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真的什么都敢干。
    林珂微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又轻轻笑了声，伸手揉了揉乔珍的后颈，本清冷的声音微哑。
    “乖。”
    后来反是他迫着乔珍不许离开，她笑得眉眼弯弯，骂他是坏男人。
    林珂表面上看着禁欲，骨子里是毫无底线，完全无视规则的，也绝不会委屈自己。
    听了乔珍的话轻笑，翻身压住人。
    既然已经挨了骂，不贯彻一下岂不是亏了。
    时至如今。
    林珂已经不记得那种甜的发腻的奶茶究竟是什么味道了，唯独记得她的吻是甜的，记得她的大胆与温柔，记得她狡黠的笑。
    “老大，老大？”助理轻轻的，稍带小心翼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珂回过神来，从久远的记忆里抽身。
    他站在久远的四年后，身边并没有乔珍。
    也因为方才那一秒的愣神，他视线一直落在迎面走来那女生身上。
    叫那女生怯懦的停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走。
    助理望了望那女生，若有所思。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林珂已经收回视线，皱了皱眉，对眼前的场景忽然感到了厌烦，再没看下去的心思，冷声道。
    “走吧。”
    却不想。
    经过昨天的事，心思活泛的助理以为自己窥见了什么，第二天就给林珂安排上了。
    林珂忙了一天，直到夜色深深才回到住的地方，推开门，却发现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应该是经过层层挑选出来的，美貌程度不亚于乔珍。
    但比乔珍看起来软很多，娇娇柔柔的，让人很有保护欲，因此也没有乔珍那样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穿的很清凉，全身上下只着一件宽松的衬衫，扣子根本没扣，雪白如玉的柔软就这么展露人前，坐在暧昧微暗的灯光里，美人如玉。
    听见林珂回来的声音，她局促又害羞的站起身，软软糯糯叫了声。
    “首领。”
    林珂只看一眼就明白了，应该是他多看了那个女生两眼，下属就直接给他送了个人过来。
    瞬间。
    林珂就皱起眉，他觉得烦，看着那一团白花花的肉只觉得恶心。
    他在这一刻无法克制的，甚至有些疯狂的回想起了乔珍。
    越是有人对比，就越是比不了。
    好像这世上没人比得了她。
    之后他又冷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冲那女人招了招手。
    女人眸光一下子变得欣喜，明明想的要死，又还是欲拒还迎的走过来。
    到林珂身前时，娇娇怯怯叫了一声：“首领。”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林珂一把掐住了脖子。
    且林珂完全没有留力，修长白皙的指尖紧紧收拢，几乎要将人提的离地。
    女人的脸也随之涨成猪肝色，脚胡乱扑腾的着，垂死挣扎。
    就在女人几乎要被林珂掐死的时候，他才终于大发慈悲松了手，冷着脸，声音寒冷如冰。
    “滚。”
    女人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却一刻也不敢停留，手脚并用慌张爬到门外。
    砰的一声，门关上。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林珂站在客厅中央，望着昏暗的光，轻轻闭了闭眼。
    也在这天之后，他开始频繁的想起乔珍。
    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等察觉到的时候，思念已如附骨之疽，融入他生活点滴。
    往往干点什么都会回想起她。
    想她做这件事会是什么样，想她会不会喜欢，想起她的温柔，想起她毫无保留的爱。
    当一个人站在顶端，高处不胜寒，就愈发想起乔珍的好。
    那晚，午夜梦回。
    飘忽的梦境里，林珂感觉到自己坐在沙发上，乔珍则温柔的依偎在他怀中，笑着和他说话，向他撒娇。
    他分明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因为难得感受到了平静，竟然有一丝沉溺在这虚假中，不想结束。
    然而下一秒，画面一转。
    他怀中空空，刚刚还在他怀里的乔珍站到不远处的对面。
    风从他们身边吹过，乔珍身上忽然浸出大片大片血迹，红的刺眼，她的表情很悲伤，也很愤恨。
    她就这样身上流着血的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不是不懂爱是什么，那为什么还会梦到我！”
    “为什么！”
    诘问声响在耳边，林珂霍然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漆黑。
    他还在启城之中，在他的房间里，方才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
    分明都是假的，可是因为深夜总让人多想么，林珂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当初杀人杀的毫不手软的是他，觉得完全不会后悔的也是他。
    可如今，他躺在这里，看着深沉的黑夜，看着冰冷的房间，身边再没有她的陪伴，再看不到她的温柔笑眼，也再不会有一个人敢闹他亲吻他。
    林珂才终于，切切实实的感到难受。
    四年前的那道风刃，在经过良久的时间后，像回旋镖一样转圜而来，变成一根软刺，扎根想念里。
    林珂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寂静的窗前，点了一根烟。
    猩红的烟火光芒缀在夜色里，他微微垂眸看着匍匐在脚下的城市，灯光如繁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