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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菟丝花飞向了死对头

    南溪睡得很安稳,纤长的睫羽低垂,被灯光映照出一片好看的阴影。
    季斐然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就止不住心动。
    视线顺着南溪紧闭的双眸蜿蜒向下,掠过并不高挺,弧度正好的琼鼻,白皙透红的双颊,人中,最后又来到那被她失控吻过一次的娇艳唇瓣。
    大概是她在车里吻得过于忘情,有些肿了。
    季斐然咬住自己下唇,很是自责。
    就在这时,敲门声和姚姨的声音渐次响起。
    “斐然,醒酒汤好了。”
    姚姨进门将醒酒汤递到季斐然手上,笑着出去了。
    门再度合上。
    是水果味的醒酒汤,温热,梨汁的清甜味。
    季斐然从椅子上起身,将手中的梨汁解酒汤放到象牙白的床头柜上。
    又弯腰扶起南溪,坐在床边,让南溪靠进她怀里,端起醒酒汤,舀了小半勺细心喂进去。
    不知是不是不喜欢梨的味道,南溪有些抗拒。
    季斐然喂了几口,便停止了,准备让南溪重新睡下,她也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谁知刚帮南溪拉好被子,南溪就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像在车上那样搂住她的脖颈。
    季斐然懵了,南溪又趁机霸道将她向下一拉,她没有防备地倒了下去,压着南溪,只有头来得及侧偏,倒下时埋到南溪颈窝处。
    季斐然尝试多次,试图挣脱,都没成功,南溪搂着她不肯放,她勉强往侧边移,不再压着南溪,南溪也跟着侧移,这个动作最后演变成她们面对面侧睡,她枕着南溪的手,只不过一个在被子里,一个在被子外面。
    不管尝试多少次,南溪仍然将她脖颈圈得很紧,她也不敢使太大力挣脱,她只要稍微用点力,南溪就要像小孩一样呜呜咽咽。
    季斐然放弃挣扎,笑了。
    喝醉的南溪挺可爱的。
    最后,她就这么僵硬地由南溪隔着被子抱着,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后来,睡梦中的南溪又不知换了多少姿势,才将怀里的“大型娃娃”也一起拉进来盖着被子,最后还找到一个最棒的姿势,她趴在“大型娃娃”怀里,心满意足地安心睡了。
    季斐然看着头顶的吊灯,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跟南溪靠这么近,她很煎熬。
    呼吸时身体的浅浅律动因为身体紧贴传导过来,勾起某种渴望。
    季斐然觉得自己又快要发疯,但这次绝对不行。
    车里那个吻是在南溪醉酒不清醒的时候,已经让她觉得罪过。
    她把自己摆成大字型,克制地不去主动碰南溪。
    她听着南溪平缓的心跳和自己急促的心跳,说服自己:没关系,等南溪松懈一点,就趁机挣脱离开。
    她甚至不敢低头看趴睡在她怀里的南溪,只睁大双眼看天花板的水晶吊灯。
    最后,她在身心的双重煎熬和疲惫中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元南溪幽幽转醒。
    头疼不可忽视,她抬手要揉脑袋,忽然感知到手被什么压着,同时还察觉到身下触感温热柔软,不像床。
    迷迷糊糊睁大眼一看,她这分明是压着个人。
    心慌地向上看,竟是一张熟悉的脸。
    是斐然姐姐!
    元南溪受到惊吓。
    她几分慌乱将手从季斐然脖颈之下抽离。
    脑子里又继而冒出个更可怕的想法。
    她不会是昨晚乘着醉意上头...把斐然姐姐推倒了吧?
    不会吧?
    第37章
    元南溪的腿跨坐在季斐然腿间,闭眼思索。
    脑子一团乱麻,一想就疼。
    当时被酒精麻痹的时候挺舒服,醒来遭殃了。
    元南溪抬手懊恼地揉揉自己的头,不打算深想了。
    可是,当她再次睁眼,看见刚刚还被她压在身下的斐然姐姐,紧张得呼吸又屏住了。
    一整夜的记忆空白让她心慌到无以复加。
    她希望自己没有对斐然姐姐乱说话,也没有做过分的事。
    冷静,冷静,元南溪。
    她在心里如是对自己说道,虽然她因为喝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斐然姐姐昨晚是没有喝酒的,她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对清醒的斐然姐姐做什么过分的事,斐然姐姐肯定会制止她的。
    对,就是这样。
    逻辑自洽后,元南溪舒出一口长长的气。
    她开始观察自己所在房间,不是那家民宿,是一处新的陌生地方。
    这里...也是斐然姐姐的家?
    元南溪紧闭双目,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思考。
    她想起来了,几天前她答应过奶奶要搬过来跟斐然姐姐一起住,也跟斐然姐姐商量好了,等跟美方阐述设计理念的晚宴结束后就搬过来。
    她喝醉了,应该是斐然姐姐直接把她带过来的。
    可是,她们到底为什么会在同一张床上啊?
    而且她压在斐然姐姐身上,醒来时双手还向上缠着斐然姐姐脖颈。
    看起来就像是她昨晚借着酒劲强迫斐然姐姐的。
    除了把斐然姐姐压在身下,她应该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吧?
    元南溪越想越慌。
    最后她决定起身逃离,至少先离开这个房间。
    她抬手将挡住视线的发丝撩至耳后,刚要起身,猛然察觉一道视线正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