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总是可以给人无穷量。
    “……啊,”躲避她目光,中岛敦小声说,“好、好。”
    中岛敦把这件事(渊绚想和他见面)告诉格玛时候,格玛『露』出了一副深感可思议神情。因为这段时间,格玛一直在思考要怎样才能跟对方进行联系。
    “渊”是曾经风极盛却又很快销声匿迹小说家,因为没有公开表明自己封笔消息。渊绚觉得这样反而更好,因为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在她觉得,可以封存起“那个世界”一切情况下。
    那个时候,渊绚是抱“跟涩泽龙彦过上普通生活”这种想法做出决定。
    所以作为新人小说家格玛,想要和“渊”见面当然是几乎没有可能『性』。除非她愿意主动跟他见面……
    她真主动提出了要跟他见面。
    格玛怔愣看中岛敦。
    “可以吗?格玛先生?”
    中岛敦小翼翼问他,看他神情反应。
    格玛从短暂可思议中回过神来,但是表情中紧张和失措完全没法遮掩。
    ——好突然……
    对,明明他本来就是带这一目到来,可是为什么还会感到这样紧张呢?格玛觉得自己脏从来没有以这种频率跳动过。
    雀跃已、喜自胜。
    要说些什么呢?
    应该用什么模样见她呢?
    明明就是为了她,所以才要“为”小说家,是为了创造和她接触机会,所以才要来到这个出版社。
    但是真正面对这样机会时,格玛却慌『乱』到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也会想见我吗?」
    真会想要见到,现在这样我吗?
    “敦……”格玛『露』出了几乎胆怯、退缩神情。
    “我这样……真能跟她见面吗?”
    第1卷 第83章
    『在我的体里存在着的一部分, 如的体里也存在着我。』
    当西格玛先生询着自己的时候,中岛敦仿佛从他的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或许个影子属于渊绚,又或许属于他(中岛敦)自己。
    中岛敦曾觉得, 西格玛先生是成熟又稳重的青年,是令他尊敬的、憧憬的种。
    目标明确、待温和、行事果断……
    他所能想到的可以用来形容的良好品质的描述,似乎都能在西格玛先生上找到对应的部分。
    然而在此刻, 西格玛却也『露』出了小孩子一样的迟疑和退却。
    他仿佛在害怕着什么一般。
    西格玛害怕一无所有的感觉,但他更害怕心生期待之, 却又破灭的种失败。
    在几年之前,他在“这个世界”睁睛的瞬间,他看到的既不是医生,也不是家。就像是凭空被捏造出来的事物,他的头脑中唯有一片空白。
    “我是为何而诞生的?”
    西格玛一直在思考着这样的题。因为他一直都无法明白, 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才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他没有过去的记忆, 也没有未来的目标,甚至都没有告诉他,“究竟是谁”。既然这样, 不就是没有期待他的诞生吗?
    究竟要怎样,我的生才能拥有存在的意义?西格玛无比渴求着答案。
    费奥多尔对他说, 他能给他一个家。于是西格玛就和他成为了“家”。但是费奥多尔却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 他的理想的光辉远胜于他中所见的任何光亮。
    西格玛需要家, 可是费奥多尔需要吗?他恐怕是不需要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西格玛的心底里好像冒出了一个声音,像是有在告诉他“爱是相互的”。
    家是互相依赖的。
    西格玛想不通是谁在告诉他这样的话,但他面前没有其他的选择,摆在他面前的东西只有一样, 就是费奥多尔的指示。
    如果不听他的话,西格玛就会再一次失去一切。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没有任何一个真需要他。
    一想到这样可怕的现实,西格玛就会感到无比害怕。然而在他的心底里却同时会存在一股令悚然的意志,使他为了维护某种现状、保护某些东西而做出可怕的举动。
    古怪的、矛盾的特质在西格玛上同时存在着。
    “我这样真的能去见她吗?”
    西格玛也自己。
    他握紧了自己的手,在他的心底里响起了声音,个声音像是在帮他做出决定一样。
    “我想去见她。”
    “她”指的是“渊”。
    “渊”指的是“渊绚”。
    渊绚曾幻想过无数次哥哥重逢的场景,她也曾在无数个本以为无法他相见的夜里无声地哭泣。
    手在颤抖,腿也站不稳了。
    她远远地看着道影,长发的青年有着一头醒目的半白半粉紫的发『色』,只是看到对的背影,就让渊绚觉得周围仿佛在旋转。
    头脑中像是有无数奇怪的东西充斥其中,过去的记忆、长久的思念、有份真挚的爱。
    过神来的时候,经站在对的面前了。
    “我听说,死会进行转生……”不知道为什么,渊绚忽然想起了这种话。
    她想,这一定是因为,这种说法曾经是哥哥告诉她的。
    当她因为恐惧着母亲的离世所带来的孤单,难过地蜷缩着体,独自一躲起来哭泣的时候,哥哥告诉过她——
    「我听说,死会进行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