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绿帽的竹马17

作品:《他头戴绿帽(快穿H)

    叶俏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入睡之际,江亦谈依然在思索这个问题。
    过去他一直避免去想关于叶俏的事,出于连自己也厘不清的原因,总是刻意地在记起时又强迫大脑遗忘。
    整整四年。
    他和叶俏彷佛被一堵无形的墙给隔开了。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尝试去打破这堵墙,反而谨守分界,不跨越,不踰矩。
    但有些事是躲不了的。
    正如自己和高书柔,还有存在他父母之间的问题,不是装作缩头乌龟,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能自欺欺人地拥有平和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里,江亦谈头疼欲裂。
    折腾了不知多久,才在浑浑噩噩中跌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叶俏就站在一步之遥外,用再冷漠不过的眼神望着自己。
    “叶俏?”
    他伸出手,对方却后退一步。
    刹那,江亦谈觉得自己的心脏骤然收紧,随着叶俏的动作,胸腔里的空气彷佛在瞬间被挤出来,竟有了窒息的感觉。
    于是他又喊了一次。
    “俏俏?”
    这两个字轻极了,像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叶俏听到后,纤细的柳眉皱起。
    四周不知何时涌现大雾,空气中水气氤氲,如同无形的网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并不真实却又能感受到凉意顺着细胞渗入五脏六腑时带来的微妙刺痛感。
    下一秒就见叶俏嘴唇一动,说出两人自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江亦谈,你是个胆小鬼。”
    江亦谈愣住了。
    他张嘴想辩驳,然而就像将声音献给巫师的人鱼一样,哪怕用尽全力也发不出丁点声响。
    “你就是个胆小鬼啊江亦谈。”笑意在叶俏的眸中一闪而逝,又恢复死寂。“不敢面对内心,只想着粉饰太平的胆、小、鬼。”
    最后几个字是带着热度的音符,接续钻过江亦谈的耳膜,刺激他紧绷的神经。
    看着动弹不得的男人,叶俏忽地冷笑。
    接着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江亦谈急了。
    他用尽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俏的身影融入大雾之中,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面前。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叶俏!”
    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江亦谈惊醒。
    将窗帘往两侧掀开后,叶俏回过头就见男人怔忪地望着自己,许久后两瓣薄唇才略微张合,却不知究竟是说了些什么。
    叶俏若有所思。
    “你怎么会喊我的名字?”
    她突然开口,坐在床上的男人颤了颤。
    “江亦谈?”叶俏打量的目光带着试探。“你的额头都湿了,难道是做恶梦了?”
    “还是……”她停顿几秒。“跟我有关的恶梦?”
    闻言,江亦谈的四肢看起来更僵硬了。
    叶俏觉得自己猜得肯定不离十,然而她也知道再问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好一会儿后才在男人将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然地蜷缩起来时将视线移开,泰然自若地问:“你是要我打水过来给你洗还是自己到浴室洗?”
    “……浴室。”
    叶俏点点头。
    “那等一下,我去把轮椅拿进来。”
    待她离开后,江亦谈整个人彷佛脱力一般将上身往后靠向床头柜。
    缓了几秒,他撑开眼皮,双目无神地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其实汗水不只有在额头上留下痕迹而已,江亦谈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在这时,空调的存在变得更为清晰、尖锐,像关不掉的闹钟一样,时刻提醒着他在梦里经历的一切。
    人可以找很多理由来欺骗自己,但那些被压抑的情绪总会在脆弱的时候趁机冒出头来。
    梦境太真实,失去的恐惧更真实。
    如果这世界上没有叶俏……
    这个念头只是短暂地出现,都让江亦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相安无事。
    由于江亦谈行动不便难免会遇到一些小状况,但都没造成实质的麻烦。
    中间罗宇为来探视过两次,第一次告诉叶俏问题已经顺利解决了让他们不用担心,第二次则是说有老朋友知道江亦谈人回津北了,想要组局。
    可不说状态,江亦谈目前也没那个心情。
    罗宇为完全理解。
    “我和他们说了,你现在忙得很,等时间空下来再约。”
    江亦谈对他笑了笑。
    “谢了。”
    在积极地复健后,江亦谈的复原情况良好。
    从坐轮椅到拄着拐杖走路,用了三个礼拜的时间。
    回诊时,医生对X光片呈现出来的结果也感到相当惊讶。
    “虽然不到奇迹的程度,但的确很不可思议。”见江亦谈盯着自己,留着一头俏丽短发,戴着无框眼镜的女医生笑了笑。“你可以开始尝试不用辅助工具了,不过还有几点要注意……”
    叶俏认真地听着医生嘱咐。
    就在这时,传来新消息的提示音。
    叶俏是到出了诊间才把手机拿起来看。
    “怎么了吗?”见她专心地回复消息,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江亦谈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是……”
    “小陈传来的。”叶俏抬眸。“陈海鸣,就是你现在住的这间房子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