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她软玉温香(重生) 第57节

作品:《长姐她软玉温香(重生)

    “崔郎,你干什么?”谢瑜抬手捂住脸,抬头望向崔白,眼泪滚落下来,滴落在了衣襟上。
    她万万没有想到崔白会为了一个妾室与还怀着身孕的她动手。
    “我干什么?”崔白一下冷笑道,“她不过是一个妾室,你怎么三番两次地对她动手?!”
    “她怀了……”谢瑜还未说完,就又被崔白打断。
    “我真是看错了人,怎么就娶了你!”崔白伸手指着她,“荒唐!”
    谢瑜没有说话,抬手抹掉了眼泪,忽然起身撞开了崔白,小跑着出了屋内。
    后面有丫鬟跟上去追,问她要去哪儿。
    谢瑜想了好久,才说:“回家。”
    *
    刚吃完晚饭,绣云把碗筷什么端出屋子去洗。谢安就靠在软塌上,帮她改了几处绣布上针脚的错处。
    卫怀柔坐在谢安身边,他无心练字,就看她做女红。
    又过了一会儿,绣云打开屋门走了进来,擦干净了桌子,一边随口道:“刚刚出去的时候,听外边的人说二姑娘回府来了。”
    谢安落下最后一处的针脚,抬起眸来问:“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绣云耸了耸肩,答道:“不知道。只是好像只她一个人回来的,连个丫鬟也没跟在身边。”
    绣云刚拿了抹布出去,屋外忽然就传来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声音也没消失,谢安侧头往窗外望了一眼,看到的却是谢瑜与另一个丫鬟的身影。
    她听不见说了些什么,只能看见那丫鬟摇了摇头,就行礼转身走了,只有谢瑜一个人还站在屋外,许久也没有走开。
    谢安犹豫了下,放下绣布,转过头来温声对卫怀柔道:“我出去看看。”
    屋外,谢瑜看见谢安,过了许久才微微弯身,低低唤了句:“大姐姐。”
    谢安走近过去,才看见她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裙衫,面上泪痕未干,有一侧的脸颊还红肿起来一块,面色却是苍白的。
    谢安微微蹙了蹙眉,让丫鬟从屋内另取了一件衣裳来递给谢瑜。
    谢瑜咬着唇站了会儿,才穿上了丫鬟递过来的衣服。
    看她的样子,谢安有些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道:“你先回以前的院子里去,我让丫鬟去给你准备床榻被褥。”
    谢瑜呆呆地看着谢安,许久才点了点头,忽然低着声音道:“……一会儿如果有人来找,请大姐姐帮我推脱了。”
    谢安答应了,谢瑜这才低下头去跟着绣云走了。
    回到屋内,卫怀柔坐在软塌上,看着谢安把屋门关上,面上闪过一丝不悦。
    “姐姐。”他低低唤了一声,“姐姐为什么还要帮着她?”
    谢安回过身走近到卫怀柔身边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卫怀柔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他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忽然倾斜身子过去在谢安脖子上亲了一下。
    第五十九章
    卫怀柔亲完后, 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才坐回自己的软垫上去。
    谢安微微低下头去,轻声责骂了一句:“别胡闹。”
    卫怀柔望着她, 翘起唇角,露出一点乖顺的笑容来。
    谢安弯了弯眸子, 轻轻叹出一口气来。算了,由他去吧。
    “我去沐浴了。”谢安从坐榻上站起身来,往里屋走去, 想要去拿更换的衣裳还有布巾。
    卫怀柔看着她掀起帘子走进了屋里,低下头来有些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腕间的菩提串子, 目光却留在另一只手腕上那条色泽鲜明的红绳上。
    等谢安洗完澡出来,他就不能再留在她的屋子里了。
    屋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略带着焦急和不耐的敲门声。
    卫怀柔掀睫, 有些恹戾地淡淡往屋子外看了一眼,没有搭理。
    见片刻没有人应,屋外的敲门声骤然又加急了一点,不断用力敲着门板,还有带着不耐与忍着愤怒的声音通过屋门传了进来。
    “谢安,开门!”崔白站在屋门外,紧紧皱起眉头。
    他明明通过窗户能看见坐在里面的两个人影, 敲了半天却迟迟没有人来开, 一时又是烦躁又是不耐。
    崔白又想起刚刚的事,谢瑜不顾一切不要脸面地从院子里出来,就径直来了谢府, 他让人去追却没追上, 又怕真的惹出什么麻烦来, 只能自己赶了过来, 却怎么也没有找到谢瑜的人拽了几个丫鬟, 丫鬟们看见他的脸色,也都摇着头不说话。
    他又举拳狠狠敲了几下,屋门才忽然打开了。
    出来的人不是谢安,而是卫怀柔。
    崔白一时没有说话,咬着嘴唇直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又用余光往屋子里张望了一下,才冷着声音问:“她人呢?”
    卫怀柔垂睫,目光在崔白身上淡淡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冷淡道:“姐姐在哪,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收回目光,反手就将屋门合上。
    如果不是看在谢安或许会生气的面子上,他根本不想与崔白废话半句。
    崔白一下子伸手用力掰住了门,打开一条缝来,朝着屋内大声喊了一句:“谢安!”
    卫怀柔低眸,看了一眼崔白掰住门缝的那只手,皱了皱眉。
    “怀柔。”
    卫怀柔转过头去,看见谢安穿好了衣裳过来,眼底的一抹恹戾一闪即逝,乖顺地垂手,算准了角度才刚好牵住了谢安的手。
    屋门被打开,崔白拉住门框的手一下失力,险些摔进屋内,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了脚。
    谢安望了崔白一眼,微微蹙了蹙眉。
    她刚刚在屋里的时候已经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只是因为刚刚脱下了外衣和中衣,才没有出来开门。刚才走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崔白用力拉住门的情形,又想起刚刚发生的谢瑜的事,大概明白过来,才忍不住皱了皱眉。
    崔白咳了一声,想要开口说话,目光却落到谢安牵着卫怀柔的那只手上,拧了拧眉头。
    纵使有袖子遮掩着,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心里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刚刚心底的愤怒和烦躁还有不耐也一下子没了,换成了另一种愤怒,想要把藏在袖子底下的那双手狠狠用力拽开。
    只是他忽然想起,谢安现在已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站在他们面前,还要唤卫怀柔一声内兄舅子。
    崔白握紧了拳,面色也跟着青了青,一时冲动,就话从口出:“当着我的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谢安蹙眉看了崔白一眼,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才想起来卫怀柔还牵着她的手。崔白说完,她就感觉卫怀柔牵住她的手更用力了些。
    “崔少郎来谢府做什么?”谢安没有松开手,淡淡问道。
    崔白愣了愣,才慢慢把目光从那双手上挪开,生硬问道:“谢瑜呢?”
    “她人在哪不应该是崔少郎该关心的事情。”谢安语气还是温和,但听得出已经微微冷了冷声音,“谢瑜现在还怀着身孕,她没有跑到府里来之前你对她做了什么?”
    崔白一时没有说话。他没想到谢安会突然把话锋一转,转到他的身上。他皱了皱眉,不想把之前发生的事在卫怀柔和谢安面前说出来,于是只是道:“她平白无故生了气,就跑出来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的事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卫怀柔冷哼了一声,有些厌恶地瞥开目光去。
    “谢瑜的性格我了解,她不会无辜耍性子跑出来闹。”谢安望着崔白,“你作为男子,再
    如何也不该对怀了身孕的妻发火。而且我知道,你还在没娶谢瑜过门前新纳了一房小妾。”
    崔白不知道谢安为什么会知道他纳一房小妾的事情。他一直以为谢安在心里多少还留下了些说不上有多好,但至少没有太坏的印子,却没想到这样的事却被她知道了,崔白一时间觉得丢脸又恼火,冷着脸道:“这是我的私事,与旁人无关。”
    “姐姐不要与他浪费口舌。”卫怀柔有些厌恶地不耐道。
    “我确实早已与崔少郎无关了。”谢安淡道,“我愿意在这里说两句是因为谢瑜是我的妹妹,而不是因为你。”
    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崔白想要反驳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青着一张脸没有开口。
    “谢瑜怀着身孕,她愿意回去就会回来,想住在这里崔少郎也不能强拉着她回去。你如果还想要谢瑜做你的妻的话,就去东院向她道歉。”谢安说完,就让外边的丫鬟把屋门关上了。
    守在外边的小丫鬟也听见了崔白与谢安的对话,关门的时候还用了几分力气,将屋门重重甩上了。
    崔白差点撞上突然关上的屋门。
    他吃了闭门羹,还被谢安说教了一顿,过了许久才咬牙将怒气忍下了,才转身往谢瑜先前住着的东院快步走去。
    *
    走进了屋内,卫怀柔才有些恹戾地道:“一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姐姐还对他这样温和。”
    谢安面上还带着一层因为刚刚说话太过带入情绪而染上的浅红。
    她不是对崔白这样的人温和,只是不想在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面前生太大的怒气。
    谢安转身,走了几步坐在卫怀柔的身旁,对他弯了弯眸子:“让你也看到我生起气来的样子了。”
    卫怀柔朝着谢安乖顺笑了笑:“姐姐不叫人来打一顿教训他一下,已经很好了。”
    谢安微微笑了笑,想起刚才因为崔白来而被打断的事来:“字帖可挑好了?拿过来我看看合不合适。”
    她接过字帖看了看,轻轻颔首。
    只不过是快一个月的功夫,他的字已经进步很大了。就算是她刚开始练字的时候,也是练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稍稍把字写得好看了些,比起她,他的天赋放在同龄人里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惊人了。
    让她也有些吃惊。
    这样的字,再稍稍修饰一下,点缀一些别的花草上去,就是一副很好的作品了。
    “离平王的生辰还有半月左右,送个用针线绣字上去的小屏风可好?”谢安想了想,问道。只送一幅字显得有些普通也不出众,屏风这样小巧的礼物比起字来精致许多,比起珠宝首饰也显得不落俗套。她的女红不错,恰巧可以帮他把字绣上去,再绣一下花鸟图样。
    卫怀柔垂睫,看着字帖上的范字。
    他现在成了低三下四跪着舔人的狗,给人送东西。
    卫绪。他用了片刻的功夫,才又在脑海里重新找出这个已经落满灰尘的恶心名字。只是想起几年前的一些零散的片段,混乱泛着冷光的朱墙黑瓦,就觉得厌恶透了。
    卫怀柔眯了眯眼。
    不过,快了。
    他无声冷哼了一下。
    “……怀柔?”谢安看向只低头看着字帖的卫怀柔,温颜轻轻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