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也有这个？”林路路瞪大眼睛，惊讶地问。
    塞巴斯蒂安收起翅膀，眸子暗了暗，“这是圣墟的标记。”
    圣墟…
    她皱着眉，显得更困惑。
    “圣墟是一个巫师部落。”男人解释道，“那里的每个巫师都会给自己的结印者，打下这个标记。”
    林路路忽然想起之前在地牢里，凯撒说过印记的携带者如果遇到危险，结印的巫师便会出现保护。这么说来，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神秘男人应当就是与她结印的圣墟巫师。
    可是…她的十字印记背后不是一个预言吗。
    难道塞巴斯蒂安也是？
    他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林路路思忖了会儿，决定先抛出自己的诚意。
    “其实…”她犹豫着开口，“在地牢醒来之前，我见过一个男人。跟梦差不多。但是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长相，听见他的声音。”
    在场的男人们没有露出多少惊讶的表情，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的话。只是目光都变得有些凝重，相互交换了个眼色。
    塞巴斯蒂安问：“那个男人，是不是白发？”
    林路路讶异于他准确的猜测，“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皱了皱眉，“圣墟的高级巫师，头发都是纯白的。常年与恶魔交易的人，体质非常弱，体内的色素也会褪干净。”
    恶魔…
    这两个字再次被提起时，林路路不由打了个哆嗦。
    塞巴斯蒂安扫了眼她的反应，继续往下说，“圣墟的巫师，是大陆上拥有最古老巫术的。他们掌握着与恶魔连结的办法，可以直接获取魔力。”
    “为什么…恶魔要跟他们做交易？”林路路咽了口唾沫，问道。
    她记得系统说过，恶魔不关心人间的事物，只凭自己的兴趣与生物做交易。既然如此，为什么它们会选择圣墟呢？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会选择弱小的人类呢？
    “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贪婪无耻的生物，而圣墟的巫师，则是人类中最贪婪的。”塞巴斯蒂安毫不客气地回答。
    额…
    尽管他说的话多少是没错的，但林路路这个人类听了心里还是有点异样。
    “明明是最普通的人类血统，却自称半神，妄想统治整个大陆。”男人轻蔑地笑着，“还有比这更粗鄙的吗？”
    “…”林路路觉得尴尬，轻咳了下，“你…好像很恨他们…”
    塞巴斯蒂安脸色微僵，沉默地盯住她。
    她被他的气势震住，不自主地往后缩。
    他闭了闭眼，睁开的时候，眸子里暗淡的光变成狠厉决绝的神色。
    “恨？怎么恨？我身上也流着圣墟的血液。”他反问。
    “…”
    林路路傻了。
    什么叫他身上也流着巫师的血？他不是龙族吗？
    难道说…
    她忽然僵住。
    还没等林路路问出口，塞巴斯蒂安已经做了解答。
    “我母亲是圣墟的高级巫师。”他沉声冷笑，“准确来说，她是圣墟首领的女儿，与恶魔直接进行交易的人。这个标记，就是她从小给我打上的。”
    “…”
    这个回答让林路路彻底震住。惊讶之余，她也恍然间明白了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或者说，她摸到了一丝线索。
    塞巴斯蒂安或许可以带她找到那个神秘男人。
    “那…”她迫不及待地开口，一边思忖着该如何措辞，“你…能不能找到圣墟在哪里？”
    男人微愣了下，旋即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眼。
    “不能。”他的回答干脆又直接。
    “…”
    “除了他们的巫师，没有人知道圣墟在哪儿。”
    “…那你母亲呢？”
    “…”
    “能带我去见一见她吗？这总行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请教她几个问题…”
    林路路这时候还没有发觉，塞巴斯蒂安骤然变化的脸色。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如何找到那个神秘男人上，没顾得及警惕四周。
    直到一阵风突然把她裹起来，伴随着泽维尔的狼嚎，她才意识到，刚才塞巴斯蒂安震怒着想要过来掐她的脖子。
    她算是怕了，瑟瑟发抖地缩在卢卡斯怀里不敢动。
    塞巴斯蒂安冷哼着退了两步，扫了眼防备状态的卢卡斯和泽维尔。
    “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不会伤害她。”
    “你已经失控过一次了。”泽维尔眯着眼，沉声警告，“我想，你应该没有资格把她带走。”
    “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你呢？对她做了什么？痕迹应该现在还没消吧…”
    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林路路缩得更厉害了。
    泽维尔抿唇，没有言语。
    “我改注意了，”塞巴斯蒂安笑了笑，脚步沉沉地走过来，“不管她选择谁。今晚我都必须把她带走。”
    “至于你的问题——”说着，他打了个响指。随着周围的窗户破裂，狂风呼啸着窜进房间，裹挟着沙石，眯得她睁不开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的母亲在哪里。自从她杀掉我的父亲，逃离龙族后，我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了。不过我想，或许你能够帮我。”
    下巴被扣紧的瞬间，她整个人都腾空起来了。浑浊的视线里，她看不清面前是什么场景，只有强烈的窒息感包裹着她。
    吸血鬼的嘶叫，狼人的咆哮，似乎都逐渐远离了她。
    身体骨架似乎越来越重，不停往下坠，吊着她的脖子。
    几乎要将她扯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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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同情塞巴斯蒂安，因为他很疯。
    虽然第四个男主更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