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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纨绔手拿科举剧本

    夏先生放下弓箭,刚才神准的一箭竟然是他放出来的,刚巧射在要害,能让人昏迷。
    三丫刚才喊一嗓子,做好受伤的准备。在她看来很值,毕竟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还让二叔跑了,她能活活气炸。所以拼着性命也想一搏,不能放跑了这个人。
    但她喊完后,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就地一滚,争取滚出二叔的打击范围内。
    结果当然比她想的好很多,刚才的账房先生箭法很准,一箭当胸,就控住了二叔,她也毫发无伤。
    三丫一骨碌站起来,蹦跶着想要靠近奚明渊,奚明渊拦住身边的人,动手帮她割开绳子,“小姑娘,你也是被拐卖来的吗?可还记得家里人?”
    她忙点头,“我记得我记得!你先看这个!这是你女儿的东西吗?”
    她从兜里摸出一条粉色发带来,当时她帮着奚昀梳头发,奚昭顺势捡了一截发带塞进她兜里,三丫收下什么也没说。
    但她看出来了,当时那小女孩的配饰很贵,小男孩的发簪也如此,她就猜这两人身份不一样,家里人一定会努力寻找的。
    既然如此,她帮个小忙又如何?
    奚明渊接过发带,看到角落里绣了一个小小的花朵,正好是他女儿出门那天带的东西,柳暗花明又一村,忙追问,“他们在哪儿?”
    “他们昨天夜里,跳进河水里了.....”三丫低头,河水那么急,凶多吉少。
    不料奚明渊却哈哈大笑,格外得意,“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他难得对着三丫解释一句,“我儿子可是能够下海摸鱼的主儿,区区一条小河还能让他翻船吗?”
    都不用他们出动,就自己想了法子脱险。奚明渊笑过之后,又开始担心,这两孩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家,不辩方向的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他即刻命人去沿着河边寻找,只是那条大河又很多支流,恐怕一时半会还找不到人。
    奚明渊只得先分开人手,一部分留在这个村子查清拐卖人口的事情,一部分去找孩子。
    如今是太平盛世,朝廷的命令是不许随意掳良民为奴,更不能拐卖。当然,命令是命令,世情是世情。大家做事一贯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家境贫困要买卖儿女的,就说是签长工契约,糊弄过去,卖女儿也能美化成嫁女儿。
    但这种情况,怎么说也是两厢情愿的,比拐卖能好点。
    奚明渊让人登记他们各自的情况,暂时住在一起,反抗的男人先关起来,然后商量后续该怎么做,不管是要回家还是要留下或者自谋生路,总要给点时间让她们想一想。
    这边忙活起来,奚昭跟二姐还在艰难求生。
    因为没有鞋子,他没走出去多久脚就被打起水泡,奚昭是一句不说,硬忍下来,最后还是奚昀发现了,心疼的不行。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甚至没钱,只能硬抗着,等到了一个城镇才好谋划怎么回家。
    为了前进的路线,他们还吵了一回。奚昀想要走偏僻的地方,躲开可能会有的追兵,奚昭则坚持要走官道,理由是官道上人多,就算碰到什么坏人也能求救,山里是僻静了,也没有救援啊。
    奚昀最后还是被说服了,两人顺着官道慢慢走着,终于走到一个大镇子,看起来有当铺。
    他们把耳环跟发簪都当了,一共拿了二两半银子,也顾不上这个价格是不是被坑,拿着钱先去面摊上吃了一回面,跟老板打听这里是哪儿。
    老板回答,他们这是身在罗州。
    罗州啊,距离新州可是足足一百多里,看来他们在河里那段,被冲了很远。
    第31章 回家
    要是腿着回去, 少说也要走上三四天。在加上食宿,他们手里可怜的二两半就不够了。可要马车,钱也不够。
    奚昭不知道他爹已经把障碍扫清了, 反而担心如果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官道, 万一碰到绑匪的同伙在关卡上守株待兔呢?嚷嚷起来说不定被对方以小孩子闹脾气离家出走挡回去。
    奚昀是没什么主意的, 奚昭跟她商量, 找个搭顺风牛车的,走一段算一段, 实在搭不到车的话就走着回去。
    奚昀皱起眉头:“我们为什么不去找当地的衙门呢?说清楚我们的清楚,他们自然该派人送我们回去。”
    “二姐, 咱们两身上有什么证明啊?对方能不能信还是两说。”奚昭指了指两人的模样, 活脱脱的两个小乞丐, 还没走到衙门口就得被轰出来。
    奚昀只能按捺下来,她也渐渐学到一点生存的技巧, 顺势找面摊老板打听去哪里做牛车。
    面摊老板看他们两个小孩, 说是去新州投靠亲戚,笑呵呵指点他们,在城门如果有牛车停着不走, 就可以上前打听去哪里, 给出半两就能搭车。
    那些牛车都是拉货的,满载是一趟空着也是一趟, 所以如果车子没载慢,就会顺带载人。
    他们两听了面摊老板的指点,过去寻了牛车,可惜没有直达新州的,只能先途径其中一个小镇子,在从镇子上继续找牛车。
    他们两搭乘了马车, 晃晃悠悠的往新州走,牛车颠簸,晃的人脑袋疼,但是奚昀也一声不吭,强忍着不舒服。
    从昨天开始她就鼻塞不通气,声音嘶哑,看起来就是感冒前兆。奚昭没法子,只能尽力给她找来热水喝,希望能够让情况减轻。奈何奚昀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罪,就算努力撑着,还是逐渐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