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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霸总的小白花掉马了

    他努力了这么久,希望何易安能好,但如果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何易安永远能有新的花样,那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摇摇头对何易安说:“这些都是没有凭据的猜测罢了,都是你的想像而已。”
    “易安,你不能靠想象活着。”
    “虚构的东西,想出来的东西,它始终是假的。”
    孟汐辰多希望何易安听见这话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何易安只是摇摇头说:“我不是瞎猜的,只是你父亲告诉我的。”
    “他告诉我,你爱宫少爱得没有自我,宁愿没名没分地看着他结婚也不放手。”
    “他告诉我,你卑微地爱着他,就像我卑微地爱着你。”
    何易安一时间思绪万千,他说不出自己是失望更多一点,还是愤怒更多一点,亦或是心累更多一点。
    如果是其它时候,何易安说他卑微地爱着孟汐辰,孟汐辰一定会感动。可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这句话何其讽刺。
    明明是他为了何易安,在家里反驳父亲,甚至可以说是大吵一架。
    明明是他卑微地爱着何易安,明明是他因为何易安说尽了卑微的话。
    可是这份爱与卑微,到了何易安那儿,就完完全全变了样,竟变成了他爱着宫少。
    又离谱,又可笑,又令人心碎。
    实际上也是孟汐辰此时太激动,没有细细思考这件事其中的可能性。
    他不知道他和他爸那一架吵得简直鸡同鸭讲,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他也不知道他爸误会他喜欢宫少了。
    他没想到,“他喜欢宫少”这件事,真的是他爸告诉何易安的。
    完全相反地,他觉得他刚刚才那么坚决地表明了自己心意表明了对何易安的爱,他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告诉何易安他心中有别人。
    因为何易安有前科,所以他觉得,一定是何易安又催眠了自己。
    就像何易安有意忘记或者歪曲很多事一样……既然何易安能完完全全忘记他会打人,既然何易安能觉得他是家里不受宠的私生子,那何易安歪曲了他爸的话也没什么不可能。
    孟汐辰觉得,他爸一定如实告诉了何易安“他很喜欢何易安”这件事,可何易安觉得,这样就是甜文走向了不行!
    于是何易安擅自改了记忆。
    所以现在何易安觉得,他亲耳听见他何父说他喜欢宫少。
    其实这次何易安真是背黑锅了,因为孟父就是那么说的。
    明明是他和孟父表意不明,闹了大乌龙,最后却让何易安抗下了所有。
    可惜孟汐辰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真的累了。
    爱意被扭曲,何易安病愈无望,刚刚承受了来自孟父的压力连家都不能回,现在又要承受来自何易安的压力。
    巨大的无力感涌上来,将孟汐辰整个包裹了。
    “你病了,”孟汐辰对何易安说,“你病了,所以你会记错很多事。”
    “你让我真的很不安很害怕,因为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被舍弃。”
    “我不想一觉醒来你又忘了我是谁,我不想扮演一个苦情角色,不也不想你来扮演什么苦情角色。”孟汐辰看着何易安,很用力很用力地说,“我不想走你编排的人生。”
    “我怕我又一次妥协,按照你的剧本扮演你制定的角色,然后突然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合适的人选,我不适合这个角色。”
    “我好想你能好起来。”
    第70章 070
    宫少本来想打个圆场, 因为他也觉得孟父不可能那么说。
    可是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他留下反而显得多余了。
    他把各处的门关好,确定周围没有不相干的人之后,悄悄地离开了。
    这个时候, 何易安也没空管宫少走不走了。
    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看着孟汐辰无力的表情,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感觉自己要失去孟汐辰了, 不是因为宫少,不是因为情敌或者别的什么。
    他现在觉得, 真的有非常严重的东西阻碍了他和孟汐辰。
    只要这个东西在,他们就没办法没有顾虑地在一起。
    他想:到底是什么呢?
    不管是家世、背景、经历,还是别的什么相关的人, 都不足以形成这样的威胁。在小说里,这些就是送经验的存在,只要主角相爱,这些都会被克服。
    等等?
    何易安愕然:我刚刚想了什么?
    他惊讶地发现, 自己在想一个东西时,会先考虑在小说里会怎么样。
    他忍不住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正常人都知道,小说里的逻辑在现实中行不通, 为什么我会将小说的逻辑代入现实,并且设置为优先选项?
    他隐隐觉得, 这就是关键了。
    可是当这个关键点浮在眼前,伸手就可抓住,他却没办啊抓住这个点顺藤摸瓜。
    他脑海里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 吵架啊,发火啊, 霸总都是可以任性一点的。
    快点吵一架吧,快点让他伤心吧, 这就是你现在最需要的。
    这么绝佳的超级机会可不多啦!
    何易安觉得自己的头疼痛欲裂,可他不想听从驱使,未知的恶魔要他干坏事,可是他却害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失去孟汐辰。
    他在自己脑子里战斗,他挣扎着克制着,努力不说出伤人的话,同时,他还想顺着刚刚发现的东西找出自己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