝又踌躇。
    他说他高中时便开始喜欢。
    她却只能仓促地回想起那被试卷和升学给充斥的岁月,枯燥却又有趣的读书填满了她的每一天高中生活,她和她谈论的多是分数和学习,那些告白和情书,都是和他人有关的故事。
    之后生活的支柱轰然倒塌,账单上的数字和金钱的重担取代了其余压力,她忙活在学校和兼职的餐馆,她和他之间很少谈及风花雪月,都是柴米油盐。
    再然后紧张激烈的任务密不透风地压下来,在生死之间徘徊和扶持,偶然急速的心跳,会让她怀疑那是否是特定又危险的情境下的吊桥效应。
    对于爱情,她幼时是憧憬和向往的。但是之后不管是家里还是友人,那些长辈糟糕的关系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怀着爱缔结的婚姻最终一地鸡毛,当年痴情若狂的父亲到头来背弃家庭,和第三者纠缠不清。末世里,爱侣在生死前为一己私欲,抛弃伴侣的数不胜数。很早开始,她便对所谓的爱情悲观又失望。
    她向来是把他当好友的,数年来的互相支撑又凝结成堪比血浓于水的亲情。但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表白打破了她以往的所有认知,还没有开始,她便惶惶然地惧怕她和他是不是最后也会变成满地狼藉。朋友和亲人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她不知道喜欢具体是什么。
    她分不大清。
    他却好像都知道,没有逼迫,没有勉强。
    只是温煦地说着:梦云,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你也不需要愧疚。喜欢你那么多年是我自己的事,你能给我机会,我就很满足了。
    她感受到他的包容与理解,心却惴惴不安起来,他说不用愧疚,但是愧疚依然升腾而起,像紧密又难缠的网将心口缚住。
    还是不要这么拖下去!
    成梦云暗下决心,整个人的心神随着这个决定而一缓。
    现在还是认真对付丧尸为好。
    出任务的地点是在D市北郊的东北边,越野车轰隆的响声和满车的人味,勾引到不少的丧尸追逐。
    丧尸好像又有了一定的进化,之前一阶丧尸只能慢腾腾的挪动,现在几乎都可以做到快跑了。
    越野车再度撞飞一只拦路的丧尸,随后车窗一声闷响,银华将趴在车窗上的丧尸给用刀砸下去。
    北郊的围墙进入视野中,围墙前又多了许多丧尸尸首,越野车碾过尸山血海,朝坑坑洼洼的开了一条缝的大门进去。
    出去了五队人,只回来了三队......有人怔怔的在一旁数着数。
    为了省油,越野车放下众人,就近到前方找了个位置停下,好方便随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