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这个公寓私密性还是很强的,不太可能被人跟上来。
    “我已经到了,没关系,你顺便和猛哥报声平安,嗯,好,我记得,试戏是在二十号,你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好。”
    他到了自己的楼层时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就给傅一骞发了条语音。
    “我不去了,煤球再在你那住一晚,我明天一定接他。”
    唐最说完摁灭了手机,掏出房卡打算开门,就在这时,眼前多出了一片阴影。
    唐最瞬间僵住了。
    他眼神向下瞥了瞥,能非常清晰的看到,影子的手里有一把锐利的长柄形管制刀具。
    操。
    唐最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那一瞬间他是想跑的,但这么近的距离估计刚要动就得被捅死,他拿着房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另一只手却悄悄的一下一下摁着开机键。
    后面的人说话了,他低低的问道:“唐最,你知道我是谁吗?”
    *
    傅一骞下午被唐最嘲笑完回小学重学语文以后,就再没等到他发消息,好不容易晚上收到一条,还被放了鸽子。
    他都背着猫咪的太空舱来楼下了,结果这少爷又不接猫了。
    傅一骞非常气愤,回拨了电话却又打不通,他决定亲自上门。
    他开了车库,把煤球放到副驾驶上,低声道:“煤球,叔叔这就把你送回家去,以后要记得想叔叔哦。”
    煤球:“喵~”
    “傅哥。”
    听到这声傅一骞身体一颤,忙打开车门往车上跑,结果叫他的人动作更快,眨眼就闪上了副驾驶,把煤球抱进了自己怀里。
    副驾驶上的是个高高大大的男生,他穿着一件印着猫爪的T恤,一顶黑色的渔夫帽把一头金色的卷毛盖住了,他说道:“傅哥,你和我生气也不能把猫送走啊,猫咪也是一条生命,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实在不要你把它给我也行啊。”
    傅一骞翻了个白眼看向车窗外,打着方向盘:“你他妈要我说几次这不是我的猫,这是别人的,我给别人送去!你下不下车!”
    “我不下,我要看看你给谁送去。”金毛青年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低头开始逗猫。
    傅一骞烦躁的回了句:“白铉,咱俩谁也不欠谁,好聚好散懂不懂,老这个德行有意思吗?”
    “没意思啊,你要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不就不这样了。”
    傅一骞:“两个A在你妈一起在。”
    “不能在一起你当时干嘛和我在一起。”
    傅一骞不太想理他,没回话,给唐最拨了个电话,对面嘟了几声挂了。
    傅一骞眉头皱了起来,又打了个电话,这次一直没有人接。
    他稍微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给陶颜拨了过去,接通以后他问道:“姐,唐哥下午有没有和你通过电话?”
    陶颜回道:“没啊,咋了?”
    “没事,就是我给他送猫去,但是一直打不通,刚才还挂了我一次。”
    陶颜:“说不定和你邵爹干啥事呢,这有个啥,我忙着呢,不说了啊。”
    白铉:“好的,拜拜陶姐。”
    傅一骞瞪了他一眼,没等陶颜回什么就挂了电话。
    他住的地方其实离唐最那边挺远的,开车过去少说也得一个小时,加上高架桥上堵车,两个小时也不是没可能。
    前面堵得水泄不通,傅一骞越等越心急,抽空又给邵行洲打了个电话。
    “邵爹,唐哥下午给你通电话了吗?”
    电话里的声音低沉稳重:“当然通了,天天都通。”
    傅一骞听着有点不是那么个滋味儿,他说道:“我说认真的,我刚给唐哥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先前还挂了一个,你离家远吗?要不要回去看看?”
    邵行洲似乎在忙,过了好久才回了句好。
    傅一骞挂了电话以后,他也隐隐冒出点担心的念头,本来他今天是和余钱谈《沙漠苦旅》这部戏的,打算过几天和樊潜那边见个面,但现在有点不在状态。
    他下午确实和唐最通电话了,但没说什么重要事,倒是v信给他发了好几个表情包,还分享了一个c音上粉丝剪的邵行洲的鬼畜视频。
    邵行洲看了看聊天界面,消息停留在唐最发的[一肚子坏水.jpg]的惯用表情包上,他拨了个视频通话。
    响了好久无响应自动挂了。
    邵行洲发了条语音,问道:“崽崽,睡着了吗?”
    没有回应,他走到窗边,盯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又发了条语音:“醒来给我回个电话。”
    消息如石沉大海。
    半个小时后,两个词条悄悄爬上了热搜榜。
    #私生尾随致某明星受伤#
    #演员唐最腺体被捅已报警#
    京华市立医院。
    各家媒体记者一窝蜂的凑在外面,遇到个医生就抓着问:“怎么样了?”
    医生皱着眉说道:“这里是医院!麻烦各位安静一点!你们是病人家属吗?如果不是请离开!这里不允许拍照,请各位离开!”
    角落的记者还在小声议论。
    “欸你说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要是真死了那我们可得抢头条啊,你文案编辑好了吗?网速怎么样?”
    “妈的,这一窝蜂都是这个头条,怎么想个更抓眼球的?疑似情人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