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玩
作品:《纵容她(1v1 出轨 高H)》 等常黎披着外套走进拍摄餐厅的时候,才发现警局来了很多人,气势是惊人的。
拍摄被强制叫停。
但没有人知道,里面的受害人是谁。
常黎扫了眼四周,尉迟不知道去了哪里,而温蒂也不在。
心里下意识就会想很多。
直到餐厅里的人逐渐被清空,阮雨收拾完团队用的东西,也催着她走。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老外被两名警员强势拷上手铐带了出来。
他的白色西装上染满了鲜血,像是开出的曼珠沙华。
他在笑,很狰狞可怖的笑,笑声放肆。
当他越走越近,看着那张曾在新闻上见过的脸,常黎惊住了。
他不是那个世界级导演约翰,温蒂的父亲吗?
而这时候,尉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西装上同样沾满了血。
他边脱外套,边走过来,大手扯了扯领带。
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脖颈上,棱角分明的脸上笼罩一层阴冷的暴戾,带着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常黎看着他紧盯着前面走的约翰,步伐开始加快,戾气横生的眸子里逐渐染上猩红,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下一秒,她看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尉迟。
尉迟走到餐桌边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突然就操起了餐桌上的酒瓶,照着走到他前面的男人脑袋上直接砸了过去。
酒瓶的碎玻璃渣瞬间溅了出来,划破了头皮,常黎睁大眼睛,看着约翰在她面前慢慢倒下。
倒下来还不够。
男人像吃了枪药般对着地上的约翰往死里揍,他就像杀红眼的狼,想要把他打死。
此时的尉迟,是完全失控的。
他真的震慑住了常黎,她没想到他发狠起来,是这么狠。
他的表情,他的气场,都是狠戾的,仿佛来自地狱。
在跟在他身后的袁邺的阻止下,周围的警员没一个人敢上去拦。
直到约翰被打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直到袁邺上前提醒他,“尉总,会出人命的。”
尉迟转眼过来,幽幽深眸,“放心,没死。”
他从地上慢条斯理站起身,松了袖扣,一双深邃如潭的眸子扫过几步远的常黎,慢慢的,他慢慢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戾气。
但他没说话,静寂的让人可怕。
直到他口袋里电话响起,他掀动眼皮,攥着手机接电话,跟她擦身而过。
一句话也没说。
霎时,常黎喉咙像吞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
*
傍晚的时候,常黎刚下完一个通告。
在活动后台,却碰到了一周都没见到的男人,向立衡。
他没有满脸憔悴,依旧满面风光,但好像瘦了。
他的身边陪着的不是慕染,而是陈静。
看来,婚没离成。
常黎主动走了过去,嘴角轻勾。
“向太太,能跟你借一下向先生?”
话是对着陈静说的。
陈静没异议,她脸上扯了丝笑,“你们聊。”
说完,她就松开了挽住男人手臂的手,抬步离开。
等陈静走了后,常黎开门见山。
“那U盘什么意思?”
向立衡笑,他好像好久没有对她笑过了。
好像,还是求婚的时候,笑过的了。
他笑而不语,双眸锁定常黎。
“走走吧,我和你好久没走走了。”
他用的,我和你,而不是我们。
活动商场附近,有一条时光里步行街,天渐渐黑了,街上早已是人潮涌动。
两个人都戴着黑帽黑口罩,并排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一年前的光景。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和她,是肩并肩,两手相携走着。
回忆这个东西很可怕,它是你无法去否定的经历和经过。
独处,散步,走到时光街尽头。
常黎吸了口气,终是不再沉默,开了口。
“视频呢?为什么没放进去?”
旁边有一处长椅,他走了过去坐下,从兜里掏出了烟。
他捻着火石,点燃了一根烟,浅吸了口。
“你想我放吗?”
他,抽烟了。
他,从来不抽烟的。
常黎诧异地抬头,对上的是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眸。
“你不是要体面吗?给你的体面。”
常黎闻言,竭力保持着镇定。
他垂着视线,一下没一下的弹着手里的烟灰。
“以前看过一个文艺片,一个男人分手的时候对那个女人说,祝好。说真的我还挺佩服那个男人的胸襟,分开以后,换我,我要祝愿她,最好不要过得太好,最好过得没有我好,这才证明了报应不爽,是她活该,活该没我,过得不好。”
“我不希望她好,可是我知道,她会难过。而她难过的时候,我又会难过。”
他看着腕表上的反光盘,故作轻松地笑说。
“所以呢,原本不想让你好过,但无奈我爱过你。”
他说我爱过你四个字的时候,没有看她,自顾自的说着,云淡风轻的笑着陈述。
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常黎绷着脸。
“说完了?觉得我会愧疚,之后想起你?”
“何必呢,有必要么,再爱再恨,都过去了。”
她抿紧了唇,强忍着不让眼眶里蓄意打转的眼泪掉下。
“向立衡,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我眼睛还不是太瞎,你还不是太渣。”
她微微扬了扬脸,将眼泪逼回眼眶,又扬了扬脸,吸了吸鼻子,没再说话,转身径直往回走。
向立衡叫住了她,“常黎,我转幕后了。”
“我再也不能完成我的所想了。”这句话他说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种卑微的孩子气,而他的这种卑微的孩子气,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才有。
他,就是想跟她说话,想告诉她一些,他没告诉别人的。
常黎脚步顿住,回首。
她嘴角挽起笑,嘴角弧度浅淡的有些薄凉。
“哦?出了这么大的事,向导还能转幕后,向家和向太太在里面周旋了不少吧。”
向立衡面色沉寂,低垂着眉目,应她。
“嗯。”
他倒是坦诚了。
常黎勾唇问,“那慕小姐呢?”
向立衡掐灭手里的烟,“跟着我的。”
常黎呵地笑了一声。
她抿着嘴唇,“真会玩。”
回去商场的时候,要经过一条人行道。
常黎在前面走着,向立衡在后面跟着,亦步亦趋。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那个男人的号码。
常黎沉吟了下,接听。
“在哪?” 低哑又磁沉的嗓音。
伴随着,身后向立衡急切的唤她。
“阿黎!”
这时,在她的左侧突然传来一道强光,她目光看过去,下意识用手去挡。
常黎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伸手将她往旁边猛然一推。
紧接着,一辆疾驰而来的轿车直接蹿向向立衡的方向,她甚至能感觉到裤腿被强劲的风势刮过来的恐惧感……
“嘭”地一声巨响。
向立衡被车猛地撞飞出十米远,顿时,血液如泉般喷射而出。
那一具身体在半空中飞翔了一段时间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没有了动静。
常黎瞳孔紧缩,两条腿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她突然就哭了,紧紧捂住嘴,无力的往下蹲,泣不成声。
*
平安夜,北城医院。
手术室的门打开,主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他摘掉口罩,严肃的说道。
“患者情况急剧恶化,需要紧急抢救性输血,但医院血库的血液储备无法满足患者的需要。”
常黎急切的上前问,“为什么?”
医生皱眉,“患者血型特殊,需要匹配Rhd阴性血。”
常黎忙答道,“我是。”
此时,刚赶过来的尉迟,正好听到和看到这一幕,他眼底的黑邃蓦地沉了一下。
几秒后,他避开视线,不动声色离开。
*
医院血液科。
医生拧了拧眉,“常小姐,你得过急性白血病,这种情况,我们是不建议献血的。”
常黎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掐紧,“可我已经治愈了。”
“我是Rhd阴性血。”
熟悉又冷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常黎目光一瞬不瞬的睨着,迈着稳健步伐走进来的男人。
视线交缠,无声逡巡,目光潋潋,谁也没有避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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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们都相信对一个人说的那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后来有一天,关于她的都变成了一摊碎片,亮晶晶的玻璃碎渣淌在地上扎碎了自己的脚,付出过的爱意温情美好,都可以在瞬间成了怨愤和悲伤。
后来,我们相信了:你若安好,自此,便是晴天霹雳。
向立衡差不多下线啦,他是有偏执的,他是极端的,但,回想一下,尉迟也是坏的,让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上那一幕,换谁,不想反击回去呢,他也想让尉迟受受,想让他看看。
可,他还是没有那样做,只是言语的挑衅罢了。他是渣的,但还没渣到底。
他救了常黎,尉迟的血救了他。
算是尉迟救了常黎吧。
他不想常黎欠谁。
世间都是有因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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