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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非人玩家

    罗熙努力找回清醒的意识, 吃力地左右环视后没有发现西羽的身影, 不由开始紧张,用力挣扎了起来。
    伴随着病床滴滴的报警声, 林玉泽推门而入。
    罗熙立刻嘲讽:“林总, 你这种大忙人有必要一直盯着我吗?”
    林玉泽一副无奈的样子,关上病房门后才说:“没办法,谁让你这么不配合?”
    “配合什么?事实已经证明所谓父子相认根本就不存在!”罗熙又拼命撼动了下束手的塑料带子,确定没可能挣脱后,才平静下来说道:“西羽劫持的那个人就是萧慎吧?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林玉泽坐在床边,认真地端详他片刻, 而后认真道:“一开始送西羽进去……是真的想里应外合, 找机会救你。”
    罗熙对他信任全无, 挑眉问:“然后呢?”
    林玉泽回答:“然后我的计划被公司发现了,没有能顺利实施。”
    罗熙立刻反应过来:“所以西羽的身体才被冻了一年多, 所以那时候……想让我在游戏中落败而屡屡下绊子的人, 不是我所谓的哥哥, 而是萧慎?”
    林玉泽没有表态,但他眼神里或真或假的悲伤仿佛肯定了这一猜测。
    “我还以为你多运筹帷幄,原来也不过是个棋子。”罗熙故意这般说道, 而后又问:“事到如今,还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吗?你们非要我完完整整地回到Cyber来做什么?”
    林玉泽仍旧沉默。
    罗熙不理解:“我这具身体, 究竟有什么意义?”
    林玉泽终于说:“你的身体……有获得Cyber无尽财富的资格, 克隆人做不到, 任何冒牌货都做不到。”
    这含糊其辞的言语暗喻着无数种阴谋的可能性, 但却并没有激起罗熙半点恐惧:“所以……你们是想夺走我的身体?”
    林玉泽没有回答。
    罗熙更加愤怒:“既然已经作何打算,何必拖拖拉拉?萧慎呢?就这么不敢面对我?”
    “你不要太激动,事情也不像你想得那么糟糕。”林玉泽劝说道:“你是董事长最爱的儿子,只要证明了血缘的真实性,他不会不管你的。”
    对罗熙而言,专属于自然人的亲情已经难以理解了,所以他也不像当年那么纠结,只皱眉道:“所以呢,打算怎么证明?”
    林玉泽回答:“你的大脑,是独一无二的。”
    罗熙疑惑地皱起眉头。
    林玉泽叹了口气:“总而言之,请好好休息吧。你也看到了,你所有的实力和自信在真实的世界里不堪一击,如果不是怕伤害你和西羽的性命,公司的安保们也不会束手束脚。”
    罗熙很想问西羽的下落,但他知道,此时此刻西羽是威胁自己最好的筹码,实际上性命无忧,但必须生死未卜。
    果不其然,林玉泽补充道:“只要你好好地配合,西羽不会出任何问题,他受得枪伤也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明白吗?”
    罗熙并没有接下话茬,反而问:“那些人造人的基因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类的范畴,是你们违规研发的吗?”
    林玉泽摇头:“他们很早以前就存在了,只不过不被世人所知而已。”
    罗熙终于看向林玉泽:“那你呢?”
    林玉泽显然不想解释自己的能力,露出浅淡的颇有些神秘的微笑。
    “西羽告诉我,你父母是相爱的自然人和人造人,因为想要延续血脉所以才违背世俗生下了你。”罗熙眉间微皱:“但那是你骗他的话吧?你的能力显然比那些安保人造人更可怕,如果你真是自然人和人造人的混血,那么你才是Cyber最大的秘密。”
    “不要这么好奇。”林玉泽摇了摇头,甚至用手里的遥控开关解开了束缚着罗熙的带子,显然是根本不怕他有任何行动。
    罗熙支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手,一时无语。
    林玉泽说:“西羽对Cyber或董事长而言一文不值,希望你别拿他的性命开玩笑,乖。”
    话毕他又笑了下,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看似朴实无华的病房。
    很难完全听话的罗熙立刻跳下了病床,先是检查过紧锁的门,又冲向被纱帘掩映的窗,没想窗外隐约的风景仅仅是虚拟的电子投影,在被触碰的瞬间便恢复成冰冷的墙壁。
    他微微一怔,不禁愣在原地,刹那间完全猜不到“敌人”的心思以及自己与西羽接下去的命运了。
    *
    同样是从麻醉中醒来的西羽更加不好受,他的肩膀刚刚经历过缝合手术,不仅带来了火辣辣的疼痛,甚至有些全身无力之感。
    坐在床边的护士冷冷地看了眼:“别乱动,需要三天才能长好。”
    她身高堪比模特,五官完美到像个假人,显然并非受自然所赐。
    西羽已经吃了那些改造人造人的亏,此刻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忍着痛哼了声:“以前虽然听说过,有很多基因被特殊编辑过的似人非人的人造人,但没想到Cyber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雇佣。”
    护士毫无波澜:“你想不到的事还多呢,小朋友。”
    见她并不排斥对话,西羽自然要趁机追问:“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护士说:“我只负责保证你的健康,别的事与我无关。”
    话毕她又像个机器似的望向空气,着实怪异。
    西羽活动了下麻木的手指,摸向肩膀上厚厚的纱布,半晌才问:“所以你也不肯告诉我罗熙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