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不要慌。”纱和大手一挥,一派成竹在胸,“我哥当年跟我差不多高,碰到两米巨人照样盖火锅!我师父说我比我哥还有天赋,没问题的。”
    “你这个女人,不会心动了吧?!毕竟那位少年长得很不错,而且还蛮会说话的。”美咲忍不住说:“一起去甲子园这种话算是直球了吧。”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心动。”
    纱和直言否认,还指着一直没说话的御幸补充:
    “而且我跟这家伙说好了,谁谈恋爱谁是狗的!”
    “……哈?”
    御幸回过神,镜片表面糊着两抹迷茫的白色。一颗心忽上忽下,整个人像刚从过山车上下来。
    ……他已经忘了这件事了。
    仓持第一次听说这桩渊源,翻出了鄙夷又愤慨的三白眼。美咲也懒得再骂他们,一样翻了个白眼走了。
    狗男女,神经病。
    两个狗男女被好友们抛下,并肩走在后面。
    御幸得知纱和没有跟黑崎交往的心思,气氛活跃了一些。不过,他还是说道:
    “马上又要比赛了,你还是安分一点吧,万一打篮球的时候受伤了怎么办!”
    “哇,你不要乌鸦嘴咒我好不好!”
    “我是——”御幸说着,声音戛然而止。
    他是在关心她啊。
    ……
    是吗?
    是。但也不仅如此。
    “我是怕你输了比赛啊。”御幸咧开笑,故意引导:“你想当小狗啊?跟那种人谈恋爱。”
    “混蛋浣熊,你应该相信我啊!”
    纱和停下脚步,实实在在地捶了一下御幸的肩膀。她展开了充满朝气的笑容,言之凿凿:
    “我不会输的!”
    她说这话时看着御幸,神情率真挚诚,像是只说给他听的承诺。
    正午暖融融的日光将校园晒得热烘烘的。御幸与纱和面对面而立,看着她一身意气,不禁扬了扬嘴角。
    他应该相信她,她会赢的。
    因为——
    “我的师父可是樱木花道!”纱和骄傲地仰起头,脚步轻快地飘走了。
    御幸:“……”
    他受不了地别过头去,镜框下面浮现了窘迫的红色。
    该死的他刚才在期待什么呢。
    像个笨蛋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鸣谢藤子、凉茶、ayu为本章的论坛帖供稿。
    第29章 Tragicomic
    ===========================
    29. Tragicomic
    纱和跟他分开以后就回了自己班,打开手机跟河合发消息,向她打听黑崎悠人。但河合却直接把金丸拉进对话,自己匿了。
    一年级渐渐有了主持大局的主心骨。在大部分人眼里看来,这个主心骨就是不管在哪里都说得上话的金丸。
    果然,金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说黑崎开学时就参加过篮球部,不过青道篮球部的实力欠佳,面对桐皇、诚凛这样的队伍不堪一击,所以黑崎很快退部了。
    来青道念书的学生的家境普遍不错,其中也不乏力争上游的精英,不是每个人加入社团的目的都像棒球笨蛋们一样单纯,能为履历加分才是最重要的。
    青道最强的社团当然是棒球部,但是门槛也高。没有棒球基础的人从零开始,大概永远也练不到上场的机会。于是,黑崎退而求其次加入了吹奏部。
    金丸小弟:
    「学姐,你真的要跟黑崎比赛?」
    金丸已经通过叙述示意了纱和,黑崎打球的水平比篮球部的人高出一些,至少单打独斗时是这样。当然,如果黑崎真的热爱这项团体运动,就不会轻易退出篮球部了。
    内田纱和:
    「比。」
    「有时间的话,放学后带着东条泽村他们来看哦!」
    金丸:……
    他简短地给纱和回了一个“是”,然后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
    东条提过的那个喜欢纱和的学长,他也记得。学长姓高木,一直很欣赏纱和。有次比赛结束,高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纱和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夏日祭。
    这是一个变相的约会请求,还有些预告般的表白暗示。纱和干脆地回绝了,说没空,高木又问她什么时候有空。
    “高木,你喜欢篮球吗?”纱和答非所问,说:“去打球吗?”
    她反客为主,一句话就把学长问懵了。
    ……
    差不多就是从那时起,他们都听说了纱和的规矩,也就是:想和她交往的人必须先在篮球上赢过她。
    旁观者心里都很明白:设置这类难关的人不是全无心思恋爱,而是来告白的人,她都不喜欢,索性让有意者知难而退罢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多人都听说了单挑的事。有空的人都想去看。
    下课后,纱和换了短袖短裤,戴好护膝护腕。她仔细热了身,再抬头一看,篮球馆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
    “竟然来了这么多人。”纱和虽然这么说,但却一点也不见害怕:“完了,让山本学姐知道,可能又要骂我。”
    “把’可能’去掉,队长一定会骂你。”美咲表示。
    棒球部也来了不少人,霸占了二楼看台,气势汹汹,都是来助威的。
    前园麻生他们大声嚷嚷着加油,让纱和打爆黑崎。川上和白州几人则是一脸凝重,很是担忧。只有仓持兴味盎然地趴在栏杆上,龇牙咧嘴。旁边的御幸居高临下地看着,毫无表情,是个沉默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