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过来人比她清楚太多,她在彭百川的羽翼下看似风光,将来的日子却生死未卜。金丝雀一样孱弱的第一继承人,早就成了众人之矢。
    纱雾看着他恼火的神色,明净的大眼显出无辜:“你误会我了,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想诚心答谢你之前的照顾。”
    除了附上支票,她不知道还能怎样报答他。
    穆柏丞的怒意更深,他寒声质问:“你捅了我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未等我伤好又跑去和别的男人鬼混,就是这样答谢我?”
    想到他的伤她脸上有了愧色,垂下了眼。终于说出了那迟来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想伤害你。”
    他把吸了一半的烟狠狠地压在眼前的烟灰缸里,剑眉微沉,冷怒的气势压下来:“你若真心悔恨,就和他分手。我不想说第三遍。”
    她态度坚决地摇摇头:“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已经放下一切过往,重拾信心。希望穆先生也可以不计前嫌,重新开始。“
    锐利的黑眸渐渐高深起来:“彭小姐利用完了我,就想甩掉我是吗?”
    纱雾不满他受害者的姿态,反驳道:“穆先生何出此言?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好一个各取所需,穆柏丞内心苦涩,只怪他作茧自缚。
    他把长臂搭在沙发背上,翘起的鞋面冷冷一点:“既然如此,那些录像也该是你情我愿,感谢彭小姐陪我激情创作。等我卖给日本媒体大赚一笔,一定做一份典藏版送彭小姐留念。“
    DT就在不远处,听到穆柏丞的话不厚道地“哼哧”笑出了声,一旁的老友孟左也一脸揶揄,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看着这场狗血的分手戏码。
    纱雾瞪大眼眸,惊诧地望着他。洁白的牙齿咬紧下唇,身子微微发抖。
    不敢相信他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穆柏丞看着她极力隐忍的表情,一脸玩味:“挣到钱我可以与你三七分,彭小姐意下如何?”
    这种时刻他还在开恶劣的玩笑…纱雾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紧,极力忍住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事已至此,她只想保留点儿最后的体面。
    她脸上显出疲惫,声音冷下去:“穆先生这般态度我无法再谈,这件事我决定交给律师全权处理,以后不会再回来见你。”
    说罢,伸手想把印章收回到包里。
    穆柏丞神色一怔,听到她的话心里猛地痛起来。
    交迭的长腿展开,他突然倾身抓住她握住印章的柔夷。
    她被他吓了一跳,努力保持的镇定破功。
    “你干什么?”她气愤地想抽回手。
    穆柏丞握紧不放,盯着她恶毒地说:
    “你起诉我最好,我求之不得,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彭小姐是穆先生的小性奴,自开苞起就跟着他学本领,夜夜高潮不断,被肏到失禁更是常事,可还不满足要去找别人!“
    纱雾脸色煞白,下一秒不顾一切挣开他的桎梏,踉跄起身,用最快速度逃离。
    穆柏丞狠绝的黑眸追着她,见那飘逸的裙角消失在门口,冷着脸朝门口的保镖示意……
    ————
    深黑的夜,室内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墙面的挂钟在静谧的室内“滴答”轻响。
    指针快要指向午夜十二点时。
    床上的美人终于睁开了眼。
    屋内的陈设看得她一怔,这里是铜雀园。
    纱雾坐起来,莫名的双腿发软。
    低头一看,粉色的纱裙被撩到了腰上,内裤早已丢失。
    始作俑者就坐在窗边的美人塌上,同样下身赤裸,手里正握着那勃起的阴茎,两颗睾丸浑圆饱满,像两颗沉甸甸的果实。已经很久没有释放。
    “你醒得太慢,我等了快2个小时了,只好自己来。”他没有丝毫掩饰,手里拿着她的粉色内裤,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阴茎上方马眼处的液体。
    纱雾内心作呕,顾不得她的内裤,把脚探到床边想要离开。
    脖颈处传来哗啦啦的轻响,她疑惑地伸手去摸,很快摸到了脖子上的软皮项圈,她神色一慌。接着发现了颈后那条长长的金色链条,一直延伸到墙角,被钉在了地板上。
    乌黑的眼眸猛地一缩,这身光鲜亮丽的彭小姐衣衫也改不了她的命运,那刚建立不久的自信心迅速崩塌,她又被困在了这张床上,以最耻辱的方式。
    穆柏丞将用过的内裤扔到一旁,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背轻触她白嫩的脸颊,眼里流露出些许不忍。叹息道:
    “太不乖了。”
    纱雾生气地扭开脸,奔溃地大喊:“——别碰我!!”
    他高大的身躯跪在床前,冷眼看她。
    大手扳过她的脸,望着她盛满恨的双眸。他言之凿凿地说:
    “我这么坏,都是被你逼的!你漠视我,连追求的机会都不屑给我,给我的那点儿关爱也都是算计好的。你讲我不尊重你,你又何时尊重过我?在你眼里我从来不是好人,连喜欢你都被你想成居心叵测!“
    “没错,我是陷害了你母亲。当年她害死了我的父亲,害我家破人亡,我在巴黎看了整整两年年的心理医生才挺过来。我早计划好要杀她,可我怕你伤心,最终只是套走了她的钱。但你还要恨我,还那么狠捅我一刀!”他越说心越痛,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我每天都等着你回心转意,可你回到日本变成彭小姐后,便做了零的女友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你把我当成什么?呼之即来,唤之即去的狗么?”
    纱雾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模样,恨声低喊:“妈妈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是谁,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如果我知道自己有家,绝对不会跟你纠缠不清!“
    他抓紧她的肩膀,愤怒地晃了晃她的身子,染着怒火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你这个笨蛋,我从来都没在乎过你是谁!我在乎的是你不选我。很小的时候你就跟零亲近,不喜欢我。我给你的娃娃比他的贵,比他的漂亮。可是你只选他的破布娃娃!圣诞节贺卡,我每年都寄给你,你通通无视掉。每次只回给他!不论我做什么都得不到你的青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告诉我凭什么?!  “
    纱雾被他吼得浑身一抖,惊恐的眼中满是迷茫。那些他所说的得罪他的事她根本没有留意过,甚至没有任何印象。她的童年除了零哥哥,不记得与他有任何交集。她唯一能唤醒的记忆,不过是很小的时候对他匆匆的一瞥,他一副不苟言笑的少爷模样,冷冷睥睨着她,整个人都写着“生人勿进”。吓得她转身就逃。
    她用尽全力推开他:“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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