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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渣攻,你爹来咯

    “没有人会永远记得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是如何路过家门口的,因为它不配。”
    他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奔跑的声音,祁轻筠眉心一动,似有所感,下意识张开双臂回过头,一个温热的身躯就蹦进了祁轻筠的怀里。
    钟雪尽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气,一边气祁轻筠,一边气自己,到最后还是担心祁轻筠和别人跑了的恐惧站了上风,犹豫片刻后一打方向盘,脚踩油门,火急火燎地又往停车场赶。
    他双腿熟练地缠上他的腰,狠狠地低头在祁轻筠唇上亲了一下,又霸道又委屈:
    “不许和别人走!”
    “你要是走了,我和儿子就天天去骚扰你!”
    祁有岁听到钟雪尽在叫他名字,回过头来,坐在车里,双臂放在车窗边缘,下巴抵在上面,就看着他们笑。
    “........我不走,我去哪里呢?”
    祁轻筠看着钟雪尽慌张又暗藏骄矜的脸庞,微微叹了一口气,双手托起钟雪尽,像抱小孩子似的抱起他往车里走去,再也没有分给江知初一个眼神:
    “回家吧。”
    钟雪尽用力点了点头,瞳仁水汪汪的,像个幼崽似的,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了祁轻筠的锁骨里。
    他背着祁轻筠,让祁轻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误以为对方此时正在撒娇。
    然而,正对着钟雪尽的江知初却清楚地看到,在钟雪尽抱住祁轻筠的一瞬间,钟雪尽勾起唇角,张了张嘴,冲江知初遥遥比了一个嘴型,脸上是自己从未得到过的、因为被爱的恃宠而骄:
    “他,我的。”
    是我的祁轻筠。
    第61章 “阿筠,睡觉了。”
    对于祁轻筠和钟雪尽两人在一起这件事,祁有岁一直觉得挺神奇的。
    他从没有想过会和自己的父母亲一起上高中,所以当近距离去观察自己父母的相处日常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想象中的父母恩爱的场面只存在于想象中,大部分时候,都是两个人吵吵闹闹的,甚至记忆里冷冰冰的妈妈钟雪尽,在面对祁轻筠的时候,也总会忍不住的恃宠而骄。
    就比如,在今天,祁轻筠又在催钟雪尽吃药,但钟雪尽却吵着要让祁轻筠亲他才肯吃药,两个人又闹了好一阵子,祁轻筠才无奈地将钟雪尽抱到大腿上,喂着钟雪尽吃下了药。
    至于是怎么喂的,那必然是祁有岁这种未成年人不宜看的。
    和钟雪尽同床共枕多年,祁轻筠其实能从钟雪尽反常的表现里,理解钟雪尽的不安。
    他掌心落在钟雪尽的后背上,像撸一只小猫幼崽似的,有一下没一下顺着毛,偏头亲了钟雪尽的耳垂,声音低沉:
    “怎么了,不高兴?”
    “........”
    钟雪尽闻言动了动,更用力将自己嵌进祁轻筠怀里,双手似灵活的蛇般缠上了他的腰,小声道:
    “我没不高兴啊。”
    “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祁轻筠伸出指尖,点了点钟雪尽的唇,本想说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片刻后又想到对方现在年纪也不大,于是话到嘴边便打了一个弯,只笑道:
    “好了,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钟雪尽沉默片刻,抬起头,黑润的瞳仁盯着祁轻筠看了半晌,忽然凑上前,猛地亲了祁轻筠的唇一下,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本能地从主人的身上汲取一些取暖的热度,含含糊糊道:
    “我好讨厌江知初啊。”
    “嗯,我也讨厌。”
    祁轻筠搂住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指尖滑过钟雪尽的发丝,落一片黑白分明:
    “他是外人,别总想着他好不好?”
    钟雪尽坐在祁轻筠的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出声道:
    “你为什么,当初选了我?”
    “我总是对你任性,也不是一个特别负责任的好妈妈,偶尔还会骗你.........”
    钟雪尽越说,声音越低了下去,似乎有些心虚,到最后索性不出声了,自暴自弃地扎进祁轻筠的怀里,像极了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鸵鸟:
    “.......”
    祁轻筠见此,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钟雪尽这是在反省自己?
    这倒是有些稀奇。
    祁轻筠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或者是父亲,但是他其实很少会反省自己。
    他骨子里还是挺争强好胜的一个人,温润冷淡的外表将他内里的尖刺全部掩盖了下去,也只有钟雪尽一个人见过他所有的负面情绪,仍旧爱他。
    说起来,其实两个人重生之后,还是很少坦言互相面对。
    思及此,祁轻筠深吸一口气,指尖摸索着捧起钟雪尽的脸蛋,和他对视,看着钟雪尽水汪汪的瞳仁,半晌笑了一下:
    “如果真的要这么说的话,我想我也不是一个好的爸爸。”
    “音音,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满的事情。太多痛苦,让我们很难去周全所有的事情,所以,适当地原谅和放过自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谁也想做到面面俱到,但是现实是,很难做到面面俱到。”
    祁轻筠凑过去,亲了钟雪尽一下,感受着对方口中苦涩的药味,半晌道:
    “没关系,我陪你熬过这段痛苦的时间。”
    “你相信我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