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谢谢叹了口气。
    浮释无法从鸿蒙里清醒,而又已经停留在了洪荒。
    面纱是一道封印,面纱下的他留在了过去,戴着面纱的他立于现在与未来。
    除了罗睺,已经没有人知道曾经的道主?混沌浮释是什么模样了。
    倘若现在有人有幸能瞥得浮释的身影,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笑意温和的,似乎很淡然很好说话的浮释。
    罗睺也只是嫌弃浮释现在的造型丑,却也没有多说别的也许曾经的他会说出来的话——自从他第一次离开悬崖开始游荡新世界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提到过鸿蒙的任何事情,无论是人还是物,皆没有。
    无论是浮释现在的说话风格越来越与阿古星辰缥缈相似,还是他面上这块黑纱与当初战无不胜横扫鸿蒙,每天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干架路上的,胳膊上总是喜欢绑着一块黑纱觉得自己炫到不行的飞猿的材质一模一样,罗睺都没有开口说出来。
    可莫谢谢知道的,鸿蒙成了浮释与罗睺藏得最深的秘密与禁忌。
    谁碰,谁死。
    莫谢谢不想看到他们俩这个模样,除了会让他难过以外,不能产生任何其他的情绪。
    再热闹一点吧,热闹的能够将罗睺给拉入新世界,热闹的让浮释转移注意力,不要困住自己,不要站在原地,往前走,不要回头。
    莫谢谢忽然心有所感的想着。
    然后。
    嘴上不饶人骂着浮释,实际上就是回来看看浮释的罗睺在看完浮释后,立马就又跑的没影了。
    只不过这次,每回跑走必然会浪个不知道多少年的罗睺很快就跑回来了。
    “怎么了?”浮释还是懒洋洋的语气。
    “当初飞猿说什么来着,他是不是让阿古给他开方便之门的?!”
    罗睺的血眸非常的亮,是那种透彻的、似极致的红水晶般的清亮,令莫谢谢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知道吗,我碰到了一个新世界生灵!天生修凶道的,不能走其他任何道法的生灵!”
    “什么都能吃,浑身上下就剩了一张嘴,还骂骂咧咧嘴凶的很。”
    “..”
    “娇娇,新的就是新的,旧的就是旧的,将过去的记忆强加于现在,不可。”
    “不然就是对过去的亵渎,也是对现在的不敬。”
    躺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浮释明明已经半坐了起来,但是却说的非常的严肃与认真。
    他可以允许自己沉溺在过去与现在的交界处不清醒,但是他不能允许罗睺也这样——他答应过友人们,他一定会照顾好罗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罗睺应该往前走,不可停步不前。
    #知道什么叫做双标吗,这就是#
    “我比你分的清楚!”罗睺嗤笑了一声,“但是那又怎么样,我高兴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浮释:“..”
    莫谢谢:“..”
    莫谢谢无语的摇头:“瞧瞧,瞧瞧,挚友,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孩子,你看看你都把他惯成什么样了?”
    “你能分清楚就行。”
    时隔不知道多少年后,浮释起身下了树,他记得故友们说过的每句话,对这个有可能继承了飞猿道心的「有且仅有唯一」也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如果是真的,那也不枉费阿古努力的给飞猿开了方便之门了。
    浮释和莫谢谢跟着罗睺去看了这个「有且仅有唯一」,可能继承了飞猿道心的存在。
    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无论是浮释还是莫谢谢,都确定了当初飞猿朝着阿古渣渣呜呜的话被开天的阿古抱着私心给努力实现了——强壮到不行的体格,一边骂骂咧咧渣渣呜呜一边把几条龙当面条吸溜,凶到不行席卷了一方的气息。
    尤其是,那头黑发中翘着的三根炫到不行的,无可复制,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红色呆毛。
    这是饕餮。
    天地间只有这么一只的,不可能有第二只的唯一限定版的饕餮。
    “铁哥,你才诞生多久就无师自通的知道怎么骂人了是吗?”
    莫谢谢听着饕餮熟悉无比的渣渣呜呜,从祖龙到元凤到麒麟再到天上的月亮地上的走兽,甚至因为力度不够没把他的呆毛给吹支棱起来的路过的风,就没有一个能逃得了他的嘴,被他拖出来骂了个遍。
    铁哥,不愧是你!从开始是这副模样,等我们相遇相识的时候你还是这副模样,一点也没变啊!
    不愧是你!真的!
    你真的是万万万年如一日啊!
    #奇怪的敬佩增加了#
    “..”
    浮释双手拢袖看了对方好一会儿,然后比起平日里一成不变的嘴角弧度,此时的弧度明显往上提了不少。
    “很弱小,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浮释的语气好像没有波动,还是那么的温和,“的确是凶道,还修的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有个主线,他是把分支的凶神道暴戾道之类的拿来当主线修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修道心!”罗睺一扭脸,“以前飞猿修道心是怎么修来着的,你会吗?”
    浮释:“..”
    浮释:“他靠着和鸿蒙生灵打架,战役里带着的凶煞之气是最足的。”
    “凶道,必须是越凶越好,凶到无可匹敌,凶到他就是凶道的本身,凶到他必须将道给彻底领悟,成为道的主宰,而非让道来驾驭支配他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