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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伏魔

    “我没事。”白泠回过身,看到陈思杰捂着胸腹间的大洞倒了地。
    楚云兮查看白泠后背,发现剑尖只是入肉半寸,没有太大伤害,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回过头,看着倒地的陈思杰,眼里一片痛惜与复杂。
    大量的鲜血从陈思杰口鼻涌出,陈思杰被呛了几下,他倒在地上,脸上痛苦万分,他伸出手,似乎想向门派的人求救,可是玄天剑派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纷纷犹豫不前,一下子望着他,一下子望向楚云兮。
    “思杰,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绝不能让你杀了我妻子。”楚云兮揽着白泠道。
    陈思杰眼里冒出了眼泪,他露出满是鲜血的牙,笑着看向白泠:“都是你这妖女……害得我一家家破人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思杰身体一阵痉挛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玄天剑派的弟子们全都沉默不语,低下了头。
    王晋将白色粉末扬出,周围的人连忙避开,纷纷退后了十几步。
    “哈哈哈哈哈!魔头这次死定了!”他大笑道。
    “印容!”玄度奔到明桥身边,将扑在地上的明桥翻了过来。
    “大师小心!那粉末有毒!”楚云兮连忙提醒道,和白泠一起奔了过去。
    “印容?印容,你醒醒?”玄度颤抖的声音叫道。
    可是明桥一动也不动。
    “明哥哥?明哥哥你怎么了?”白泠跪到明桥身边,一边落泪一边手足无措的握住明桥的手道。
    玄度探向明桥的鼻息,一探之下,手又是一抖,他又慌忙捏住明桥的脉搏,整个人都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你们给我明哥哥下了什么?!”白泠提着剑站了起来大声哭问道。
    “虞山派的醉生梦死没要了他的命,让他尝尝我们赤火教的白色曼陀罗!”王晋厉笑道。
    “白色曼陀罗?那是什么?听说那魔头连你们教的赤蛇毒都不怕。”阴癸教的男人道。
    “白色曼陀罗亦是我们赤火教的宝物,引人疯癫致人麻痹,最后瘫痪而死!我还在里面加了四十八种矿石、草木、毒虫的剧毒,我就不信,他还不死!”王晋阴狠道。
    “哈哈哈哈!四十八种剧毒,这下,我们总算是大仇得报了!”阴癸教男人大笑道。
    “把解药交出来!!!”白泠听了后大叫道,提剑就冲了上去。
    “阿泠!”楚云兮想要拉住白泠,可是白泠已经冲了过去。
    “印容……印容!”玄度连忙将手掌贴在明桥膻中穴上,然后输入自己的真气。
    纯正的内家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进去,可是就如泥牛入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明桥的眼睛仍旧紧闭,没有丝毫反应。
    白泠在数十人包围中泄愤似的厮杀,楚云兮在一旁拼命护着她,并拉着她后退。
    “印容……求求你!”玄度的心像是被人左右用力扭紧,从未有过的恐慌充斥着大脑,他不要命似的输入着真气,恨不得将自己的命都输入进去。
    “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小人!卑鄙小人!!!我明哥哥好心放你一马,你竟然这样恩将仇报!他已经中了醉生梦死,离痴傻不远了,就连这样你们还不肯放过他吗!!!”白泠大叫道,眼泪流了一脸。
    “哼!若不是他杀我父亲、杀我族人在先!又怎么会有今天!妖女,你这么舍不得他,跟他一块去死吧!”阴癸教男人银链一抖,尖端如毒蛇一样向白泠窜去。
    叮一下,楚云兮的剑尖在银链上一点,尖端顿时改变方向,楚云兮趁机想要拉住白泠,不料王晋突然一掌劈来,正劈在楚云兮来不及收回的手臂上,楚云兮左臂剧痛,顿时右手挥剑刺去,王晋赤手空拳与楚云兮过起招来,周围的人趁机在旁偷袭楚云兮,楚云兮被前后左右的夹攻,虽然步伐依旧稳健,可是因为左臂受伤的缘故,防守之中,左臂不小心被人割伤了好几下。
    “云兮哥哥!!”白泠大叫一声,正要过去,银链又窜了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两人分别被包围起来,情况越来越危急。
    作者有话说:
    应该在下周可以完结。
    第83章 佛心入魔1
    直到真气几乎枯竭,丹田处传来绞痛,玄度才停下手,心里痛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一样,视线一阵一阵的模糊,玄度抖着手去擦明桥的脸,丝毫不在意会不会染上毒药。
    白色粉末被擦掉,露出了明桥苍白无比的脸,如纸般。
    玄度将手按在明桥脖子上的脉搏处,还是没有一丝跳动,连体温都在渐渐冷却。
    明桥死了。
    印容死了。
    那个从小失去父母受尽欺辱的男孩死了。
    那个跪在佛前苦苦哀求想和他永远在一起的男孩死了。
    那个焚毁了一切却唯独不忍伤害他的男孩死了。
    那个心底善良用自残自虐来惩罚自己的男孩死了。
    那个让他体验到人生酸甜苦辣和汹涌爱意的男孩死了。
    他终于死了……离开这个待他不公,吝啬关爱的世界了。
    妩媚上挑的眼睛,清澈的眼神,瘦削的肩胛骨,花树下的笑,颤抖的指尖,滚烫的呼吸、动人的轻吟,无数的过往、无数的碎片在玄度的大脑中翻滚,拼拢又破碎,扭曲又变形。
    玄度轻轻放下怀中的明桥,手撑着地,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站起来,他眉间满是悲悯,但是往日如春潭一般的眼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瓦解,一点点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