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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太女观察日志》 这个问题显然是跳过邓镇的,老夫老妻知道彼此口味;谢祯看了眼蓝蔚,说不如看看大家都吃些什么。
因为是共同的休沐,酒楼里气氛正热闹,柜台附近当垆的小二,手持金椎,作势要为豪客刺破藏酒的紫泥封,豪客呢,估计是稳坐二楼包厢的那个,但其他包厢的人似乎就没那么豪横甚至也不太矜持,涌到了栏杆边、楼梯上看小二的浮夸吆喝。
蓝蔚觉得倒是很有趣,而且这酒肯定贵嘛,可以宰常媛一顿,可常媛在一边说:“殿下在,不好引人注目,就别点了。”
鬼才信她会为谢祯着想,这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谢祯也用左手指节敲了敲桌面,对常媛道:“莫拿本宫作筏子,你明天还要去军中,饮酒误事倒霉的是你自己。”
这言辞不算冷峻,常媛一听就笑着讨饶了,不过她还没放弃各种赖掉这餐宴请的可行方法。
邻桌似乎是老饕,在讲什么鲈鳃紫蟹斗黄,常媛说听上去有趣,不知道是何方人物,不如猜上一猜,输了的请客。
作者有话要说:
1.推荐看看撷芳主人的大明衣冠图志,皇太子道袍、冕服、常服可都太好看了。
2.鱼香味确实是从辣椒里来的,醋、生抽、料酒、白糖这些味道的中和只能说和烧鱼的调料很像,所以有类似的味道,但不是鱼香.....四川泡辣椒yyds。
3.联系上下文,洵美就是常媛的字,媛=洵美。其实很多场合大家都应该称字的,特别很多场合下殿下都应该叫蓝蓝的字,但不想设定惹,如果按本文初稿,蓝蓝应该叫湛江来着。殿下自己也有字,不过基本没同龄人有资格叫。
第23章 长宁十二年(2)
其实常媛想赖掉这场总能赖掉的,毕竟谢祯私下相处虽然不会像对蓝蔚那样那么狭近,但因为在意的事情不多,很少为难和强求别人。如不是因为蓝蔚被“姐姐”欺负烦了,谢祯也不会叫着“洵美”要她请客。可能如果不是蓝蔚对常媛的借口摆出来“鬼信啊肯定是为了不出这笔钱”的架势,谢祯可能也不会拿军营规章奚落常媛。
所以,常媛说要打个赌,除非是蓝蔚不同意,谢祯应该是可有可无地就应允了。
也因为感受到这一点,蓝蔚决定要互相体贴,不用谢祯出头奚落拒绝了,她也正面迎战常媛试试,她这一两年在天工院可见多了三教九流,自认还是比之前眼光毒辣许多,算有几分信心在的。
邻桌的衣着不特别显眼,但也能排除一部□□份,他戴个万字巾,这多是士庶地主的穿着,平民讲究些的一般会戴小帽,再底层就会穿短褐。结合言语,邻桌应当财力尚可。
不过,邻桌侧腰只系了一个普通的扇袋,看不出更多身份。
常媛说她进来的时候倒是看到了对方的带钩,是正常将钩钮嵌在腰带上,钩首钩挂在穿孔里的。那便也排除勋贵高官之家的可能,低头看看彼此的腰带就知道,因为用的料较好,大家根本不会或者不舍得给腰带打孔,而是将皮革腰带的一段装置上金护玉环,直接把钩首挂在环上的。
但上下一排除,倒是更难猜了,中间这部分群体呢,肯定是相对庞大的,海底捞针也捞不明白。
蓝蔚开始犯难了。
邓镇四顾了一下,低声说:“那臣先抛砖了?比较粗劣的揣测。”
谢祯首肯,邓镇便道:“臣以为,这位面部特征大约在三十上下,看身形再到指节虎口没什么明显习武痕迹,应当是本地士人,年龄而言可能是举人吧。”
蓝蔚受到提醒,去看邻桌指节,他的手细长干枯,只有无名指关节处有明显凸大,确实像个写字读书的人,不过是不是本地人,蓝蔚觉得不好说,常媛还在那里故作沉吟,于是下一个说出推测的是谢祯:“盘领丝袍旧制却七八成新,应当是比较小心使用的,现在穿来酒楼却不显得爱惜,那便是近来乍有余钱,考虑这段时间推行的政策,要不是江南田舍出身在京的国子监生,要不就是本地粮商,功名至多为秀才。国子监如果今天不上课,他们就该呼朋唤友地出来,所以更像是粮商吧。”
燕朝既没有抑商,甚至也没有像明朝一样取消早期的科举,只是在殿试这块对实务应答要求偏重了许多,录取数量也减少了。毕竟国家刚从战乱中恢复,还没那么多能应举的人才,王朝早期广开国子监和学宫培养人才并辅以荐举是很合理的。这可能也是为什么,谢祯并不认同此人为举人,现在人才紧缺,举人很容易在自己考录省份谋取一份县令的官职,没必要赋闲干耗。
“殿下太实诚了,”常媛笑着说,“功名、职业、出身都谈了,洵美可不陪同,猜对一个也是我猜对,我猜那位大哥籍贯是云南。”
“他官话可没有口音。”蓝蔚忍不住反驳,“你的客请定了。”
“怎么急着给我下论断,你连推测都还没有呢。”
她说对了,蓝湛承认,自己心里方前的一番分析,并没有成功指向一个小范围的准确身份特征,特别是,没什么和他们不同的,即使听了邓镇和谢祯的思路,也只是让人恍然大悟,还有这些信息。何况大家赌这一局也有着不能靠拾人牙慧的骄傲,起码不能全盘照抄答案。
蓝蔚观察不出别的信息,但觉得邻桌的气质倒有几分亲近,有点胡乐+孙见斗的意思,顺着这个思路去想,邻桌越看越像个匠户,如果能知道是从事什么的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