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辩解道：“就算您这张脸是何氏的最高机密，但……量刑？是我没睡醒还是您想多了。”
    何易安脸黑了黑，但表情没太大变化。
    他皱着眉头解释：“我的意思是说, 你蓄意混进何氏总裁办，有意避开摄像头，最后行迹败露被我抓获。按照正常逻辑来说, 你应该是来窃取机密的。”
    何易安意有所指道：“经手总裁办的资料，哪一个不是身价过亿？哪一个不够量刑？只是你到底窃取了什么, 又对何氏造成了什么样的损失，是我说了算。”
    “你瞎说什么？我没窃取你的资料，更不会造成损失, 我就是单纯地来看看你长什么样，我……”
    黄昴懵逼、不解又愤怒地反驳, 话说道一半，突然懂了何易安的意思, “你要挟我？”
    何易安点点头。
    黄昴：“不是，你要挟我干啥啊？我干啥啥不行，连利用价值都没有，哪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何易安露出了一个“和蔼”又善意的笑，“没什么，就是想知道高中时期的辰辰是什么样子。”
    “我希望你能如实地说。”
    黄昴望着何易安，莫名其妙打了个冷战。
    他满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知道是因为“辰辰”这样的称呼太肉麻，还是何易安的笑太渗人。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这有什么好听的啊，高中时期的孟哥刚得很，打架是出了名的，你随便拉一个我们同级的都知道孟哥的大名。”
    何易安听见这个一点都不意外，只追问：“他一直都那样吗？”
    “我要听详细的，越详细越好。”何易安说，“最好从高中入学讲起，事无巨细地说。”
    黄昴挠挠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他看起来很犹豫，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说。
    最后，他叹了口气，“嗐，我也不敢骗你，孟哥以前确实不一样。”
    “你应该知道，孟家从商也就是五年前的事，我们之前读的那个高中又是个私人性质很强的学校，所以孟哥最开始的时候，是靠成绩招进来的。”
    黄昴这话逻辑不是很通顺，甚至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似乎很犹豫要不要说要怎么说。
    但他的意思其实也并不难理解。
    按理来说，贵族学校最不看的就是成绩，孟汐辰应该是靠家世进去的。但正如黄昴说，那时候孟家还没“发迹”。
    孟汐辰是被招进去的。
    靠成绩。
    因为私立学校需要他那样的人才。
    一般来说，去读私立学校的无非两种原因：
    一、出于对子女的宠溺，不希望他们陷入高考的压力。
    二、对子女的未来另有规划，不需要他去接受千篇一律的应试教育。
    这并不意味着私立学校里的学生就是只顾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实际上，这种私立学校的课程更多更复杂，真正要学东西的人，学习的强度比普通高中更大。
    或许他们在基础教育上花费的经历没那么多，但除开基础教育，他们学的东西更多。
    简单点说，就是这些学生也是“求上进”的。
    但私立学校里肯定有一批人不求上进，而学校没办法像各种重点高中一样，用各种严格的校规迫使这部分人认真学习。
    私立学校可能不那么在意升学率，但私立学校不止一个，肯定也有标准来衡量各个的私立学校的优劣，衡量他们是否拥有好的学习环境。
    一个学校里有多少学生获奖，能产出多少人才，这些都是重要的衡量标准。
    对很多学校来说，花高额的奖学金招一些成绩优异但家世普通的学生，是很划得来的。
    孟汐辰就是这么被招进来的。
    “我对以前的孟哥也不是很了解，听说那时候他成绩好人乖巧，不管是和老师相处还是和同学相处都很谦逊，脾气也很好很温和。那时候老师都叫他小孟同学，有的学生也跟着那么喊，听说他还曾得过好几项有分量的大奖。”
    黄毛眼神飘忽，想了想说：“那些我都不是很清楚，总之我认识孟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叫他小孟同学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说不好，我听说……”
    “我是听说……听说的啊！听说孟哥刚到学校的时候被霸凌了呢。”
    何易安面色沉寂地看了黄昴半晌，简单判断了一下黄昴的话。
    虽然他一看就不老实，肯定隐瞒了什么，但他说出来的话应该不假。
    这样的话，那剧情就比较常规了。
    成绩优异、特招进私立学校的学生，本身就和私立学校内的富二代格格不入，那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很可能会以欺负这些没钱没背景的人为乐。
    如果有某个特定的人，长相乖巧好欺负，又特别受老师喜欢，那他多半会成为重点关照对象。
    而遇上这种情况的学生，日子就会很艰难。
    毕竟私立学校的老师，本来就没多大的权利，就算有心护着乖学生，可能也只会招致更多恶意。
    但是何易安有点不解，这种青春疼痛文学剧情理论上不该出现在孟汐辰身上才对。
    就算是孟家“发迹”之前，孟家也不是一般人家，更不是玛丽苏小说里那种需要钱所以进私立学校的家庭。
    何易安盯着黄昴，想要问出更多，黄昴却这么也不敢多说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不敢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