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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笼中雀

    萧澈没明白慕容靖言服药,他为何要好生疼顾着慕容靖言,他就是再好生疼顾着慕容靖言也不能因为慕容靖言畏苦便准了他不喝这药了。
    两人暂时都放下了心中疑虑,萧澈眼见着慕容靖言好转不少,心下宽慰之情溢于言表,他握着慕容靖言的手,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看着慕容靖言。
    慕容靖言被萧澈看的有些害羞便垂下睫毛。
    萧澈忽而伸手覆在了慕容靖言的脸颊上。
    慕容靖言的脸颊有些微热,萧澈一大早便命东华殿的奴才好生燃着炭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炭火的缘故,慕容靖言的脸颊上染了一层绯红,那温度落在萧澈的掌心里却叫萧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慕容靖言还在他身边,并且永远的,长久的都会在他身边,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够把慕容靖言从他的身边抢走。
    他留住了慕容靖言。
    慕容靖言在萧澈的掌心上微微摩挲,他抬眼看着萧澈说道:“陛下在议政殿的事情都完了?”
    萧澈点了点头,议政殿的事情已经了了,只是今日午膳之后还要同众位大臣商议重整南方盐道的事情,唯恐少不了一顿吵。
    自废太子倒台,南方盐道上的一应官员也被萧澈给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要从满朝文武中挑出合适的人选补缺,只是众人心中对于这所谓的合适皆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午后大约又是一场口水战。
    萧澈看着慕容靖言的样子,他实在后悔自己坐上这一张龙椅,登基第二天,萧澈开始怀念从前在宁王府的时候,他没有国事也要处理,慕容靖言也好好的,这会儿两个人应该是在为了午膳到底是摆在后院还是摆在书房而争论。
    “陛下的午膳要在这用么?”慕容靖言试探问道。
    萧澈轻轻捏了捏慕容靖言的脸庞,他道:“那世子要不要在午膳之前告诉朕,方才同岚霜公主说了些什么?”
    慕容靖言垂眸,萧澈已将慕容靖言和岚霜公主之间的谈话给猜了一大半,只是他竟有些心疼慕容靖言,重伤才愈,醒了就在操心这件事情。
    萧澈也恍然明白,慕容靖言似乎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么脆弱,或许血脉使然,他生来也是天之骄子,朝堂之事对他来说并不是一种污染。
    “说.”慕容靖言心虚的看着萧澈,他如实道:“在说给陛下立后的事情。”
    慕容靖言知道自己的做法似乎是有些僭越了,一国之母,哪里是他能随随便便来决定的,他垂下眼睛,等着萧澈的训斥。
    萧澈却握紧慕容靖一眼的手道:“所以世子觉得岚霜公主是大炎皇后的最佳人选?”
    慕容靖言毫不客气的分析了起来,他道:“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自然不愿意陛下立别的女子为后,可陛下是一国之君,中宫不能始终空悬,虽然岚霜公主为异族女子,可.”
    “可朕在王府的时候便成过亲了。”萧澈直视着慕容靖言的眼睛,他言语之间风轻云淡,好像这不过是最正常的一件事情。
    “陛下.”慕容靖言一时惊讶。
    在王府的时候萧澈给他的那一场成亲礼他自然是记得的,只是那怎么能算数呢?
    萧澈是王爷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胡闹,萧澈急的时候还能叫他王妃,可现在萧澈是国主,就算萧澈想要杀了他都不能叫他一句皇后。
    萧澈在慕容靖言的手背上拍了拍,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道:“世子怎么这样傻,刚刚好些怎么不知道顾惜自己的身子?醒过来便要操心这些事情?世子觉得岚霜公主是中宫的最佳人选,可朕心中自然也有最佳人选,世子说该如何是好?”
    慕容靖言当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萧澈不愿意娶岚霜,岚霜更不愿意嫁萧澈,现在萧澈又拿从前在王府的成亲礼说事,总不能他真的大喇喇的坐在中宫执掌凤印,等着萧澈叫天下人给骂个透顶。
    看着慕容靖言脸上的窘迫,萧澈轻声笑了笑,他替慕容靖言理了理发丝道:“既不知道怎么办那便不办了。”
    慕容靖言抬头,懵然看向萧澈。
    不办?
    萧澈嘴角噙笑道:“先帝驾崩,是为国丧,朕在王府时有未曾有过正妃,朕曾经的正妃他们又不肯认,朕也无心选秀,前朝废太子和秦王掌权时已经大炎国库挥霍一空,现如今正是重建国库的时候,杂七杂八的天下事堆在一起,朕无心考虑充盈后宫的事情,众位大臣若是有心,那便是有心要把朕推上昏君的位置,想来众人也并不乐见。”
    慕容靖言被萧澈的歪理给震的一愣一愣的,众臣所请不过是想让萧澈立后,又没说要让他立刻立后,怎么就成了逼着他变成昏君了。
    萧澈又问慕容靖言道:“世子是想让朕做明君还是昏君?”
    慕容靖言眨了眨眼睛,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轻易就让萧澈给绕进来了。
    “明君。”慕容靖言答的果断:“不止今日,陛下往后日日要为明君,倘若.”
    倘若成为明君必须舍弃我,也请你,日日都做明君。
    “没有倘若。”萧澈牵起慕容靖言的手在手背上吻过。
    自从慕容靖言当初所有的谋划都被拆穿,萧澈却从没想过杀了他的时候,萧澈便知道,他与慕容靖言这一生只怕是都要这样纠缠下去了。
    从前没有倘若,今日便也不会有,明日更不会有。