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页

作品:《[综漫]老实人竟是你自己

    但更令你情绪失控的原因,却是那个人再也不会站出来维护你了。
    你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一个名字从你口中离去。
    ……
    ……
    禅院直哉生在以“非术师者非人”为准则的禅院家,他自认为自己是天才,是强者,是禅院家的下一任家主。
    所以他总是在无比傲慢地俯视着他所见到的一切,对那些在他眼中弱小的、卑贱的事物评头论足。
    无人反驳他,也无人纠正他,所以禅院直哉理所当然地认为着,自己所做的一切,说出来的话语,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直到他注视着你的眼睛。
    你有着一张美丽的面庞,和一双目光无比冷酷的眼睛。
    一股恐惧感压迫着禅院直哉。
    他感到有某种“咒”,在你的嘴唇微微翕动之时,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第27章
    27
    在咒术高专的姐妹校交流会上, 芽衣不出意外地输掉了。
    其他人都说这也是难免的,毕竟对方是五条悟,毕竟……芽衣只是个女孩子。
    虽然她继承了加茂家的术式, 虽然正室只生下了她这一个女儿,虽然一直以来她在家族中的待遇都堪比加茂少主。可依旧不会有人觉得她能够继承加茂家,就连她的父母,都还在想着要生下继承术式的男孩。
    你注视着低垂着脑袋的芽衣, 她的身边是正在和她说话的同学们。与京都高专这边的沮丧形成对比的,则是欢呼雀跃着的东京高专。
    这是你第二次见到五条悟。
    少年模样的五条悟脸上带着张狂的面容, 他勾着身旁男同学的脖子, 对方扎着黑色的丸子头。
    你问和五条悟站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加茂忠平告诉你, 那是跟五条悟同一届的学生, 他的名字是“夏油杰”。
    虽然并非咒术世家出身,却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而且据说跟五条悟关系很好。
    “朋友?”
    听到这样的描述,你只觉得人果然都是会被改变的。
    昔日有着那样“超脱”目光的五条悟,也已然落入了世俗之中,幼年时便颇具“神性”的他, 在长大后却愈发趋近于“人”。
    “而人都是有弱点的。”你忽的这么说。
    加茂忠平不明白你的意思,比起过往的那些家主们, 他对你的“痴狂”是最弱的, 相比于爱慕,其实更接近敬畏。
    你的目光远远地触及五条悟, 他也抬起脸, 看向了你所在的位置。
    他知道是你来了, 他认出你来了。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便收敛起来,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你,直到你转身离开。
    夏油杰对他突然安静下来的转变感到有些疑惑:“怎么了,悟?”
    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去,夏油杰的视力只能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但他依稀可以分辨,那是一名女性的背影。
    五条悟收回了目光,答道:“没什么。”
    ……
    ……
    芽衣沮丧地回到了你的面前,她看起来既难过又可怜。
    要说你对她完全没有半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尤其看到她经受这样的挫败,这毕竟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你看待她的目光,在偶尔也曾如同昔日的卞夫人看你。
    虽然她有着和梅听起来一样的名字,可在你的心目中,比起妹妹,她反而更像女儿。
    在你与那个人结发共白头的心愿中,你也曾想过要与他生儿育女,便如这世上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一般。
    可你的心愿却在那短暂的时光中,就像一场镜花水月。
    你摸了摸芽衣的脑袋,她从善如流地缩进了你的怀里,小声地问你她是不是真的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无用。
    晴明曾对你说,人总是在以他人为榜样、为目标,反而忘却了自我,无法坚持本心。
    因为在咒术界中有着五条悟这样的“榜样”,所以无数人便前仆后继地追逐着他,抛却了自我。
    你问芽衣是否有着真实的心,可芽衣却无法理解你的意思。她不明白你口中的“真实”指代的是什么。
    她被嘈杂的声音驱使着追逐五条悟,被血脉中的诅咒操控着倾心于你。而你却在问她,她是否有着超脱着一切的真实的心。
    只属于自己的……真正的自我。
    可芽衣还太过年轻,她还无法理解你话语中的深意。
    仙道的要点在于对“道”的领悟,在于对世间万物的探知和理解。这需要无比漫长的时光,却也正对应着仙道的真理——长生不灭。
    你有时候会梦见过去的景象,蓬莱于你便是恍若隔世的梦境。
    那份虚无缥缈的恋情,正是因为无论如何你也无法领悟、参破,所以才对它无比执着,无法回归本心。
    芽衣说:“我喜欢您。”
    可这是假的,一切都来源于那个“相恋”的咒。
    因为那个人是术师中的天才,因为你认可了他的“咒”,所以“相恋”便成了诅咒,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你自己诅咒了自己。
    因为“咒”也源自本心,是因为你相信着它,所以它才能够约束你。
    芽衣听不懂这么高深的东西,她只知道她输给了五条悟,她现在觉得好难过。
    她在你怀里哭哭啼啼的,要你安慰她。
    你叹了口气:“芽衣,你希望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