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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窥光游戏[无限]

    “求求你们了,起码先保证我的孩子是平安的吧?”
    “都说了,是需要你家属来签字的,你这样我们也办法承担这个风险的。”
    “可是我丈夫他根本不会来的。”
    “那我们也没办法,我们也只是小护士,我们做不了决定的。”
    “……”
    “前面怎么了?”江煦看见前方堵了一群人,不只发生了什么事。
    “去看看。”季淮往前疾走。
    拨开人群,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在地上痛苦呻.吟,几近哀求的抓着护士的衣摆。
    “查尔?”
    听见有人喊自己,查尔像是有了救星一般:“季医生?季医生求你帮帮我,求你了……”
    在此之前,季淮为查尔做个一个小型的手术,没什么难度,他的操刀也是得到了医院的允许的,毕竟他的水准是得到了资深老教授的认证的,不过他还是太年轻,很多患者不敢把自己的身体交付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查尔却完全不担心。
    一个操刀的医生对人生中的第一场手术都会有着格外深刻的印象,因为那不仅仅是一场硬战,更重要的是医生手里的命往往关乎着一整个家庭的希望。
    季淮对查尔很是感谢的,一个患者能够做到把性命交付给医生,就是最大的信任。
    “怎么了?”季淮伸手去扶她,却突然看见她身下一滩惹眼的血渍。
    “我要生了,我……我丈夫来不了,没人给我签字也没人给我交钱。”她边说边哭,身下是撕裂的疼痛。
    季淮没问她原因,只抬头对一旁的小护士说:“患者要生了,为什么还不准备手术?”
    “她自己也说了,她家里人没来,我们怎么敢做决定。”毕竟是市里最大的医院,一个小护士和医生是没有权利越界做决定的。
    江煦有些看不懂形势,他问一旁的大妈发生了什么。
    大妈答:“这女的可怜哟,怀着孕呢丈夫就出轨了,现在老婆要生了,人都找不着。”
    江煦对医院的一些规定不太了解:“她可以自己付钱吧,现在做手术自己签字也没问题吧?”
    “小伙子你这么说也没错,可是这姑娘偏偏可怜得很啊,她自小就是个孤儿,哪里来的亲人?结婚后也都主要是依靠丈夫的经济来源生活的,这下丈夫跑了,哪里还来人给她做担保啊?”
    她说着,围着的一圈人都唏嘘不已,叹苦命人自出生以来就是命苦的。
    “我好疼啊,我好疼……”查尔捂着肚子,因为疼痛整个身子蜷缩的厉害。
    “先让人把孩子生了不行吗?!”季淮吼着。
    闹得动静太大,招来了些值班医生,任是见过了各种大小事故的老医生,对这种事件他们也于心不忍,可他们只是一个普通员工,没有资格和权利与上级的规定做对抗,除非你真的有一定的能力,那也等你有了才行。
    “我们已经报警了,这种情况警察会处理的,而且警察那边来了电话,听说患者家属找到了,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有人说。
    季淮起身,情绪有些激动:“警察?什么时候才能解决?生命怎么和时间赛跑?”
    “我们会先安抚好患者的情绪的,也会……”
    话没说完,季淮就拨开人群冲了出去,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季淮!”江煦怕他做傻事,忙跟了上去。
    “不好意思各位,我有急事,先让我来。”季淮插到队伍最前头,对着窗口着急万分的拍手,“上面出事的那个患者,我先替她把钱交了,快点!”
    工作人员看他这副模样没敢多问,季淮手里的钱不够,江煦知道他的意思,用自己的卡垫了。
    等两人一路跑回去的时候,发现人不在了,季淮吓得要死,随便抓一个人就问:“刚刚在这的孕妇呢?”
    “送去三楼病房了。”
    江煦不作声,只跟着季淮来回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他的不容易。
    “为什么不送去手术室?我已经提她交了钱了!”季淮作为半个医生在病房门口大呼小叫实在不是规矩,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江煦跟着他一起推搡着堵在门口的人。
    江煦了解他,季淮不是个急性子,他做事有分寸。也许是年轻不懂事,又也许是他觉得规矩太过于死板,总之当下他非得和医院对抗不可。
    “季淮!你能不能冷静些!”有人喊。
    “怎么冷静?你们难道可以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在眼前消失吗?不,是两个生命!”
    “我们已经在联系领导了。”
    “有个屁用!钱我交了!字也我来签!”
    “你不是她的直系亲属你担不起责任,况且,你凭什么有资格做担保,你是觉得自己能力很强吗?还是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出了点风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句话逼得季淮哑口无言。
    “让开让开!患者家属找来了!”后方的警察扯着一位男性过来,医生把单子塞进他手中让他赶紧签字,人命关天耽误不得,出轨什么的还不是现在该提及的,男子也不敢撒泼匆匆签下了字。
    终于,闹剧结束,查尔被推进了手术室。
    季淮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口气提不上来,顿时火大,真真是想抽他几顿解气。
    警察在场,谁都不敢闹事,控制场面疏散人群,恢复了以往的安静。手术室门口第一次史无前例出现了这么多了人,季淮蹲在尽头处,低着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