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尾弥修正在气头上,语气有点重,太宰听他这样说,一时愣住。
    然后太宰鼓起脸颊,拿起桌上的一叠文件,递给寺尾弥修。
    我哪有捣乱,你看,在你没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帮首领处理工作,我把他今天积压的文件全部处理完了。
    寺尾弥修拿过那些文件,发现太宰在所有文件上都规规矩矩的签了字,每一页都字迹工整。
    不仅如此,他还模仿首领的语气,给众多生意伙伴回复了消息,妥善的处理了mafia那些生意订单,每一笔交易都准确无误。
    寺尾弥修有点意外,他以为太宰肯定会大肆破坏,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认真的处理mafia的工作。
    太宰见他哑口无言,双手抱胸,冷笑:呵,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不是只会捣乱的,我也可以认真工作。
    但寺尾先生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刚刚还特别凶的吼我。
    他哪有凶?他只是语气稍微重了点,他在孤儿院教训小孩子用的也是这种语气,那些小孩都没嫌他凶。
    他知道自己误会了太宰,尝试道歉,但太宰拒不接受,一直坐在那儿闹情绪。
    我好伤心,寺尾先生对我根本没有信任。
    不是的
    你就是,你一直觉得我没有当首领的能力,你觉得我比首领差劲,对不对?
    寺尾弥修想了想,叹气道:我确实不赞成你当mafia首领,但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因为我不忍心把你推到首领的位子上。
    太宰听了这话,终于转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他并不是因为不信任太宰的能力,而是不忍心让太宰背负上那些沉重的枷锁。
    太宰是他精心培养的娇弱玫瑰花,虽然这朵玫瑰花本身带着刺,但他已经习惯把太宰放在玻璃罩里面,每天细心浇水,精心呵护。
    让太宰去当mafia首领,就像是将这朵朝气蓬勃的玫瑰花从温室里移走,移栽进残酷的沙漠里。
    感觉很残忍。
    首领很鄙视太宰的这一部分性格,但太宰毕竟是首领身上最乐观的那一部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太宰一直保持这种生机勃勃的状态。
    可惜不可能。
    太宰听了他这话,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不屑的表情:寺尾先生,我才不是娇弱的玫瑰花,我身上有刺的哦。
    寺尾弥修点头:我知道,但有时候我会很后悔,我会觉得是我毁了你的生活是我毁了你,毁了侦探社的未来。
    太宰见他眼眶发红,心底的怨气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连忙走过去安慰他:没有,那不是寺尾先生的错。
    明明是我的错,都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才会撕掉那本书,这些麻烦都是我惹出来的。
    归根结底的话,应该是孤儿院那小屁孩的错。
    要不是那小屁孩多嘴,寺尾弥修根本不会发现书的存在。
    太宰走到寺尾弥修面前蹲下来,两只手一齐捏住他的脸,将他的脸颊向上拉扯,强迫他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同时温柔的安慰道:好了,不要伤心了,嗯?
    我听寺尾先生的话,寺尾先生也要听我的话哦,我如果命令你笑,你一定要笑给我看。
    寺尾弥修低着头坐在那儿,吸了吸鼻子,然后又抬头瞥他一眼,小声问道:你不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啊,我刚刚就是逗你玩的,我才不会生你的气。
    他并不是故意想要捣乱,他只是想跟他的寺尾先生在一起,就算只在一起几个小时也可以。
    太宰说到这儿,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快要天黑了,他也该走了。
    讨厌,好不容易跟他的寺尾先生相处了一会儿,结果连手都没有摸到。
    而且他还没玩够呢,他本来打算好好挥霍一下首领的资产,用首领的银行存款买艘游艇之类的,毕竟首领那么有钱,他花一点也没什么。
    算了,来日方长。
    寺尾先生,你最好提醒首领,让他好好休息,如果他精神状态不佳,那我的意识就会压过他,我就会出来捣乱哦。
    说到这儿,太宰一脸鄙夷,还有啊,你们两个晚上收敛一点,声音太大的话会吵到邻居的。
    寺尾弥修一时无言以对,露出尴尬表情。
    太宰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我现在要睡了,等我再醒过来,首领就会回来。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从医学上说,人格的转换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但他们不是简单的人格转换,而是腥风血雨的争夺这具身体的主权。
    太宰想要枕在寺尾弥修膝盖上睡一觉,被对方婉拒了:不可以。
    太宰不悦,我就枕一下你的膝盖,这都不可以?
    不可以的,太宰先生也不希望我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劈腿的人吧?
    太宰闷闷不乐,只能在他旁边躺下,可怜兮兮的扯着他的袖子。
    寺尾弥修受不了他这种哀怨的眼神,连忙将眼睛移开: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