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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女友是个渡魂师

    子玉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眼泪顶回去。
    火车站的铃声响起,车轮与铁轨碰撞的声音传来,火车缓缓开动,子玉拍了拍胸前的灵玉,阿柔瞬间回到了灵玉之中。
    “若兮她……”子玉不敢想下去,现在只要想到若兮,心中就是无尽的酸楚。
    可是阿柔却并未理睬子玉,只是沉默着带在灵玉中,“阿柔……”子玉再次尝试沟通灵玉中的阿柔。
    可就在此时,子玉身边的座位上,来了一个人。
    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子玉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是若兮。
    “阿柔!怎么回事!不是叫你定住她吗!”子玉在心中质问着阿柔。
    半晌,阿柔终于回应,“子玉,对不起,我不忍心……”
    子玉眉头紧锁扭过头看向若兮,若兮却并没有理睬子玉,就这样沉默地坐在她的身旁。
    火车晃晃荡荡出了山海关,路上的景色飞驰而过,从茫茫枯黄,变成皑皑洁白。
    想不到,年幼时从这里出发,走了半生的路程,兜兜转转一大圈之后,最终又要回到这里。
    一切的忙碌与奔波,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下了火车,关外的天气已经极冷,刚刚下过一场雪,正逢着冰雪消融,这样的气温,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倍。
    子玉见到若兮单薄的衣衫,忍不住想要关心她,想要将自己的外衫脱下为若兮披上。
    可是,却又只能强忍住一切关心她的欲/望。
    分别在即,多一分美好的记忆都是残忍。
    随意找了个旅社,原本打算定两个房间,却没想到年关将近,走亲访友的人多,一个旅社只剩下一间房。
    果然,越是想要推开的,却偏偏推不开。
    子玉还是订了房间,带着若兮一同入住。
    二人一路上没有任何交流,甚至连眼神都无法再次触碰。
    随着阴气吸收的越来越多,子玉的灵觉在慢慢觉醒,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朱厌的妖气就在附近。
    闭上双眼,她似乎可以清晰地见到朱厌那嗜血的狞笑。
    耳朵里似乎可以听见恶魔般的低语,“来吧,我迫不及待了!灭我族类之恨我要一并清算”
    轻声叹了口气,子玉睁开双眼,感受到背后的呼吸节奏在变化,是在克制哭泣的欲望。
    子玉翻身看向若兮。
    若兮睁着双眼,凝视着子玉,枕头上满是泪水浸湿的痕迹。
    子玉终于忍不住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颊,双唇,随后附身吻了上去。
    我前途未卜,时日无多,或许明天就要死去,但我现在只想依偎在你身边。
    周身环绕着你的气息,感受着你的体温,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想永远记住,尽管这记忆可能将无处安放,但是,至少会陪伴着我,直到我消逝的那一刻。
    有些粗鲁的剥/下外表的隔阂,纤长的指腹自上而下轻轻滑过。
    每一寸,我想记住你每一寸肌/肤的感受。
    这温润的触感和兴/奋的颤/栗,我想将这份安适与温柔全部记住。
    这一刻,你全部属于我。
    一路走来,二人携手并肩,经山历水,虽然艰辛,可是此时此刻,却已经无暇其他。
    二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焦灼。
    若兮回应着子玉的深吻,双臂紧紧环绕着子玉,似乎要努力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双唇渐渐分开,子玉又偏头埋进爱人的颈窝里。
    耳边温热的呼吸,让若兮又是一阵不自觉地颤/抖,随后双唇又吻遍每一处。
    这样的旅途,漫长又令人沉迷,如直冲云霄,又如坠入深渊,无休无止。
    意识逐渐模糊,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一股温热落入掌心,子玉退出了自己的武/器。
    再次轻轻吻遍来时的路,最后侧脸贴在爱人的山峰之中,听着心跳声声,热泪却喷涌而出。
    心跳声渐渐平复,子玉翻身平躺在侧。
    就在此时,若兮翻身附上子玉,随后又主动吻上了她的双唇。
    旅途漫长,独自一人,孤掌难鸣,总归孤寂,二人携手,才算完整。
    若兮吻的越发用力,带着侵略性,直至咬破了子玉的下唇
    唇/齿中血/腥味弥漫开来,若兮仿佛是嗜/血的猛兽嗅到了血/腥味一般,带着丝丝凉意却依旧柔软的双唇在子玉身上游走。
    未曾被春雨浸润的崎岖山路,有些滞/涩地低挡着入侵者。
    疼痛带来的理智,又随着渐入佳境的氛围慢慢变得模糊。
    此时此刻,所有的恐惧已经消失,彼此心中只剩下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完整而温暖,如皓月悬于当空,照亮皎洁心田。
    二人如同嗜/血的舞者,在这样的月光下尽情舞蹈,随着舞姿接近又远离。
    伴着血红色的凝重空气,这舞姿精彩而绚烂。
    水袖纷飞,袖风抖动,乐曲停歇。
    两位技艺高超的舞者,终于共同完成了这血/色的狂舞。
    第62章 第十卷 繁华落尽与君老(一)
    若兮再次醒来,身旁的床榻已经没有了温度
    仿佛身边从未有人存在过一样,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空梦。
    子玉不知道何时离开的,就连那熟悉到香茅草清香气息,也已经尽数消散。
    昨夜的疲惫终究是麻痹了若兮的警惕,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