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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每次都是非人类

    剑光斩破虚空,朝着十方天神而去。
    十方天神脸色大变,顾不得其他,祂们的身形一掠,险之又险地避开袭来的森冷锐利的剑气。
    叶落双手持剑,继续斩下,每一剑都破碎虚空,搅动空间,阵形整齐的神兵被绞碎虚空的剑气冲撞得七零八落,十方天神也狼狈地四处躲避。
    甚至有天神被叶落一剑击飞,直接摔进了神陨之地隔壁的极恶魔狱。
    众神:“……”
    神侍:“……”
    神侍脸上的悲痛凝固在脸上,然后抹了把脸。
    他好像明白神君为何如此叮嘱自己,恶魇之主已经强到能将十万神兵击退回去,不受任何伤害,亦无人能令她妥协,想要封印她更是搞笑。
    自己这神侍,除了用生命来追随她、守护她外,好像还真没其他用处。
    等叶落停手时,一群天神狼狈地退至虚空,十万神兵更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宛若残兵败将。
    当然,还有不少倒霉催的,被打落入极恶魔狱,沾惹一身的秽气。
    幸好祂们及时跑出来,没有让秽气入体,否则下一个沦落成堕神的便是祂们。
    叶落执剑而立,冷冷地看着那些神灵从极恶魔狱狼狈地跑出来。
    她平静地说道:“神陨之地是本尊的地盘,谁敢损坏它,便是与本尊为敌,本尊定定会让其生不如死!”
    神灵不死不灭没关系,她不介意将祂们丢进极恶魔狱体验一番。
    十方天神又惊又怒,没想到就算昀旸神君不在,也无法对付她。
    恶魇成长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钧天神君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总算明白当日昀旸神君那句话的意思。
    尔等尽管来,纵使本君不在,你们休想封印她。
    原来恶魇已经成长到如厮地步,祂们都被昀旸神君做出的表象欺骗了,祂坐镇于神陨之地,实则是默默地给她成长的时间。
    祂不禁闭了闭眼睛,很快就收敛起所有的情绪。
    昀旸神君当时便已经猜测到会有这一战了罢?而祂也知晓,纵使是十方天神莅临,十万神兵压境,仍是无法将恶魇封印。
    这是天地间唯一的恶魇,从她诞生伊始,她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只可镇压,不可封印。
    “恶魇。”钧天神君神色冷凛,“尔乃恶魇,天地不容,昀旸神君为感化于你,选择沉眠神墓,你若是识趣,应当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什么?”
    叶落愣住,呆呆地看着祂。
    在场的天神见状,瞬间精神一振。
    只要恶魇之主有在意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祂们便有办法对付她,最怕的便是她无欲无求,难以控制。
    神侍脸色大变,生平第一次朝这群天神怒目而视。
    钧天神君冷冽地说:“你可知,极恶秽气会污染神灵,没有一个神灵能逃得过。”
    “神性被彻底地污染后,神灵会沦落为堕神,你以为堕神仍是神灵吗?堕神不容于世,只能被流放于神墓,镇压于神墓。”
    叶落呆呆地看着祂,仿佛已经失去反应。
    神侍在心里破口大骂这群天神,实在是卑鄙无耻,打不过就搞小动作,祂们想做什么,他非常清楚。
    钧天神君继续说:“昀旸神君已进入神墓,难道你不知道吗?”
    叶落确实不知道,她以为神君是回神灵界。
    昀旸神君有时候会回神灵界,时间不定,这次祂回神灵界的时间是长了些,但她很听话,会在这里乖乖地等祂回来的。
    钧天神君似是知晓她心中所想,残忍地打破她的自欺欺人。
    “祂不会再回来了。”钧天神君悲悯地说,“昀旸神君选择进入神墓,沉眠于神墓,这是祂的决定,直到元神消亡。”
    叶落怔怔地看着祂,突然,污浊的血泪从她眼里流落。
    天神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意识到,昀旸神君对这恶魇的意义与众不同,祂真的感化了她。
    祂们似乎又有些明白,为何昀旸神君宁愿被污染,也不肯放弃她。
    钧天神君道:“你可知祂为何选择沉眠神墓?”
    “为何?”她沙哑地开口。
    祂的目光怜悯又痛惜,“因为,祂想让你像一个正常的生灵,堂堂正正地活在这天地间,祂希望这世间的生灵都能接受你……”
    如此天真又奢侈的想法,竟然出自一名天神。
    从中又可以看出,祂对她的怜惜、厚爱,以及寄予最深切的情感,超越生死与时间。
    **
    十方天神和十万神兵狼狈地撤退。
    众神浩浩荡荡而来,如丧家之犬般离去,可谓是古今第一次。
    但祂们并非没有收获。
    神侍来到叶落身边,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魇主。”
    她的反应有些迟钝,缓慢地转头看过来,脸上的神色是茫然的,看得他心头发痛,哽咽地说:“您别这样,神君若是知晓,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她喃喃地问,“后悔当初进入极恶魔狱吗?”
    如果当初祂没有进入极恶魔狱,没有遇见自己,神君现在应该还好好地当祂的天神,乃世间最受众生敬仰的神灵,而非被迫沉眠于神墓,元神被投入千轮回界,直至消磨掉祂的神魂之力。
    “当然没有!”神侍斩钉截铁地说,“神君没有后悔进入极恶魔狱,祂只是后悔自己离开时,没有和您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