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可可觉得也许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他觉得没必要去理解。这世界上哪里会有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
    夜晚的舞会开始，由夏洛克在为玛丽和约翰的献舞伴奏结束后，做主持收尾工作“……在最后，我还想借这个机会再做一件事，因为我很快就要卸去伴郎这个身份，为下一场婚礼做准备……”夏洛克在这里停顿了一会，开始在人群中搜索洛可可的影子。
    ——一无所获。
    熟知的人很快意识到夏洛克的意思，他们也开始寻找人群中的洛可可。
    这次是夏洛克写好了剧本，洛可可没按套路来。
    而剧本中的女主人公洛可可，此刻正披着外套站在宴会厅外，思考着自己的下一个剧本应该怎么写。
    “伴郎你出来干嘛？”洛可可看见了从宴会厅门走出来的夏洛克。
    “你怎么会在这？”夏洛克很自然地牵过洛可可的手，拉着她朝宴会厅的方向走。
    “等一下。”洛可可停在了原地，口气生硬，“我今晚不想跳舞。”
    夏洛克不解：“这跟跳舞无关。”
    她也知道，跟跳舞无关，跟气氛有关。
    “可我还是不想进去。”洛可可的语气软了下来，显得有些委屈。
    夏洛克在原地注视了她几秒钟，算是妥协：“那既然你不想进去，那我就在这里读吧。”
    “读？”
    夏洛克不顾洛可可的困惑，从上衣内侧口袋掏出一张纸片，稍稍提高了些音量：“我很快就要卸下伴郎的身份，为下一场婚礼做准备。哈德森太太说得没有错，我从来不会注重婚礼这种没有意义的仪式，我会来做伴郎，只关乎约翰和玛丽，而下一个仪式，则关乎另一个人，正如她所说的，我会去做一件自认为无聊的事情，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某些人，对我重要的人，而这个人，我们虽然已经同居，但我欠她一个仪式，一场婚礼……“洛可可此刻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心情，她从未，也不可能想得到夏洛克今晚会对她说这些。
    夏洛克·福尔摩斯，英国的大侦探，今晚的伴郎，她的同居对象，单膝跪在了她面前，从口袋了掏出四方形的小盒子，双手打开，置于她眼前：“你愿意嫁给我吗，洛可可？”
    洛可可双手捂着嘴，仍有些惊住，她微微缓过来时，先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再而是低微的笑声，最后才点了头，扑进夏洛克怀里抱住他。
    “我还以为昨晚你支走我，是因为你觉得这个仪式太无聊了，不想举办婚礼。”洛可可的情绪略微有一点失控，她有点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我只有支走你之后才能把这份稿子一块写好。”夏洛克搂住她，让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说‘我愿意’吗？”
    “谁告诉你这个流程是这么走的？”
    “惊喜，读稿，‘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愿意’，然后人群喝彩，接吻。网上都是这么写的，可惜最后一步在这里好像做不到。”夏洛克语速飞快地解释。
    “那就直接最后一步吧。”
    ——不是因为流程，是因为是你。
    第63章 番外5
    洛可可失去了她的能力。
    有一天她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夏洛克头上不再有气泡。她的首要反应是慌乱地确认夏洛克的生命体征，在洛可可面前，只有死人猜不透。
    不仅仅是夏洛克，所有的人，洛可可再也无法从他们的头顶上方盯出别的东西了。夏洛克没有问题，是她出问题了。
    这么说也不对，她好像，正常了？
    几天后的晚上，抱着山姆看连续剧的洛可可闻到了一股轻微不适的气味，瞧了一眼在厨房摆弄着化学试剂的夏洛克：“亲爱的侦探先生，你是在研究根据腐肉的气味推断死亡时间吗？这味道我真心受不了，麻烦多吸几口过滤一下。”
    夏洛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了一秒钟，问道：“洛可可，你最近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洛可可一直没把自己的变化告诉夏洛克，她想再过一段时间，等真正确认了，再提也不迟。不过能力的消失造成的小困扰让她这几天的心情有些微妙，夏洛克会发现不奇怪。
    “我……”洛可可踌躇着怎么开口。
    “你这段时间睡眠时间比过去要长，基础体温较往常要高而你不在生理期，食欲增加却对过去爱吃的同一道菜排斥。”夏洛克搁下试管，走近洛可可身边，“这个试剂我一个月前也调配过，那个时候你就在旁边也没有产生这个反应，显然你对气味的敏感程度增加了。很显然……”
    “失去能力让我变得焦虑了。”
    “你应该做个验孕测试了。”
    她和夏洛克同时开口，却是截然不同的结论。
    “我怀孕了？”
    “你看不见了？”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针对的又是不一样的问题。
    “没错，上周我就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见别人的思维了。”但现在这已经不是洛可可最关心的了，“你说我怀孕了，夏洛克，你确定吗？”
    “我……我只是进行了正常的推理……”忽然间夏洛克竟然有点语塞，他停了几秒钟，才继续道，“据至此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异常表明，是这样的。”
    于是约翰·华生在他的休假日，于夜晚十点赶到了贝克街２２１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