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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 他心思不在电影上,他感觉晏时清应该也是。
开场后的约莫二十分钟,对方视线一直似有似无地扫过自己。
像他们第一次约会一样。
祁九缓慢地意识到,这一切相似得有些离谱,同样也是在电影院,也是面对着类似的镜头。
他们从这里开始,经历过一场破败之后,又回到起点。
祁九便有些惆怅,又开始动摇,想:
在剩下的二十九天里,他要靠什么来确认这不是在走向死亡的重复道路呢。
晏时清注意到他心不在焉,于是用指尖去点了点祁九的指腹。
祁九察觉到他从刚才开始就有话想说,索性转脸去,问:“怎么了?”
荧幕的光打在晏时清的下眼睑处,偏冷的色调,将他衬得很冷漠。
他的声音藏在悠长的 BGM 之下,像一汪缓缓流动的泉:“狗。”
“这次没有死。” 他说,眼底含着一小团光。
“你可以放肆喜欢。”
喀嚓一声,掌控着轨道的开关,朝另一边掰去。
祁九愣住了,他好像真的听到了鸣笛的声响,火车路过轨道的声音贯穿耳道。
轰隆隆、轰隆隆。
没有预想之中的欢喜,只是有酥麻的痒意,从心脏底端缓缓上涌,好像被人隔着胸口不轻不重地按压一瞬。
电影是晏时清选的,位置是他找的,连说话的时机都卡得很好,正好有一辆绿皮火车穿过隧道。
祁九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茫然地看着晏时清,看他每一根睫毛都被荧幕的光照亮,看他视线专注且诚恳,看他眉宇温柔而认真。
祁九问:“那,我们这次要接吻吗。”
晏时清在沉闷的空气中,嘴唇微张,手伸过去,与他扣紧。
于是他们接吻。
晏时清朝他靠近,在距离他一厘米处时短暂停住,然后轻啄上他的唇心。
很淡、也很快。
他与祁九保持着暧昧的距离,鼻尖与鼻尖相触,似乎在回味这个吻的温度,然后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从额头、眉心、眼睛、鼻尖、唇珠。
一点点向下、越来越急切、越来越激烈。
晏时清的吻永远赤裸而虔诚,舌尖在口腔肆虐,扩散出粘稠声响,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掺和一两声抑制不住的呻吟。
他亲着祁九。
有一些暧昧的液体从含不住的下颚处滑落,在祁九被咬得发红的唇边溢出。
他占有着祁九。
晏时清一只手扣住祁九的后脑勺,另一只扶住祁九的手,放在自己的耳旁。
他期盼祁九在给他回应,妄想祁九就在这么与他相接。
他像一个患了皮肤饥渴症的患者,需要祁九充满爱意的抱抱。
于是他的手逐渐后移,将祁九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以此认为祁九在抱他。
祁九也确实是,他局促到一定程度,明明坐着却腿根发软,将晏时清作为支撑自己的浮木,无助地将他搂紧。
他吞没着祁九。
电影的镜头也和今天一样,是苍茫的白色。
人造灯光把他们都照亮,他们就暴露在视野中,拼命地相拥。
气息在交织,呼吸在粘稠。
晏时清朝思暮想、日夜所念,拥抱着祁九亲吻着着祁九淹没着祁九霸占着祁九——
他不可能独占祁九,不可能拥私吞太阳。
但这一刻,晏时清会放肆地想,祁九就是他的。
祁九就是他的。
他与祁九接吻,剥夺着他的氧气,再重新渡给他。
他会睁眼,看祁九难耐地蹙眉,眼尾处都沾染浅浅的粉。
他会听祁九呼吸急促,喉咙处抑制不住的哭腔含进喘息,手指在布料处收紧的紧张与无措。
他会想,想不洗了好不好。
不洗了、我们都不洗了好不好。
不想丢去你的标记,不想你失去我的标记。
好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
晏时清吻着他,疯狂而执着,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他最后碾过祁九的唇,在对方恍惚迷离的视线中,齿关松和,哑着声音把这句话送到他那里:
在一起好不好。
第96章 能
祁九是恍惚的,坠入苦茶味的海里,所有声响模模糊糊,仿佛隔了一层雾。
他有些缺氧,朦胧中似乎听到什么,并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电影里那阵穿过山谷的风,或者是自己在气氛衬托之下产生的幻觉。
今时不同往日,晏时清熟练太多,在分离前还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显得有些恋恋不舍。
他拖住祁九的后脑,以免他躲开,再一次吻他的眼睛、眉心,好像是一场情事后的余韵。
祁九呼吸未定,感受到自己眼尾晕湿的泪水在被人含走,燥得心尖都有点滚烫。
他松开晏时清,缩着往一旁夺去,欲盖弥彰地掩过嘴角,破碎的光潋滟在眼里:“你说什......”
铃——
尖哨一般刺耳的电话铃,突如其来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
祁九有一瞬间地慌乱,不知怎地有种被抓包的既视感,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发现是祁燕打来的。
晏时清也略微错开一点距离,示意他接起来,一边空出手替祁九把乱掉的衣衫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