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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郎惹金枝》 知她心里的刺,他沉声道:“苏羡,你至少信我一次。”
声音很轻,却如同许诺一般。
苏羡怔住,被男人郑重其事的语气,招得面热了几分。
她忽地小声道:“好。”
随祯也跟失神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下一刻便是将人拉人怀中,再次吻了起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来,苏羡只好红着脸,再次将郎中请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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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行人从行宫回京,随祯便入宫请苏彻赐婚,两国联姻,兹事体大。
内阁足足商议了大半个月,最终将十公主出嫁绥国一事定在了翌年的阳春。
日月变更,眨眼间到秋日,胜京城也迎来了另一件喜事,那便是陆大将军与大长公主的婚宴。
陆大将军迎娶大长公主,自是轰动整个胜京,婚宴极其奢靡,但凡京中有脸面的人物都来了,就连苏彻也亲临公主府观礼。
一阵锣鼓喧阗后,两位新人各牵着红绸的一角,行了拜堂礼。
拜过天地,阿照便被薛嬷嬷牵引着入了新房,扶坐在了喜榻上。
深秋暖阳,楹窗半敞,几束光辉照进屋内,逶迤在喜榻上,衬得满室明熹。
坐在喜榻上的新娘子,沐浴在黄澄澄的光辉之下。
阿照身披正红嫁衣,头戴珠翠翟冠,腰如束素,皓白的腕间上戴着龙凤金镯,手执一把并蒂如意纹团扇遮面。
不到一会,新房内围着一众前来观礼的宾客,陆靖一身猩红婚服被众人簇拥着进屋。
喜娘高声念着吉利话,又往她身上撒了一把莲枣,接着便有婢女端着合卺酒走近。
阿照放下手中的扇子,露出云鬓娇靥,玉骨冰肌,宾客一阵起哄,就连新郎也跟着呆了呆,心肝颤动。
阿照低着头,察觉到陆靖一双灼热的眸落在她身上,却迟迟未接过婢女递过去的酒盏。
她无奈,只好忍着烧灼的粉腮,伸手扯了扯他的袍衫一角示意,男人垂眸看着纤指,一把握住,眼底盛不住的是春风得意。
昔日跟着陆靖打过仗的郎君,一个个膛目结舌,夸张点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素来不喜形于色的大将军,也有这般绕指柔的一面。
他笑着接了酒盏,撩袍坐在她身旁。
两人对饮完毕后,喜娘拿着绑着红绸的银剪各剪去两人的一缕发丝,合到一处后用红绳子绑紧,朗声念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第七十一章 终章
陆靖闻言, 眼底的笑意更加变本加厉地溢出,开口道了一声赏,喜娘面上的笑意更盛, 祝词一个劲地说不完。
一阵兵荒马乱后, 成婚的缛节也算是完成了,陆靖本还想在屋内多呆一会,却被外头闹人的催促声吵得不得不起身。
临走前,人还攥着小姑娘的手,双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极为不舍。
实在是新娘子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阿照被他那露骨的注视, 惹得面上酡红,忙道:“大家都在等着,快去吧。”
等到最后还是钟楚誉和裴正进屋来,一人一边把人给架走了。
日暮西斜,外头喜乐声不断,一阵闹哄哄的。
阿照坐在喜塌上,扶了扶头上微沉的翟冠, 打了个长哈欠,云落和夏诗相继进屋。
夏诗怕她饿了, 端了盘糕点进来:“将军还被裴大人灌着酒, 怕是没那么快回来,主子,要先用点吃食还是先梳洗。”
阿照被沉重的翟冠压得脖子都伸不直,“先梳洗罢。”
云落伺候她卸净头上钗簪, 盥室内, 她褪下琳琅喜服, 整个身子都浸入浴桶, 温热的水汽盖过肌肤,她精神松懈,舒服得轻喟了一声。
云落替她揉了揉发酸的肩,又往浴桶中撒了些栀子花瓣,一阵清香扑鼻。
许是今日实在起得太早,才泡了片刻,她便觉得困顿得不成,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云落替她兑过热水,便提着木桶出去。
过了一会,门“笃”的一声,被人推开,骏马屏风外站了个身姿挺拔的身影。
阿照闭着眼,听见脚步声,以为是云落添水回来了,她道:“云落,水还热着,先不用添了。”
话音刚落,陆靖从绕过屏风走了进来,阿照好半晌才察觉不对劲,一睁开眸,便与来人视线相撞。
她纤细粉白的指尖,有些紧张地扣住浴桶边缘,“你、你怎么过来了。”
陆靖双颊微红,似有些微醺,一脸委屈道:“我在屋里找不到你。”
屋内的灯火澄净透亮,一大片雪白上腻着细密的水珠,姣好曼妙的身姿,此刻带了雾气,朦胧胧的,湿漉漉的,端的是不可方物的秾丽。
陆靖喉结微动,渴得不行。
这样毫无遮掩的四目相对,她实在是不习惯,室内又没其他人,她硬着头皮道:“你先替我把寝衣拿来。”
陆靖脚步似被钉住一般,一动不动盯着她,那双清冷的眸此刻晦暗不明,似带着浓稠的情谷欠。
知他是醉了,定然靠不住,阿照咬了咬唇,费劲地伸手去够一旁架子上的衣衫。
室内热气蒸腾,熏得她桃腮绯红,就连眼尾也染上胭红,衬得整个人既娇柔又妩媚。
她够得辛苦,修长的脖颈仰伸,整个身子朝左侧倾斜,半浸没于水中的雪峦沟壑若影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